金谷年死了。

  可木程真卻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讓人再去把焦尸檢查一番,務必要確認金谷年的身份。

  底下的人卻不以為然,覺得諾大的房間,四周被封死了,金谷年能逃到哪里去?

  十幾具燒焦的尸體,根本無法辯認男女。

  他們偱例走了一圈,就回來稟報木程真,金谷年死翹翹了。

  木程真來不及松一口氣,門外有下人捧了一個錦盒進來。

  “賈爺讓人呈過來的。”下人道。

  木程真以為賈仁血洗長公主府得了什么寶貝,迫不及待地讓人打開一看。

  “這是――豈有此理,誰干的!”

  盒子里放著一顆人頭,竟然是賈仁的。

  木程真嚇得臉容扭曲,惱羞成怒之下把送木盒的手下殺了。

  “豈有此理,來人,召集人馬,我要血洗木城!”他重重地拍打著案桌,對著部下怒不可遏道。

  幕僚—劉賓勸木程真稍安勿躁,說就算要屠盡木城的人,也需得等天黑再說,此時日光日白的,太招人現眼了。

  “若是師出無名傳到太晉國皇帝耳邊,那可是造反忤逆大罪。”劉賓沉吟片刻,又道,“此時不知木城的情況,不知道我們的人死傷如何,王爺還是要三思而行。”

  “狗屁的三思而行,老子要金谷年全家死光光!”木程真咬牙道。

  劉賓抹了把汗,作揖道:“如此,就說金谷年煽動木城人造反,想謀取南為的礦場!屬下再讓人散播一番言論,推波助瀾。”

  “是真是假,金谷年已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他又一臉媚諂道。

  木程真肥胖的圓臉露出一絲欣慰,讓他速速去辦。

  木府的廢墟。

  “金谷年終于死了,太不容易了。”

  “可不是嘛,僅憑一人之力就把整個木府攪得天翻地覆,老太太、二爺都沒了,哎……”

  那十幾具焦尸被人拖走,下人們議論的聲音響在耳邊。

  金谷年穿著木府下人的衣服,手里提著一桶沉甸甸的東西,奔走在木府四周。

  一時之間,有人盯上她:“站住,你在干什么?”

  只見金谷年悶不作聲,將桶里的東西全潑向墻角。

  那人湊上去聞了一下,驟然變色:“怎么有煤油的味道?”

  金谷年回過頭,手里持著短弩,嘴角勾起冷笑。

  那人來不及喝叫,就領了盒飯。

  金谷年轉身又走到另一處,如法炮制,從空間里提出一桶汽油,將眼前的房子逐一澆了遍。

  是的,她要將這個罪惡之城徹底燒成灰燼。

  很快地,金谷年被人發現了,一群人追著她喊打喊殺。

  經過一座樓宇時,有人將她拉了進去。

  幽暗的光線下,入目是一雙丹鳳眼,不露而威,漆黑如墨。

  “噓—”男人將她箍在膀間,見她要說話,輕抬手指壓住她的唇角。

  “知德他們很安全。”他沉沉說道。

  金谷年有些不自在,試圖調整姿勢,反倒一把撞在他懷里。

  他的目光戲謔,光華四射。

  “你若想投懷送抱,我就勉為其難接受吧。”他啞然一笑。

  金谷年耳根微微一紅。

  狠狠地推開他,扯開話題道:“你怎么來了?”

  “擔心某人吃虧,特地過來看看。”溫澤言握住她的手,眉頭一皺,“你受傷了?”

  金谷年的右肩有兩道刀傷,血漬已經變成了黑色。

  “不礙事。”感受到鼻尖間的陽剛之氣,她有些不適應,轉過頭道。

  可溫澤言不由分說,將金谷年按倒在地,從懷里掏出云南白藥,給她消毒上藥,冷聲道:“你總是這樣子,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學會照顧自己嗎?”

  金谷年痛得眥牙裂嘴的,眼睛隱隱有些濕意。

  “不用你管。”她推開他,語帶不滿道。

  溫澤言立在一旁,沉聲道:“笨蛋,你是女人,不是神,你總不能扛下所有。”

  金谷年有些破防了,咬牙道:“你少瞧不起女人。”

  “若不是有那東西,你早死了不止一百回了。”溫澤言警告道,“你這樣肆意妄為,遲早會暴露秘密,你會害死自己的!”

  金谷年被惹怒了,用力推開他,像是發怒的母獅子:“不用你管!”

  溫澤言摟著她不肯松手。

  “放手。”她試圖推開他,不想他摟得更緊了。

  小混蛋竟然想占她便宜!

  她一氣之下,狠狠踩在他的腳上。

  溫澤言苦笑一聲,松開她。

  “臭小子,敢占老娘便宜!”金谷年目光如刀片,剜向他。

  溫澤言不禁好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你老娘!”金谷年炸毛道。

  “誰說的,你是老四的親娘,又不是我的。”溫澤言耐著性子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喊你做娘,少自作多情了。”

  金谷年:……

  敢情老小子重生以來,就想扮豬吃老虎?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前世是百歲老人,卻這般不經撩,莫非,你沒有談過男女之事?”溫澤言試探道。

  金谷年冷哼一聲,背對著他:“關你屁事。”

  溫澤言無奈一笑,從門縫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淡聲道:“你要殺木程真,我來便是,不必臟了你的手。”

  金谷年不作聲。

  許久,才道:“溫澤言,你說得對,你不再是老四,我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是太晉國的邪王。

  而她是長公主金谷年。

  他們曾有婚約。

  他們出生入死。

  他們本該順理成章。

  可你若是問她,能否跟他攜手到老。

  答案是否定的。

  金谷年從未想過要跟誰到老。

  溫澤言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變化,半晌,朗聲一笑:“老太婆,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

  聽到他喊自己做老太婆時,金谷年心里一松。

  “瞧你這般男人婆,我怎么會看上你?”溫澤言調侃道。

  金谷年本想說如此甚好,溫澤言已經拉著她沖了出去。

  “走吧,我姑且陪你瘋一回。”他沉沉一笑。

  天色暗沉,夜幕來臨。

  兩人奔走于木府之間,金谷年將每個房間都淋上了汽油。

  隨手點燃了一串鞭炮,頓時,整個木府火光沖天,熊熊的大火吐噬了黑夜。

  木府的下人們沖出房間,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切。

  猝不及防的火災,令他們懵了。

  直到有人喊救命,大家才提著桶去滅火。

  木程真所在的聽松院也被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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