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期間,金谷年離了席到花園里游玩。
龍空明看準時機,尾隨而來。
月色下,金谷年倚在一顆海棠花下,已經三十五歲的她,卻肌膚勝雪,腰肢纖細,像極了二八芳華的少女。
而且她身上還有一種綿長的韻味,不同于柳嫣然的卑微討好。
她是自信的,灑散的,仿佛一切盡在手中。
龍空明看呆了,直到耳邊響起金谷年調笑的聲音。
“國師大人沒見過美女嗎,看得這般入神?”
金谷年手執一朵海棠花,輕輕打在龍空明的臉上,極盡挑逗之色。
龍空明惡向膽邊生,伸手去捉她的手。
金谷年躲開,嗔怪道:“國師大人,我跟柳嫣然相比,如何?”
龍空明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跟柳嫣然來往的?
龍空明愣住了。
金谷年手中的海棠花晃了晃…
龍空明回過神,對上她幽深明暗的眼眸,仿佛被吸進去一樣。
“長公主真的喜歡下官,那下官就向皇上提親。”短暫的恢復后,龍空明又邪然一笑。
他在賭,金谷年是故意嚇唬他。
再說了,這娘們長得也不差,說不準是誰吃虧呢。
金谷年低眉一笑:“聽說你才三十三歲,比我還小,長得也帥,嫁給你不吃虧。”
想了想,又道:“國師大人費盡心思對付我,如今我名聲敗落,皇上也厭煩得緊,就怕連累國師大人。你可愿意?”
龍空明這才想到這娘們是故意挖坑引他往下跳。
到時金谷年嫁給他,兩人一體,依著宋哲宗的性子,絕不可能放心他了。
“就怕下官命硬,克妻,萬一長公主在國師府有磕著碰著,甚至丟了性命,該如何是好?”龍空明也不再客氣,語帶威脅道。
誰知,金谷年湊上來,附在他耳邊道:“別怕,我同樣命硬。我不僅克死了文振國,還有我的親妹妹,我不介意再做一次寡婦,國師大人又何必懼怕?我懂一些醫術,知道怎么治理變態之癥。說不定,我給你扎幾針,你的病就痊愈了。”
龍空明感到寒光一閃,眼前一花,大椎就毫無癥兆地被扎了一針。
“你!你!”他伸手去摸后頸的位置,驚得全身發麻,連連后退。
金谷年卻撲上來。
龍空明像是被人掐住喉嚨,驚得大聲喊道:“救命,救—”
金谷年從他身邊掠過,邪魅一笑。
立即有太監走上前來,詢問龍空明怎么回事。
“長公主要殺我!快,我脖子上有銀針!”龍空明聽說金谷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利用銀針殺人,嚇得半死,顧不得身份,嚷嚷道。
那個太監忙轉到他身后一看,哪里有什么銀針?
“國師大人,你的后頸上并沒有銀針。”他老實道。
龍空明如何肯信,伸手去摸,果然沒有,他不信邪,生怕那銀針扎進身體里了,非要喊來御醫檢查一番。
一時驚動了宋哲宗。
“皇姐給國師大人施針了?”宋哲宗臉色鐵青道。
龍空明怕極了金谷年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子,躲到宋哲宗身后,又懼又恨地看著她。
金谷年痞痞一笑:“冤枉啊。我如何會害國師,他可是我的菜,我心疼他都來不及。”
如此告白,令在場的人臉一紅。
長公主太不要臉了。
再看看龍空明,被調戲了不說,還要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咽。
真是可憐。
一時之間,堂堂國師大人被長公主調戲的事傳遍了整個后宮。
龍空明臉面盡失,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同情的。
而金谷年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等散了宴席,宋哲宗留下龍空明,開門見山道:“既然長公主中意國師,不知國師有意感想?”
只要能留下金谷年,宋哲宗不介意讓龍空明迎娶金谷年。
龍空明心里打了個突,忙道:“臣惶微,自認配不上長公主。”
那個女人太恐怖了,暗藏武器,還不按常規出手。
龍空明要想整垮金谷年,可他武功平平,根本不是金谷年的對手。
“若是皇姐堅持的話,那你就勉為其難幫朕照顧一下她吧。”可宋哲宗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瞇著眼,警告道,“若是你能拿到制造火藥彈的秘方,朕給你升官。”
龍空明哭笑不得。
“皇上,長公主動刀動槍的習慣不是太好,微臣怕承受不住。”龍空明小聲道。
開玩笑,萬一半夜她拿針扎他,或者往他國師府扔一顆火藥彈,那他們全家都得完蛋。
想到李氏不日就要帶著一對兒女來京城投靠他,龍空明咬咬牙,還是告訴他們別過來了。
宋哲宗冷笑:“國師莫非忘了當初是怎么向朕保證的。”
龍空明愣了愣。
“把長公主召回京城,把溫澤言鋤除掉,再拿到火藥彈跟各種藥丸的秘方。”宋哲宗一件件數落著,“如果國師尚公主就能唾手可得,又何必費一兵一卒?”
“回頭朕讓太后問問皇姐,看她是一時興起,還是對國師情有獨鐘。”
宋哲宗就離去了。
龍空明一臉悵惆。
他什么時候要尚長公主了!
金谷年那個瘋女人,他才不要呢!
要不然,殺了她?
想想金谷年的手段,他又不禁寒顫。
再次回到國師座,龍空明沒了昔日的意氣風發。
柳嫣然被叫過來侍候,沒想到才堅持了一個刻鐘,龍空明就沒了興致,敗興下來。
想到自己被金谷年扎了一針,龍空明連夜召了御醫過來給他把脈檢查。
哪怕御醫說他的身體無恙,他依然不信這個邪,又換了一個御醫。
一時之間,整個國師府搞得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柳嫣然總算沒受虐待,見他疑神疑鬼的樣子,暗暗解氣。
“金谷年曾經對付文振國,害他做不了男人。”龍空明煩躁道。
柳嫣然安慰道:“金谷年只往你后頸扎了一針而已,御醫也說了,并無大礙。”
“你懂個屁!”龍空明一腳踹飛她。
“那個瘋女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柳嫣然扶著肚子走過來,小聲道:“大人,請息怒。”
“宋哲宗想讓我娶金谷年。”
“那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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