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少年,明顯就是故意的!
看著成了一條一條的碎片的紙,林硯登時怒了!
“你們在幹什麼?”
王淼輕飄飄的說:“隻是一不小心罷了,你生什麼氣?”
若是隻撕碎了一個角,或許還是一不小心,可將這些紙撕成了碎片,這怎麼可能用一句不小心就打發過去?
林硯雙拳握緊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林硯,你該不會心胸這般狹窄吧,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
那名狂熱的青年人,將這些碎片都撿了回來,“沒事,沒事,問題不大,這點小事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幫你全都拚好!掌櫃的,給我來幾張白紙,再來一桶漿糊。”
王淼身邊站著的幾個差不多年紀的湊在他耳邊小聲說:“王兄,那家夥該不會真的能把紙拚出來吧?”
“怕什麼,就算拚好了那又如何?寫的不行就是不行,像這樣的故事,我隨便寫寫都能寫出一個更好的!”
王淼自傲道。
在他眼裏,林硯都能寫出這種故事,他這麼聰明,肯定能夠寫出比他更好的故事!
“沒錯,咱們王兄可是咱們書院中最聰明的,他要是想寫的話,肯定能夠寫出一篇佳作!”
“王兄,幹脆你也寫一個故事出來,讓他們開開眼界!”
“是啊王兄,寫一個,也殺殺他林硯的銳氣!”
這故事要是王淼寫出來的,他們會心悅誠服,可這故事卻是出自不如他們的林硯之手,那又是不一樣的心情了。
嫉妒之火在他們的胸腔中熊熊燃燒。
王淼道:“我將來可是要考狀元的,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寫這種無聊的東西上,林硯,你本來學業就不好,還分心寫這種沒用的東西,你以後還能考中秀才嗎?”
“我考不考中秀才,與你何幹?你先想想該怎麼願賭服輸,跪在地上喊我爺爺吧!”
那王淼見林硯竟然如此囂張,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
“我什麼?賭約是你們自己立下的,你們當然要遵守這個規則!難不成,你們想毀約?”
“哼!我王淼豈會幹出那種事情?再說了,你說你寫得好,你就寫得好?我們都覺得你寫的不好,是不是!”
王淼的擁護者紛紛道:“對,我們覺得你寫的也不過如此,輸的人,應當是你!”
林硯知道他們不要臉,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不要臉。
沒多久,身後就傳來剛才那名青年人的聲音,“好了,拚好了!若是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再抄寫一份如何?”
這些紙雖然已經拚好了,可是在沾上漿糊之後,有些字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觀感不佳。
王淼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抄寫什麼?我看你們不是想抄寫,而是想偷偷地在抄寫的時候將內容改動一番吧!”
“對,不許抄寫,怎麼可以抄寫呢,抄寫跟作弊有何區別?”
“就是,掌櫃的,你還是就這麼湊合看一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看的故事,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汙眼睛。”
一定抄襲的帽子蓋在林硯的頭上,他也隻好將拚好的紙遞到掌櫃的麵前,“掌櫃的,您看看。”
掌櫃的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隨後便逐字逐句的認真看了起來。
書坊內靜悄悄的,隻有掌櫃的翻動紙卷的聲音。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於將所有的內容都看完。
看完後,他久久不能言語。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精彩絕倫的故事,居然是出自一個小少年之手!
“寫的實在是太好了!”
王淼臉色巨變,“你們肯定是一夥的!”
店掌櫃的怒氣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這麼好的故事,這幫小兔崽子,不僅故意撕了人家的心血,如今還要隨口汙蔑!
“在此之前,老夫從未見過這位少年,怎麼叫做咱們是一夥的?是不是隻要覺得他寫的好,都是一夥的?”
“當然不是了,不過你一個區區一個書坊的店掌櫃,能有什麼鑒賞能力?林硯,你要是想讓我們心悅誠服,就必須拿出一點實質性的東西來。”
“你們想怎麼做?”林硯問。
王淼輕笑一聲,“把這個故事交給咱們的書院裏的夫子們來評判,若是半數以上的夫子認為你寫得好,那就算是你贏了,咱們都心悅誠服的喊你一聲爺爺!但倘若書院裏的夫子們半數以上覺得你寫的不好,那就算是我們贏了,從今往後,你就得喊咱們爺爺!”
書院裏的夫子們大多都喜愛像王淼這樣的聰明的小子,而對林硯這種一直調皮搗蛋的,就沒什麼好感了。
所以王淼就是有這個自信,他相信夫子們肯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怎麼,你不敢賭了?不敢賭也沒事。”王淼一腳踩在了書坊的書架上,然後指著自己的胯間說:“隻要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這件事就一筆勾銷!要是你不鑽,以後當著書院裏其他人的麵,你可就得喊我們爺爺了!”
這話一出,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林硯不是不知道書院裏的夫子們大多都偏向於學業更好的王淼,讓書院裏的夫子們來評判這個故事到底精不精彩,大概率是自己會輸。
可若是你不答應,自己的麵子在今天也會丟光了!
“林硯,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你倒是說句話呀,你是不是怕了?”
出去上了趟茅房的蘇秀禾就發現自己被堵在了門外,擠了半天才擠到裏麵,就看到這一幕,自己的小崽子被一幫差不多年紀的小兔崽子圍攻!
身為一個護犢子的娘親,如何能夠看得了自家崽子如此受人欺負?
“林硯,你怕什麼,答應他們就是了!”
蘇秀禾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硯看到自己的娘親,人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依靠,“娘,你可算來了!”
“我當是發生了什麼事,書坊裏擠了這麼多人,娘差點都沒擠進來。”
誰知王淼見林硯喊娘,又嘲諷,“不會吧,不會吧,林硯,你居然把你娘都喊來了?你該不會還沒斷奶吧?”
蘇秀禾皺了下眉頭,“哪兒來的狗叫?”
王淼臉一冷,“你說誰是狗?”
“我可沒說你,你這麼著急出來承認自己是狗作甚?我今天還真是開了眼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承認自己是狗的。”
“你!你個刁婦!”王淼怒了。
“喲喲喲,還罵上人了,你家夫子若是知道他的得意門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人,會不會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