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要入贅進甄府的人真的是解督公?
甄員外的話瞬間就把最近遇到的各種散亂碎片拼湊了起來。
所以,甄員外現在是要讓她和解云湛和離,好給他的寶貝女兒騰位置嗎?
如果這樣,兩個孩子會被如何安置?
甄大小姐這么喜歡解云湛,為了討好他,會把兩個孩子也接過來住嗎?
這樣,她就要脫離解家,開始獨自生活了嗎?
無數個問題猶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按都按不住。
雖說莊安晴一早就計劃好了以后要離開解家,可是不知為何,現在真的可以走了,她竟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高興。
為什么會這樣?
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心中多了一些羈絆。
是什么呢?
肯定不會是因為解云湛。
這人她一次也沒見過,更別提對他生出感情。
是的了,她舍不得的是兩個孩子。
她已經習慣了到家就有兩個孩子圍著她轉,已經習慣了他們大嫂嫂大嫂嫂地甜甜喊個不停。
不得不說,習慣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竟然在這么短時間內就無聲無息地動搖了她的心。
莊安晴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漸漸握緊了雙手,連懷里的銀票也突然沒那么香了。
甄員外沒想到莊安晴會表現得這般驚訝。
說實話,他剛得知解云湛是莊安晴的夫君時,也懷疑過莊安晴是不是知道什么,甚至還很不厚道地懷疑她和解云湛夫妻倆是不是串通好了要來騙他女兒。
可后來冷靜想了想,又仔細留意了莊安晴在甄府的表現,他覺得自己是關心則亂,想太多了。
解云湛遇到他女兒和莊安晴進甄府治病,這兩件事明顯沒有任何關聯。
解云湛早在大半個月前就離家去了遠在川州的齊云山,之后又在歸程途中救下了他的女兒。
甄員外細細琢磨,覺得莊安晴很有可能還不知道解云湛的去向,更不知道他受了重傷無法歸家。
如今莊安晴聽到這件事時的震驚也恰恰證實了他的猜測。
甄員外理清思路,抬手示意莊安晴坐下繼續談談。
莊安晴逼自己努力調整情緒,神色沉重地道:“請問員外,解督......,我夫君如今可還安好?”
嗯,首先關心的是自己夫君的情況,看來夫妻感情還不錯。
甄員外飛快下了結論,接著眉眼露出歉意。
莊安晴看著,心里咯噔一下。
這歉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勸分手現場的前奏。
可是她還沒在解督工面前留下好感,難道她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割肉喂狗的結局?
老天啊,你就不能多給自己幾個月嗎?
幾個月太長的話幾個星期也成啊!
再不行哪怕是幾天也好啊!
不不不,她怎么忘了,她現在可是甄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她不再是一個可以任人揉捏的小村姑!
對,就是這樣!
莊安晴一秒拋開之前的患得患失,挺直腰桿打算來個攜恩圖報,不料被甄員外搶先一步開了口:“莊小娘子,解郎君之前為救我兒受了重傷,昏迷了好些時日。”
什么?!
莊安晴握緊了椅子把手。
“莊小娘子稍安勿躁,甄某已經請了很好的郎中診治,如今解郎君已經蘇醒。只是解郎君腿腳上的傷,郎中說最好去請京城的名醫治療。”
“員外的意思是,我夫君的腿瘸了?”
甄員外咳咳,“倒也不是,只是治療過程比較棘手,花費也比較大。之前解郎君一直昏迷,甄某不知他和莊小娘子之間的關系,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如今解郎君醒來,甄某也清楚了個中情況,自當告知莊小娘子實情。”
所以,甄員外之前面露歉意,只是在愧疚解云湛為救他女兒得了重傷嗎?
莊安晴眼前閃過甄大小姐面紅心跳的模樣,握緊了小拳頭。
如此——甚好!
這診金她是訛定了!
還要往高了訛!
莊安晴一秒入戲。
她神情悲愴,聲音哽咽,“小女子謝過員外好意告知。”
她頓住,吸了吸鼻子,接著道:“員外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夫君就和員外您一樣俠肝義膽,做起好事來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顧,我為他自豪的同時也倍感心痛。”
她垂眸,泫然若泣,道:“如今他落下這一身毛病,怕是我之前辛苦掙來的六百量診金花光都不夠給他買藥了。看來這回,我還得回去砸了鍋賣了鐵,再把房子給賣出去。”
甄員外嘴角抽搐,額頭滑下黑線。
莊小娘子,你知道自己的演技有些辣眼睛嗎?
莊安晴自是不知的,她向來不太習慣演戲,這不是逼得沒辦法了嗎?
她好不容易掙到的錢,打水漂?
不可能的!
她抬手拭淚,哀嘆道:“員外若無其他吩咐,小女子怕是要先行告退了。小女子這就回去變賣東西去,這段時日,小女子還是會過來幫老夫人復診。只是小女子憂心夫君,難免會心神不定,不過還請員外放心,小女子會盡量不要誤診什么的。”
她起身,似是想起什么,柔弱懇請道:“另外小女子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員外可否先收留我夫君幾日,待我賣掉房子,尋到新的去處,再來將夫君接回去養病。”
說罷,她凄凄慘慘戚戚地背起小背簍,那悲傷的小身影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演技好拙劣,這訛詐的心思好明顯。
甄員外實在無法再看,連忙叫停:“莊小娘子!你誤會了!解郎君是為救我甄某人的女兒受的傷,這治療的費用理當甄府悉數負責。”
莊安晴腳步頓住。
甄員外連忙補充道:“實不相瞞,甄某雖想將解郎君留在甄府直到痊愈,可解郎君說是心中掛念家人,一直要求離開。”
莊安晴回頭,不解地道:“員外您的意思是,我夫君已經回去了?
“倒也沒有,其實解郎君一醒來就要求離開,只是那時身體情況實在是不允許,某才將解郎君強留了下來。這兩日解郎君情況好轉,又來找某辭行。某雖不舍,卻也不忍繼續多留。”
說著,甄員外將一封書信交給了身旁管家。
管家將書信連上之前已經被好的一個木匣子一并捧到了莊安晴面前。
莊安晴看著面前的東西一臉不解,“不知員外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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