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兩小聽到西屋傳來的巨響,全都丟下自己手頭的事情,噠噠噠沖了過去。
“大哥!”解云月喊道。
“大哥!”解云山喊道。
“解曼陀羅!”莊安晴脫口道。
兩小只立即看向莊安晴,歪著小腦袋,不解道:“大嫂嫂你為什么喊曼陀羅?曼陀羅是什么?”
莊安晴咳咳,剛才心里正罵著某人,結果脫口而出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趴著的人,求生欲極強地否認起來:“什么曼陀羅?大嫂嫂沒說啊,方才大嫂嫂說的是慢點兒,大嫂嫂想讓你大哥別著急,慢點兒走。”
兩小只頓悟,齊齊點頭,又唰一下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是應該慢點兒走。”
莊安晴忽悠成功,帶著兩小只走進西屋,上前扶起了解云湛。
結果一扶起來,三人齊齊一驚,嚇得差點兒就松開了手。
莊安晴趕緊把人摟住,堪堪穩住了身子。
還好某人底子夠硬,雖然摔成了豬頭,卻還是豬頭中的極品。
一大兩小把摔慘的某人扶回到了床上,莊安晴又仔細給他檢查了一番。
還好腿上做了手術的地方并沒影響,就是臉上摔得有些慘。
莊安晴立即委派兩小只到灶屋接替做晚食的任務,自己則回了東屋。
她在屋里秘密翻了一下,發現之前昧下的手術工具還有薅來的羊駝奶粉全部不翼而飛,治傷的藥也少了一半。
還好,給解云湛的藥倒是一粒沒少。
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那些止咳膠囊和工具什么的應該是被藥房沒收回去了。
可是這沒收的標準又是什么?
莊安晴苦思冥想,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
還是先給某人包扎吧,要不然留下后遺癥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莊安晴把藥和紗布放進小藥箱,火速趕去了西屋。
某人摔得有些暈乎,全程任由莊安晴在他臉上涂抹包扎。
她工作的模樣很專注,眼里還盛滿了光,讓她看起來分外耀眼。
解云湛透過腫脹的眼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心里那股陌生的情緒又開始涌動起來。
他已經大致明白了這股陌生的情緒到底是什么,只是之前的他實在不愿承認。
然而此刻,他似乎已經不再那么抗拒去面對這股情緒了。
因為他知道,她并不是她。
“對不住。”
忽地,微弱蚊蠅的聲音從摔腫的唇瓣之間傳了出來。
莊安晴包扎的手頓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某人的眼睛,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嗎?”
某人低低嗯了一聲。
莊安晴心口微微一顫,定定看著他的雙眸,想確定他是敷衍應付還是真心實意。
解云湛的眼皮已經摔腫了,一雙明亮有神的鳳眼被摔成了小瞇瞇眼。然而,那眸子里透出的真誠還是清楚地被莊安晴感受到了。
莊安晴的心莫名就被暖了一下。
她不禁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句話:一個人好不好看,不只是看外皮,還得看他內心。
這一刻,莊安晴突然覺得,這男人哪怕永遠是個豬頭臉,她也覺得帥極了。
她莞爾一笑,道:“我也對不起。”
解云湛的眸光動了動,克制著想抬手摸她臉頰的沖動,揚起唇角回了一個笑容。
解云湛沒照鏡子,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摔成了什么樣。這一笑他使出了平生最大的魅力,結果落在莊安晴眼里卻成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莊安晴被雷得渾身焦黑,小身軀猛地一抖。
上蒼,信女收回方才所想的話,請您還是快點兒把原來那張絕世容顏還給這個男人吧。
有了這么個小插曲,方才縈繞四周的曖昧氣息早已消散不見。
莊安晴麻利給某人包扎完,然后提著小藥箱腳底抹油地溜了出去。
解云湛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當是自己摔暈乎了,一時眼花而已。他沒再深思,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剩下的一大兩小開心吃完晚食,又美滋滋地洗了熱水澡,之后便早早歇下了。
這一夜,月朗星稀,圓山村一帶寂靜安寧,解家四口也全都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吃過早食后,大牛來家里邀請云山云月去玩。兩小只還是有點兒不敢獨自出門,莊安晴就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大牛家。
回到家后,莊安晴去西屋給解云湛換藥。
幸虧昨日上藥及時,解云湛臉上的淤腫已經消了許多,也許老天聽到了莊安晴昨日的默禱,某人的美顏也終于回來了大半。
莊安晴給他上完藥,又把輪椅推了進來,道:“這段時間你先用這個吧,等手術的地方愈合之后,再用拐杖。”
解云湛乖乖嗯了一聲。
“要到院里轉轉嗎?”莊安晴問。
解云湛看了一下外頭灑了滿院的陽光,微微點了下頭。
兩個人一人推著一人坐著來到了外面的院子,又在院里慢慢轉了兩圈。
聽見某人累得氣喘噓噓,解云湛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休息一下吧,我來自己試試。”
莊安晴沒有拒絕,松開手讓解云湛自己試著撥動兩旁的輪子。
解云湛臂力極佳,輕輕松松就把輪椅驅動起來,在院里繞行了一圈。
莊安晴坐在院里的木桌旁,看著某人在那里散步,漸漸緩過氣來。
想起昨日的事情,莊安晴開口道:“我想給兩個孩子啟蒙,你覺得怎么樣?”
解云湛一愣,把輪椅驅到莊安晴跟前,道:“的確也是該啟蒙的時候了。”
莊安晴想了想,道:“就是找學堂有點兒不容易。”
“鎮上就有幾家私塾。”
莊安晴皺了皺眉,面露難色,道:“鎮上的私塾我也想過,可是出了上次那事,我還是不放心把兩個孩子送到鎮上去。但如果不送到鎮上去,這邊又沒有可以念書的地方。”
看著她為兩個孩子操心,解云湛的心尖像似被什么東西輕輕撥動了下。
他想了想,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莊安晴在附近的石階邊上摘了一根野草,低頭掰起了野草上面的葉子,一邊掰著一邊說道:“我想了想,為了他們的安全,要么就把他們送去鎮上念書,然后我們索性在鎮上買個宅子,一起搬過去。要么就是把先生請到這里給兩個孩子上課,然后我們繼續住在這里。”
說到這兒,她掰掉野草的最后一片葉子,擦著手上沾到的野草汁水,幽幽嘆了一氣,“我思來想去,還是不能確定哪個決定更好,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解云湛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分了神。
以前家里有什么事,娘親也是這樣和爹商量的,如今這有商有量的情景,莫名就讓他想起了故去的爹娘。
憶起往事,解云湛的心又酸又暖。
見久久沒有回應,莊安晴抬頭。
只見某人的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眼中還似有淚光。
莊安晴不明所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解云湛,我方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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