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那日,和文家親近的人都來送了。

  福王看著隊伍里的七皇子,躍躍欲試。

  “我也想去。”福王小聲和福王妃嘀咕。

  福王妃瞪了他一眼:“你還小啊,要不要讓文昌侯把你栓褲腰帶上,走哪帶哪?你走了倒是輕松,馬上過年了,一大堆事情全丟給我。”

  福王立馬認慫:“我就是這么一說。”

  說完,福王找兒子。

  “兒子呢?”福王沒瞧見人。

  福王妃朝著文家一行人的隊伍里努了努嘴:“喏。”

  福王一看,好家伙,這臭小子那一副蓄勢待發準備隨時跑路的模樣。

  “他也跟著?”福王跳腳。

  福王妃一把擰在了他腰上:“小點聲兒,逸兒咋不能去了?他留在京城又沒什么事,而且邱先生也在,逸兒當然得跟著先生了,總不能落下課業吧。”

  福王妃滿意的笑了笑,瞧她找的這個理由,多好,行李都幫兒子打包好了。

  另外一邊,邱家人也在送行。

  邱志本就志不在京城,這次回來也只是回來在叔父面前盡孝,這次回去,金大夫恐怕也來回折騰不動了,所以他就打算留在村子里,當個教書先生,陪老金在古桐村養老了。

  邱家老爺子一聽,當即要跟著邱志去古桐村,誰勸都勸不住。

  此時邱志的幾個堂弟正帶著家人在和他們告別。

  來時人多,走時人更多,除了他們一大家子,護衛丫鬟仆人更是多了不少。

  七皇子第一次出遠門,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從未出過深宮,若不是關晟睿和大頭,他可能成年之前都無法踏出那高高的宮墻。

  他們二人視他為朋友,為兄弟,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他,就連那難以踏出半步的宮門,也在他們的幫助下走了出來,讓他能看見外面的繁華。

  幾個少年從小就不曾分開,此時湊在一輛馬車里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七皇子就這么安靜的趴在車窗旁,看著外面掠過的景色。

  大頭手里拿著書,雖是看書,卻在打量著他。

  這個姐姐口中命定的男主,將來會繼承大統的人。

  從第一天進宮跟皇子一起讀書,大頭就發現七皇子很聰明,小小年紀便懂的在宮中生存之道,懂的將自己的本事藏起來,懂的察言觀色,懂的隱忍,懂的取舍。

  義父教他的那些策論,他舍得給七皇子看,七皇子也異常的珍惜,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努力,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姐姐說男主和女主會害他終身,可說到底,害了他的,不應該是柳氏和孟德嗎?

  如今自己的命數已經改變,七皇子的難道就不能變嗎?

  姐姐只說了大概,其他的都是他猜出來的,或許在原來的世界里,他也好,謝安翊金修宜,甚至就連七皇子都是和現在不同的。

  不管姐姐是怎么知道這些所謂的劇情,既然爹和哥哥姐姐一直在試圖改變,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既是命定的男主,那他將來的路,大概是不會變的。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早早的就懂了,爹和哥哥姐姐的本事,必須要有足夠的靠山才能不會被人算計。

  而七皇子,若他能成長起來成為他們的靠山,那他便輔佐他,若他不能,那他便殺了他。

  沒了男主,所謂的劇情便不能再繼續,爹和哥哥姐姐便不會受到傷害了。

  大頭收回目光,低頭看書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他會做一個明事理,一心向陽的人,這是姐姐的期望。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能護住自己的家人。

  一段時間沒來臨京縣,剛到碼頭就發現這里和他們來時變了模樣,不管是擺攤的攤販,還是碼頭上勞作的苦工,全都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瞧著隱隱有幾分云霧鎮碼頭的樣子。

  瞧著還和云霧鎮的碼頭一樣,規劃了一片地,正在蓋房子。

  陳縣令將在云霧鎮的那一套,用在了臨京縣,看起來成效不錯。

  因為人多,他們也沒在臨京縣停留,直接上船改走水路。

  雖然趕了些,但是上了船倒也舒服了不少,只有第一次出遠門的邱老先生有些不舒服,但有金大夫和文俊這兩個大夫在,倒也沒兩天就調整過來了。

  在江上走了七天,好在這段時間天氣不錯,沒有什么雨霧天氣,都是晴空萬里的,一路過來倒也順利。

  抵達云霧鎮那天,孟大人帶著不少人來碼頭迎接,碼頭上都是控制秩序的衙役。

  文修易站在船頭,真是恍若隔世啊。

  下了船,眾人也沒在碼頭過多停留,畢竟不能影響碼頭的正常運作,和孟大人打了聲招呼就趕緊回了古桐村。

  和上一次一樣,村長還是帶著人在村口接,那陣仗比以前更大了。

  他們還沒靠近呢,就聽見村口噼里啪啦的放起了鞭炮。

  沒有拘束的孩童少年們根本就攔不住,全都跑到馬車旁邊來跟著跑。

  文修易怕車傷著這些孩子,趕緊讓大伙都放慢了速度。

  “大頭,大頭。”鐵牛為首的一群少年找到了大頭他們所在的馬車,在路邊就喊了起來。

  大頭掀開車簾,就看見往日的小伙伴們都跟在馬車旁邊。

  “上來。”大頭一伸手,鐵牛直接一手拉住他,一個起跳就蹦到了馬車上,坐在車夫旁邊和他們說話。

  其他人雖然羨慕,卻也沒往上湊,畢竟鐵牛和大頭他們的關系更好,他們都知道。

  鐵牛坐好,才發現坐在幾人中間的七皇子,好奇的問:“誒?大頭,他誰啊?”

  大頭沒說這是七皇子,只是道:“我們的一個表兄弟,叫李晁。”

  鐵牛哦了一聲,沒多想,嘰嘰喳喳的和大頭說起了他們走后村里的事。

  七皇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后面,聽著他們說話。

  其實只要鐵牛稍微多想一些,便能猜出來七皇子的身份,畢竟柳氏可沒兄弟,哪來的表兄弟。

  人和馬車都比較多,村民們放了鞭炮就自覺的讓開了路,讓他們先回家。

  村長自然而然的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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