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墨和玄霜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江云啟嘴角一抽，這話說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殷無緒。
怎么說呢，殷無緒這么說也沒錯。
但是單單說陰陽樹就有點嚇人了，只是需要陰陽樹的一根樹枝罷了……
對于玄霜和蒼墨而言，或許打他們的主意沒問題。
但是不可以打陰陽樹的主意。
畢竟，相伴了這么多年。
已經是高于朋友的存在了。
果不其然，玄霜和蒼墨神色極其冰冷。
玄霜靜靜地看著殷無緒，見他不像是說謊，才輕聲開口道：“你想怎么做？”
“盜藥者惹了眾怒，仙主怕懷疑到他的身上，就只能去尋找替罪羊。”
殷無緒看了一眼那光芒萬丈，佇立在那里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陰陽樹。
他一字一句道：“所以，陰陽樹是最好的選擇。”
蒼墨嗤笑了一聲：“我們可以直接殺了他。”
江云啟：“.......”
他頗為復雜地看著蒼墨。
蒼墨確實有那個資本，殺掉仙主就像是捏死一個螞蟻那樣簡單。
但是......
“那樣太便宜他了。”
殷無緒嘴角一勾，輕聲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江云啟回首看著那人，心臟都緊了起來。
殷無緒如墨的眸子里面波瀾不驚。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接下來，所有人都會傳上古秘境中的陰陽樹是盜藥者，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圍繞在上古秘境的結界口。”
“我會收集仙主是盜藥者的證據，然后在所有修士趕來屠殺陰陽樹的那一刻，將真相公之于眾。”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好家伙。
光是聽著，就已經很爽了。
難以想象到時候會是怎么樣的‘大場面’。
蒼墨突然定定地看著殷無緒，別有深意道：“你小子，挺狠啊，那仙主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殷無緒的唇角掛著笑意，他平靜如水地道出了四個字：“滅族之仇。”
這四個字說出口，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蒼墨愣住了，玄霜眉頭輕輕一皺。
江云啟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轉頭看著殷無緒，那人眼底有血色在翻涌。
殷家的滅族之仇，永遠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進一寸致命，退一寸錐心。
江云啟暗暗伸出手，握住了殷無緒的手。
擔憂地看著他。
而他并沒有看到，玄霜和蒼墨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玄霜唇角素來溫和的笑收斂了一些。
蒼墨也嗤笑著開口道：“原來如此，那么，狠的人就不是你，是他罪有應得。”
玄霜這時候溫和地開口道：“阿啟，你討厭仙主嗎？”
好家伙，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他幾乎是立刻點了點頭：“討厭。”
他看向殷無緒，輕嘆了一口氣：“傷害我無緒大哥的人，我都不喜歡。”
玄霜微微一愣，而后看了一眼殷無緒，繼續溫和地問道：“我們可以幫你殺了他，你想嗎？”
江云啟微微一怔。
直接殺了他......
嘶......
江云啟還真的在思考這么一個可能性。
直接殺了他最為省事，但是無法解殷無緒的心頭之恨。
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
若是殺了仙主，那這后續還有一大半的劇情怎么進展下去。
想到這里，他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想......”
他知道玄霜是已經看出來了。
殷無緒是有一點利用他們，雖然也是為了陰陽樹，但是受益者最大的那個，是他自己。
所以，玄霜來問他。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和殷無緒也是水火不容的......
但是，今夕不同往昔。
他亦是溫和地笑著看著玄霜：“我支持無緒大哥所做的一切。”
殷無緒亦是一直看著那人，聽到這句話，心頭驟然一緊。
玄霜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看殷無緒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滿。
就像是在看拱了自家大白菜的豬頭。
但是，良久之后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話雖是對江云啟說的，但卻是看著殷無緒說的。
說罷，玄霜看著殷無緒，繼續開口道：“繼續說。”
“你想怎么布局。”
“很簡單。”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殷無緒淡漠地開口道，“化神期修士。”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過來。
是啊，仙主可以心安理得地把鍋推給陰陽樹。
但是，上古秘境中哪來的那么多化神期修士，這對仙主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要想他心安理得，那么，這個問題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無緒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玄霜和蒼墨。
那兩人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
江云啟：“？？？”
莫不然有點困難？
他想了想，開口道：“這個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壓制修為到化神期，然后穿著黑衣出去晃悠一圈就好了。”
卻不想，玄霜悠悠然地開口道：“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江云啟：“？？？”
“什么辦法？”
他歪了歪頭，不明白玄霜是什么意思。
玄霜并沒有回答，而是站起了身，雪白的銀月袍寬袖一揮，點點銀光灑下。
然后，那點點的銀光匯聚在一起，成了一個人。
再看修為，化神期。
銀光消散之后，那人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喚道：“主人。”
江云啟：“？？？”
“！！！”
殷無緒亦是瞇了瞇眼睛：“人傀。”
江云啟更震驚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跪倒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
人......人傀？
就是謝羽修經常抱在懷里的那個人傀？
怎么和謝羽修那個有點不像啊......
玄霜輕輕嗯了一聲：“是。”
“閑來無事，練了幾個玩玩。”
閑來無事練了幾個玩玩......
江云啟重復那人一遍這一句話，嘴角猛地一抽。
不愧是玄霜啊......
蒼墨這時候也平靜地開口道：“若是不夠，我這兒還有幾個。”
江云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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