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柒柒拿著金剛經翻了兩頁,瞬間來了興致。
阿彌陀佛…
鋪好紙張,提筆開始抄寫。
不知不覺中,傅容淵放下手中的奏折,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正認真抄寫的傅柒柒。
嗯,不錯,這次受傷之后,確實有所改變。
德勝悶聲干大事,趁著一大一小正專注做自己的事,他悄無聲息的在傅柒柒旁邊放了個小桌子,還上了茶水和糕點。
又怕傅柒柒坐太久腰不舒服,在傅柒柒背后塞了一個靠枕。
傅容淵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還在心里吐槽德勝拿的靠墊不舒服。
其實他龍椅上的這個還不錯。
德勝見到傅柒柒已經抄了十幾張了,適當的開口說:“公主,喝口茶吧。”
傅柒柒依舊沉迷其中。
當然德勝做得這么貼心一半發自內心,一半是因為傅容淵。
雖說傅容淵并沒有吩咐好生伺候,但是德勝所做的也都是傅容淵默認的。
因為德勝作為傅容淵的貼身大太監,自然是對傅容淵了解的一清二楚。
傅容淵現在對傅柒柒非常嚴厲,每次又罵又罰,罵完罰完之后又送東西。
即使傅柒柒犯再大的錯,吃穿用度也永遠都還是最好的。
公主現在在抄佛經,他要是不好好伺候,回頭皇上還不是要怪他做事不用心,雖然表面上不說,他絕對會不好過。
唉,父女兩個吵架鬧別扭,他在中間夾著很難受的。
想讓兩個人回到以前,還是要靠公主殿下。
希望公主殿下早日消除陛下心中的芥蒂,撫平陛下心底傷痛。
傅容淵端起自己的茶杯,才發現已經見底了,又看了看傅柒柒旁邊的茶水和糕點一點都沒有動,而且傅柒柒還在賣力的抄寫經書,絲毫沒有偷懶。
傅容淵眉頭不自覺的輕蹙了起來。
“德勝。”
德勝見狀把傅柒柒的茶杯放下,去給傅容淵添茶。
明明傅柒柒旁邊有茶壺,德勝卻走到一邊拎另一壺茶。
傅容淵皺眉問道:“這不是有嗎?”
德勝說:“皇上,這是給公主備的奶茶。”
傅容淵冷聲道:“怎么,我喝不得嗎?”
德勝:“皇上,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傅容淵命令道:“倒。”
德勝:“是。”
傅容淵喝了一口,眉頭皺起,有茶味,奶味很重,還有些甜,他記得這是北方牧民獻的制茶工藝。
估計也就傅柒柒這丫頭喜歡。
德勝看到傅容淵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喜歡,又拿了一個杯子準備給他換一杯。
傅容淵不悅的說:“放下。”
傅容淵臉上雖然嫌棄,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喝。
德勝一臉的心疼,今天送進宮的新鮮牛乳就做了這一壺茶。
傅容淵已經喝了兩杯了。
小小的一壺本來就倒不了幾杯。
傅容淵喝了兩杯奶茶之后,又把目光放到了傅柒柒的糕點上。
“德勝,端過來。”
傅柒柒沉迷抄經書,一口都沒有動。
傅容淵開口了,德勝只能把糕點端了過去,還特意說了一句:“皇上,這是甜的。”
“甜的,我不喜歡。”傅容淵嘴上說著,抬手捏了一塊甜膩膩的桂花糕。
吃了兩口之后,傅容淵還評價了一句,“不好吃。”
德勝嘴角抽了抽,不好吃,您還吃了那么多。
吃完糕點,見傅柒柒還沒有反應,傅容淵又盯上了傅柒柒手邊的葡萄。
“德勝。”
德勝一臉不舍的端了過去,傅容淵吃了幾顆,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還行。”
德勝:“……”
傅柒柒終于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看到傅容淵面前放了一堆吃的。
難道父皇也是個吃貨。
傅容淵故意端起奶茶,喝了口奶茶,問道:“說說有什么感受?”
傅容淵本來以為傅柒柒這個小饞貓,會被他手里的奶茶吸引,沒想到傅柒柒抿著唇想了一下說:“一切有為之法,都如夢,如幻,如泡沫,如虛影,如露水,如閃電,亦真亦假,一虛一實,如幻如空。”
傅容淵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掀了掀眼皮,“所以?”
“所以,人生如大夢一場,醒來一切都是空。”傅柒柒想起上次在荷花池旁和傅珺洐的說的話,繼續說:“看來上次我說要帶哥哥一起出家是對的。”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所以應盡早脫離苦海,遠離這些凡塵俗世,方可解脫。”
一旁的德勝:“……”
傅柒柒說完一陣沉思,紅唇輕啟道:“阿彌陀佛,可嘆啊,回去我要和哥哥好好商量一下出家的事宜。”
傅容淵聽到眉心突突的跳,咬牙切齒的說:“德勝,趕緊把經書收走。”
他就是想讓這丫頭靜靜心,去去心中的戾氣,不是說抄佛經能靜心嗎,太后也經常抄,也沒見出家啊,怎么這丫頭的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啊。
德勝也嚇的心驚膽戰的,生怕傅柒柒轉頭跑去出家,麻溜的把經書收拾干凈了。
傅柒柒一臉不舍,想要去護住經書,“父皇,我還沒抄完呢,而且我剛悟出一點道理,不能收啊。”
傅容淵見狀,語氣急切厲聲道:“趕緊拿走,拿走。”
傅柒柒一臉不舍的看著德勝把她辛辛苦苦抄的經書拿走了,嘆了好幾個口氣。
“我的經書。”
傅容淵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不行,要想辦法扳回來,這要是真出家了,還要不要他活了。
傅柒柒面上一臉的傷心,看到傅容淵頭疼,嘴角都有些壓不住了。
她絕對不承認她是故意的。
人家還是個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傅容淵沒有搭理傅柒柒,喝了幾口清茶,總算是把心里的煩躁給壓了下去。
傅柒柒看了傅容淵一眼,發覺他沒有注意自己,偷偷捏了一塊桂花糕放到嘴里。
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嚼了幾口,直接往下咽。
傅柒柒眼睛猛然睜大,被噎到了。
一只手遞過來一杯清茶,傅柒柒趕緊接過清茶喝了一口,總算是緩過來了。
傅容淵笑著問:“好吃嗎?”
傅柒柒覺得傅容淵那笑容很假,而且瘆人,但傅柒柒絲毫不怕,點了點頭說:“好吃。”
傅容淵輕笑一聲:“呵。”
是變了。
又像是沒變。
從前小丫頭牙疼偷吃甜的,也是這般模樣。
傅柒柒:“父皇。”
傅容淵冷淡的應道:“說。”
傅柒柒語氣懇切的說道:“父皇,我知道我以前惹您傷心了,讓您失望了,我以后絕對不會了。”
傅容淵抬眸看著小姑娘清澈如水眸子,有一絲猶豫,沉默了一會,握緊拳頭,并沒有回應傅柒柒的話,而是起身離開。
“德勝,送公主回東宮。”
“父皇。”傅柒柒站起來沖著傅容淵的背影叫了一聲。
傅容淵并沒有停下腳步。
傅柒柒心底涌出一陣酸澀,低下了頭。
算了,明天再繼續努力。
“傅柒柒。”傅容淵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
傅柒柒眼睛一亮,猛然抬頭。
傅容淵涼涼的威脅道:“你要是敢帶著朕的太子出家,朕就打斷你的腿。”
“……”傅柒柒呆住了。
她都已經醞釀好情緒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說完威脅的話之后傅容淵這才放心的離開,這丫頭要是半夜真偷偷摸摸跑去出家,他絕對會被家暴的。
兒子,他和華兒還有一個,可女兒他和華兒只有這一個啊。
要是真出家了,不僅華兒不放過他,他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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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一在梧桐殿沒有找到戰二,轉身去找了在君恩殿梁上掛著的戰小五。
戰小五今年十五歲,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生得一雙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很陽光,最喜歡白天睡覺,晚上當值,夜貓子屬性。
戰小五察覺到身旁有人,但是他選擇翻個身繼續睡。
“小五,戰二呢?”
戰小五打了個哈欠說:“二哥可能又去宮里收集八卦了?”
戰一:“八卦?”
戰小五閉著眼睛說:“嗯,二哥上次不小心踩碎了公主一片琉璃瓦,現在每天都在替公主收集宮里的八卦,用來抵債。”
戰一聽完消失在了原地。
戰小五又翻了個身,選擇趴在梁上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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