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江玉澤三人跟寒曉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出了餐廳門,陳開宇提議去打保齡球,試圖挽救一下他們搖搖欲墜的友情。
江玉澤拒絕:“拜托,求放過,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只想躺平。”
陳開宇鄙視他:“說好一起混吃等死的,你卻開始洗心革面奮發圖強,你讓我們情何以堪?哥們,你已經背叛組織了,切腹謝罪吧!”
“我也沒辦法,我惹不起我小叔。”江玉澤攤手,斜眼看他,“你能嗎?”
陳開宇摸摸鼻子,誠實道:“不能,這個我真惹不起。”
江文康是誰?那可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傳奇人物,年輕一代的榜樣。誰家小孩不長進,自家長輩就會把江文康拉出來做標桿——你看看人家,好好學著點。
他們這個圈子也是有食物鏈的,他們這些毫無建樹的游手好閑黨是處于最底層的,而江文康這種掌握一方實權的人就是處于最頂端的。
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雖然江文康只比他們年長幾歲,但是輩分卻比他們高一輩,平時私下見面都得稱呼一聲“二叔。”
都這樣了,讓他們怎么硬氣地起來。
惹不起啊惹不起!
蘇楊聽了他們的話,笑著搖搖頭,便說:“阿澤,你小叔上周去我家醫院看病了,這事你知道嗎?”
江玉澤臉色一變,很是驚愕,一把抓住蘇楊的胳膊,“看病?什么病?我小叔怎么啦?”
蘇楊胳膊都被他抓疼了,連忙說道:“你別急,感冒而已,小毛病,就找我大哥開了點藥。”
江玉澤一把放開他的手,“艸,嚇死我了,以后說話能不能把話說全了,你家開得是什么醫院你沒點數嗎?”
蘇楊無奈,搓了搓手臂,“你小叔跟我大哥關系好,找他看病不是很正常嗎?”
蘇楊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大哥蘇堯是一名外科醫生,二哥蘇磊繼承家業。蘇堯和江文康是中學同學,關系一直很鐵。蘇家開了一家私人醫院,主攻重疾,蘇堯是那的院長。
江玉澤表情訕訕的,“......我還真不知道小叔生病了。”
江文康身體素質一向都很好,很少生病。家里有人生病了,都會叫家庭醫生過來看,所以,大家都沒察覺他小叔生病了。
“我大哥說是最近工作太累導致的。”蘇楊說:“我想說的是,你現在上班了也挺好的,以后可以幫你小叔分擔一下。”
江玉澤嘆了一口氣,煩惱地抓了抓頭發。
蘇楊感嘆道:“玩了這么久,是該找點事做了。”
聞言,陳開宇眉毛一豎,說:“聽你這話,也打算叛變啦?”
江玉澤和蘇楊不說話,陳開宇見狀,就岔開話題,“得了你們,這事以后再說吧......接下來我們去哪?沒勁打保齡球,去釣魚總行了吧,這可是中老年人最喜歡的活動了。”
江玉澤向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才中老年人呢。”
陳開宇作勢勒住他的脖子,語氣陰森森,“去不去?不去就真的絕交了。”
江玉澤扯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去去去,我去,行了吧?”
————
寒曉覺得她和江玉澤的事,總有一天要敞開來說清楚的,沒想到這天來得這么快。
這天晚餐過后,方姨對她說,江文康有事要找她談談,讓她去一趟書房。
雖然寒曉知道江文康找她要談什么,但是心里還是沒底,因為很多問題她自己都沒理清楚,本來就打算拖一天算一天的。
寒曉站在江文康的書桌前,他朝對面的椅子示意一下,“坐吧。”
寒曉乖乖地坐下了。
江文康開門見山地問:“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江文康之所以要找寒曉談談,是因為他覺得寒曉最近安分了些,身上那股躁動功利氣息褪去了不少,也沒整天想著在江玉澤身上瞎使勁,讓他覺得,是進行有效談話的時機了。
因為前幾次,一聊起這些事,寒曉就在他面前上演“梨花帶雨”。
好像他把她怎么著了一樣,讓他煩不勝煩,有火都沒地方發。
寒曉抿了抿嘴唇,想了想,就直接說:“......我到時會搬走的,只是要過一段時間......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我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只是想等我工作再穩定些。”
這個問題她早就考慮過了,她和江家非親非故的,搬走是遲早的事。
江文康眉頭一挑,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辨別話的真假。寒曉的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寒曉對賴上江家這事是很堅持的,不然她當初就不會帶著八卦小報的記者上門了。
寒曉看江文康不出聲,以為他不相信,語氣堅決,“真的不會太久,可能就兩三個月吧。”
她了解過,找這個離四季不太遠的地方租房,租金都不算便宜,付一壓一,她怎么也得掙兩月工資才考慮租房子的事。
江文康骨節分明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他緩慢地說:“如果是因為錢的問題,我可以付你一筆報酬,這本來也是你爸爸應得的,給你也沒區別。”
寒曉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爸都不在,我代表不了他。”寒爸爸當年就沒收下這筆錢,她去拿算什么,而且她又不是真正的寒曉。
在一些原則問題上,寒曉還是有點自己的小矜持的。
江文康臉色微沉,還是不要錢,那依舊是打著嫁入江家的主意?
“對你跟玉澤的事有什么想法?”
“我目前沒想過,這事以后再說吧。”寒曉也沒有一下子把話說死了,和江家的關系,不能一下子就撇得干干凈凈,總要有點牽扯她才能合理地待在江家,而且,“寒曉”不能太快崩人設。
雖然她巴不得離他們遠遠的,奈何實力不允許。
聽了這話,江文康以為她對江玉澤還沒死心,眉頭緊鎖,渾身散發著不悅的氣息,直直盯著寒曉。
江文康對寒曉的不喜,不是因為他嫌貧愛富,他只是純粹不喜歡一個品行不端、野心勃勃的人。
他本來最近對寒曉略有改觀的,現在又打回原點了。
寒曉半垂著頭,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你既然要繼續住一段時間,這也不是不行,記得上次告誡你的話,住江家就要守江家的規矩,明白嗎?”
寒曉悄悄抬頭瞄了江文康一眼,他盯著她的眼神有點兇,嚇得她趕緊點頭。
“你出去吧!”
寒曉朝他點了一下頭,匆匆起身離去。
出了書房,寒曉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覺得手心都被指甲掐疼了。
果然是威嚴兇悍的封建大家長,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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