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氣喘吁吁的跑進內院,推開客廳的門,著急的道:“少爺,小少爺被那女人推倒,撞到頭暈過去了。
這會兒,那腦袋正直冒血,滿衣服都是血。”
顧家人聽后大驚,起身就往外院跑。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顧奇嗚嗚嗚的哭喊,“言言哥哥,言言哥哥……”
顧云霆直接小跑過去,一進院子,就看到顧立言躺在地上,滿頭滿身都是血,何嬸跪在旁邊手足無措,不敢碰他。
顧奇跪在邊上,拉著顧立言的手哭喊。
他趕緊走過去,探了下顧立言的呼吸,查看了下傷口,然后在顧立言的上衣口袋里面翻出一個小瓶子。
將小瓶子里面的止血藥粉,灑在顧立言的傷口上,然后彎腰將顧立言抱起來往外走。
走了幾步之后,他停下來對著小江道:“小江,給她買一張明天,最早回蘇市的車票,我不想再看到她。”
蘇樂安聽到顧云霆要叫小江給她買回去的車票,她趕緊追上顧云霆,哭著道:
“云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別送我走。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本本分分的在外院待著,不會靠近內院一步,也不會接觸孩子。
求你了,看在這個身體的份上,行嗎?”
顧云霆雙眼猩紅的轉過頭,對著她,直接怒吼了一聲,“滾~”
蘇樂安被顧云霆兇狠的模樣,嚇得往后退了幾步,直接跌坐在身后的花池上。
顧奶奶也怒了,火冒三丈的道:“不要等明天,現在立刻給我去車站看,有票馬上讓她走人。”
說完,趕緊跟上顧云霆的腳步,出了門。
詹德明趕緊將顧奇抱起來哄,“奇奇,不哭不哭,舅舅已經送奇奇去醫院了,沒事的哈,爸爸騎自行車帶你過去。”
說完,拉著顧云霜就往外走。
顧云霜掙脫詹德明的手,走到蘇樂安的面前,高高的將手舉起,準備給她一個耳刮子。
但看到那張和安安一模一樣的臉,她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然后對著蘇樂安憤怒的道:“我嫂子的英名,被你掃得干干凈凈,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永遠都上不得臺面。”
說完,轉身和詹德明出了門,往醫院趕。
何嬸憤怒的看向蘇樂安,什么也沒說,撿起地上的盆子,轉身離開。
蘇樂安一臉呆傻的看著所有人離開,她不明白,明明是那孩子先推她的,她只是自然條件反射的推了那孩子一把。
怎么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自己的錯?
這時蘇樂陽急沖沖的從外面跑進院子,看著呆呆傻傻的蘇樂安,心中五味雜陳。
顧云霆讓他和張偉一起去部隊還車去了,路上張偉把蘇樂安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其實,到南城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了蘇樂安的異常。
第二天,他問蘇樂安什么時候會講故事了,蘇樂安的回答,就讓他產生了懷疑。
后來蘇樂安給他補課,他就完全肯定,這個人不是他的親姐姐。
他親姐姐哪里懂得什么手指算?一百以內的加減法,上了十位以上還得用紙打草稿,有時候還得算錯。
她也就那手字,稍微能拿出點手,但是她的字體是一筆一劃的正楷,而安安姐寫的是一手行云流水的行書和草書。
他當時特別注意的,看了看蘇樂安手上以前傷的位置。
傷疤都在同一個位置,那只有一個解釋,人還是那個人,估計只是芯子被換了。
他本來是想靜觀其變,發現這人有任何的危險行為,自己就悄悄的逃跑。
但是,這一觀察,就觀察了那么多年。
不得不說,安安姐對他是真的好。
吃穿用度,從來沒有虧待過他,每個星期給五塊錢的零用錢,衣服每一季,她都去百貨商場給自己買一次衣服。
學習用品什么的,從來不用自己操心,都是給自己買好了放在那里的。
學習上更不用說了,自己能在十四歲就考上大學,除了自己的努力,就是安安姐幾乎每晚都抽了半小時給他補習。
他這輩子,除了最感謝父母給予他生命,其次最感謝的就是安安姐和顧家對自己的幫助。
蘇樂陽嘆了一口氣,走到蘇樂安的面前道:“姐,外面冷,我們進屋說話吧。”
蘇樂安轉頭看向這一米七左右的英俊少年,張了張嘴道:“你是……你是樂陽?”
蘇樂陽點點頭,然后將她拉起來,帶到廂房里面。
進到廂房,蘇樂安看著蘇樂陽這一身上下的裝扮,看來,顧家對他是真的不錯。
敢趕緊握住蘇樂陽的手道:“樂陽,樂陽,你幫幫姐姐好嘛?
他們要送姐姐回鄉下,你幫姐姐說說情行嗎?姐姐不想離開這里。”
蘇樂陽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眼眶通紅的對著蘇樂安道:“姐,你走吧。
你在顧家根本就活不下去的,相反,說不定,你還會為自己惹來殺生之禍。
你可知道,安安姐到底有多么的優秀,你留在顧家裝安安姐,你只會將自己給裝死。
你要是不愿意回鄉下,你就去一個其它的城市生活。
我有好幾百快錢,我給你錢。
現在國家政策已經開放了,你拿著錢,在外面營生個什么小生意,養活自己綽綽有余。
我每個月的零用錢,我也會寄一部分給你。
等我大學畢業了,參加工作了,我也會寄錢給你,贍養你。”
蘇樂安一臉震驚的看著蘇樂陽,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嫌棄自己嗎?
她聲音顫抖的道:
“蘇樂陽,當初,我是為了你能繼續讀書,才答應上來給顧云霆的孩子當后媽的。
你現在被榮華富貴迷了眼是不是?
不是因為我,你現在能得到顧家的資助念大學?
你讀個屁的書。
你現在有出息了,我擋著你的路了?
你想一腳將我踢得遠遠的,獨自一人,在這里享受榮華富貴?
我告訴你,你做夢……
即使顧家要把我攆回去,我都得拉著你跟我一起回鄉下,到地里刨食,想留在這里?想都別想……”
蘇樂陽看到蘇樂安怎么變得那么不可理喻,是自己被榮華富貴迷了眼,還是她貪慕虛榮不愿意離開?
自己是為了救她的命。
蘇樂陽猛的站起身,冷聲對蘇樂安道:
“是,當年你的確是為了我,才選擇過來給嫁給霆哥,給言言當后媽,我是真心的感謝你。
但是,當時要不是安安姐在你的身體里,救了言言,我們姐弟倆人,第二天,就會被霆哥送回蘇市鄉下。
霆哥當時要不是因為言言,人家壓根就沒有看上你。
還有,我能在十四歲考上大學,全是安安姐每天給我補習的功課的結果,還有顧家對我的支持。
你做了什么?
你只是當初做了一個選擇。
剩下的,全都是別人對我的付出。
現在你卻想將所有的功勞強行加在你身上,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點?
還有,我既然受顧家的恩惠,等我大學畢業,我肯定要報答顧家,留在顧家幫忙……”
這時,廂房的門出外面打開,張偉拿著一張明天早上六點,從京都發往蘇市的車票,和一張介紹信,拍在桌子上。
冷冰冰的對蘇樂安道:
“明早六點的車票,我明天五點送你到車站,要是晚一分鐘踏出這個廂房,別怪我用特殊的方法,請你出去。”
然后轉頭對蘇樂陽道:“你不想離開,沒有任何人敢強行將你帶走。
你的戶口,是已經轉到大學里面了的。
她帶不走你。
我要去醫院看言言,你去不去?”
蘇樂陽點點頭,從兜里掏出厚厚一沓大團結,放到桌子上,然后跟著張偉離開。
蘇樂安看著蘇樂陽和張偉離開的背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己現在真的已經那么討人厭惡了嗎?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如此的不待見自己。
顧云霆將顧立言抱到醫院去檢查,結果還好,就是頭頂發際線的位置,被拉了一個幾厘米的口子。
醫院給縫了幾針,開了點藥,就讓回去休息了。
顧立言在去醫院的路上就醒了過來。
他哭著對顧云霆道:“爸爸,媽媽到哪里去了?我要媽媽。
你告訴媽媽到哪里去了,我自己去找她。”
顧云霆聽著顧立言的話,心酸到不行,自己也想知道,她的安安到底去了哪里,自己也好想去找她。
羅天翊本來說今天一起去“鬼山”的,但是臨時被羅老將軍逮出去拜訪戰友去了,就沒有去成。
看來只有明天再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
顧家一家子從醫院回來后,已經是晚上7點過了。
大家都還沒有吃晚飯,一回去,所有人都到飯廳去吃飯了。
因為詹父和詹母也來了京都,大家就不好老提蘇樂安的事情,也就只有有說有笑的招待客人。
蘇樂安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餓得腦袋發暈,也沒有人叫她吃飯。
她跌跌撞撞的出門,想去廚房找點吃的,但是東走西竄的,走到內院的入口處。
她聽到內院飯廳,傳來顧家一家子有說有笑的聲音,心里氣得發狂。
她氣沖沖的跑回房間,拿著在外面撿的一節麻繩,往房梁上一掛,站到凳子上,腳一蹬,把自己掉在麻繩上面。
她原本想著,要嚇嚇顧家人,要不他們老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沒想到凳子一登,弄巧成拙了。
何嬸收到顧奶奶的吩咐,給蘇樂安送明天在路上要吃的干糧,她一推開門,就看到蘇樂安吊著脖子,被掛在房梁上。
嚇得何嬸驚聲尖叫,正好把從外面的回來的羅天翊引了過來。
羅天翊趕緊將人抱著放下來,摸了下呼吸,已經斷氣了。
但他還是公式化的給蘇樂安做心肺復蘇。
何嬸的驚叫聲,也引來了在外面和小伙伴玩耍的張偉一行人。
張偉他們看著羅天翊在做心肺復蘇時,就讓人去通知了顧云霆他們。
顧云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斷氣了嘛?
來人說已經斷氣了,羅少爺正在急救。
顧云霆“哦”了一聲,接著道:“死了,就找口棺材,找塊地埋了。”
蘇樂安的靈魂飄在半空中,聽到顧云霆的話,傷心得要死。
這顧云霆還真是將她厭惡到了極致,自己死了,他都不愿意過去看一眼。
羅天翊做了二十來分鐘的心肺復蘇,都準備放棄了,地上的人,突然大口的吸了一口氣。
然后睜著眼睛,看著四周的環境。
自己……,這是……,又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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