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挺大的,比鄒城的甄府大多了。
甄小姷走進主院后,眼睛就閑不下來,四處張望。
“怎么樣,這里可還滿意?”趙宗郢的聲音里都帶著幾分笑意。
“大是挺大的,就是光禿禿的有點枯燥,你好歹像我甄府那樣,搞一圈盆栽裝點,綠化一下嘛。”
趙宗郢微挑眉,“你是想要盆栽來觀賞,還是用來種菜?”
“當然是觀賞啊,誰會用盆栽來種菜。”甄小姷隨口說道。
“把蘭花拔了種成大白菜的也不知道是誰。”
“……你怎么知道?”甄小姷驚訝地看著趙宗郢。
“那天起夜看到了。”他眼里都浮上了笑意。
甄小姷嘴唇動了動,木木地問:“你還看到了什么?”
趙宗郢腦海里閃過,某人半夜爬山挖土的場景。
他嘴角翹起,反問:“你希望我看什么?”
當然希望你什么也沒看到啊!甄小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進了屋后,甄小姷將手從他手心里抽了出來,轉身就把房門給關上了,跟在后面的綠茶被她給關在了門外。
她拽著趙宗郢的衣袖,拉著他往里走了些。
“趙統領既然是你的部下,那軍田衛里都是你的人咯?”甄小姷盯著他,一臉嚴肅地問。
趙宗郢笑了聲,調侃她:“反應倒也不算慢。”
甄小姷深吸了口氣,暗暗提醒自己淡定,“黃老伯是什么時候認出你來的?”
“剛去的時候。”趙宗郢坦然道。
我……甄小姷忍住了罵街的話,她皺起了眉頭,“既然你們早就相認了,那他為何還要讓我們同房,你沒有告訴他,我們的真實關系嗎?”
趙宗郢勾唇,好整以暇地回道:“是你說的,兩個月內,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的約定。”
甄小姷:“……”
她頹然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往椅背上一躺,一道“喵嗚”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小千歲從她身后的背包里跳了出來,跳到了旁邊的茶幾上,歪著小腦袋看她。
仿佛在說:你差點擠死我了。
“哎喲,千歲歲,忘記你在背包里了,有沒有壓到?快讓麻麻檢查一下。”甄小姷伸出手去,將小千歲從頭到腳擼了一遍。
“喵嗚~”小千歲從她的魔爪里脫身出來,跳下茶幾扒到了趙宗郢的鞋面上。
趙宗郢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鞋部掛件,對甄小姷說道:“你先去凈室沐浴更衣,我得進一趟宮,晚上不用等我回來,困了就先睡。”
“你要進宮?”甄小姷愣住。
“我的時間不多了。”趙宗郢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后,俯身將千歲拎起放入甄小姷懷里,然后大跨步出了房間。
“時間不多了……”甄小姷呢喃。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來京城之前他就說過,他中的那相思紅每半年就得吃一次特定藥來壓制毒性續命,而他不想讓下毒的人知道他已經解了這毒,所以必須得趕在期限內回來要續命藥。
既然已經回到京城,那他就得表現得緊迫一些,若是還慢吞吞的,難免惹人懷疑。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大反派雖然貴為鎮北王,卻也是身不由己,受人控制。
“姑娘,王爺讓奴婢服侍您去沐浴。”綠茶走了進來。
甄小姷抬眸看向綠茶,發現這丫頭變得規規矩矩謹小慎微了。
她滿意地笑了笑,知道審時度勢,適應環境,果然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
“行吧,先去洗澡,一身臭汗,確實該洗洗了。”她起身。
往外走時就見那個王府管家正候在門邊,微躬著身,面帶笑容。
“夫人,凈室在這邊——”見她出來,管家攤手向一邊指引。
“謝謝。”甄小姷頷首。
管家眉梢微動,意外地看了眼她。
這位受寵的夫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客氣和善。
“老奴姓李,暫時管理府里大小瑣事,您有什么吩咐,叫喚一聲老李便是。”李管家語氣恭敬地說道。
“好,你先去忙吧。”甄小姷抱著貓去了凈室。
李管家看著她的背影,暗自琢磨。
這樣的身形得是懷孕幾個月?
此時。
忠勇侯府里卻是雞飛狗跳。
“哪個殺千刀的,竟害我兒至此!”
“娘,算了,太醫說了,只要休養半月就好了。”忠勇侯世子勸道。
“怎么能算了!斳兒,快告訴娘,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忠勇侯夫人一臉怒氣。
忠勇侯世子為難,“娘,算了,這個人不好計較。”
“怎么不好計較,你說出來,就算你父親討不回公道,還能去宮里找你姑姑。”
忠勇侯夫人著急上火了,“快說呀,到底是誰打傷了你?”
“打傷我的是鎮北王。”忠勇侯世子耐不住他娘的逼問,說了出來。
鎮北王?!!
忠勇侯夫人睜大了眼睛,“他回來了?不是說他被北朝殺手截殺,下落不明么。”
“雖然戴的面具不一樣,但絕對是他回來了,他一掌就把我的馬給打翻了,我就是從馬上摔下去摔傷的。”
忠勇侯夫人看著自己兒子的慘狀,心氣難平。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就算是鎮北王也不能欺辱我們忠勇侯府的世子,我這就進宮找你姑姑!”
“娘,可別……”忠勇侯世子看著他娘快步離開的背影,默默閉上了嘴。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是有點不安。
皇宮,養心殿。
趙宗郢單膝跪在屋里正中間的位置,低著頭出聲道:“陛下,宗郢向您請安。”
他眼里一片灰暗,毫無半點波動,與甄小姷面前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早跟你說了,沒有別人的時候,在朕跟前不用這么客氣,我們可是父子啊!”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無論何時何地,陛下在我眼里,都是最敬重猶如神明一樣的存在,是您賜予了我生命,也是您一手栽培了我,沒有您的付出和扶持,就沒有今天的鎮北王。”
趙宗郢微低頭,姿態放得很低。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露出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以前相比,更穩重了,好,很好!”
趙宗郢眸底深處掠過一抹嘲意。
還別說,甄小姷的這套示人以弱,確實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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