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凝重,聶施然意識到今晚估計要有一番血戰了。
【主人主人,五千年修為的大妖在妖怪里都是族長一類的人物,修為相當于半羽化狀態的修仙者了哦!您可千萬要小心啊!】
對于修煉的妖怪來說,他們羽化登仙的門檻要比人類高得多。
其中以一千年、三千年、五千年為門檻,每修煉到一個節點就要經受一次歷劫。
分別是生死劫、情劫和雷劫。
而其中三千年那次的情劫有許多妖怪都栽在了上面,從此修為停滯不前,陷入無盡的瓶頸期。
能夠渡過情劫順利修煉到五千年的大妖,在整個乾淵大陸上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這類大妖已經具有了一定的仙氣,也算得上是個半仙了。
“你在外面呆著,我和謝江知他們進去。”沈聽肆說。
聶施然卻是搖搖頭,“我也進去,多個人多個幫手。”說著,她從他手里把小蛇拿了過來。
“再說了,咱們現在不是有個小蛇質在手上嗎?”她笑著舉起罐子,搖了搖。
小蛇嚇得渾身發抖,蜷縮成一團。
“接住。”沈聽肆抿著唇,沒有多勸,手上變出一顆珠子,扔給了她。
再次被喚醒的小珠子,一睜眼就看到了漂亮姐姐,開心地圍著聶施然轉起圈圈。
“漂亮姐姐晚上好!”
“你好啊!”聶施然伸手戳戳它的臉蛋子。
“好好保護她。”
“是!”小珠子轉身認真地應道。
后面的謝江知見二人聊得熱火朝天,又看到沈聽肆把一個奇奇怪怪地珠子扔給了她。
那珠子雖然他不認識,但里面時不時傳來的力量波動他卻能感受得到。
于是垂下眼簾,默默把手里的法器收了回去。
-
前面是一個巨大幽深的山洞,光是站在外面,里面傳來的威壓就已經讓人望而卻步了。
聶施然跟在沈聽肆后面,謝江知提著裙擺跑到她旁邊,拍拍自己的胸脯。
“聶姑娘放心,有我和沈公子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因為山洞里越來越強大的威壓,嘴唇都有些顫抖發白。
反觀聶施然和沈聽肆,二人則是臉色紅潤,絲毫不受這大妖威壓的影響。
“沈公子你還好吧?要不你就在這里等我們?等拿回同心鎖我們再會合?”
“不、不行!我好著呢!好得很,你看,能蹦能跳的!”
怕自己被聶施然瞧不起,謝江知提起金色的裙擺,邊走邊蹦了幾下。
然而下一秒,里面傳來一道震人心魂的咆哮,他直接腦袋一歪,直挺挺地往聶施然身上倒來。
一只大掌越過聶施然,直接撐住了謝江知的肩膀,然后輕輕使勁,把人推到了一邊。
直接臉蛋朝下倒在了灰撲撲的地面上。
沈聽肆面無表情的收回手,還嫌棄地拍了拍。
“奇怪,為、為什么你們兩個一點事都沒有?”跟在謝江知后面的幾個修為較高的侍衛將地上的謝江知扶了起來,震驚地看著前面二人。
沈聽肆沒有理會,聶施然則是聳聳肩,一臉無辜。
她想她之所以不受影響,應該跟她的神體有關,雖然她神魂受損,但到底也是個神軀,估計在下界沒什么東西能夠給她造成威壓。
至于沈聽肆,估計就是因為他本身太過強大逆天了吧?
“何人膽敢擅闖老夫的巢穴?還活捉了老夫第一百零八只幼崽,好大的膽子!”
他們還沒走進步,洞穴深處傳來一道頗具氣勢的嗓音。
罐子里的小蛇激動地在里面轉來轉去。
“爹爹爹爹!你快救救窩!這群壞人是來抓二伯的!”
“來抓坤原的?呵,原來打傷我二弟的人就是你們啊!”
一陣更高的威壓裹挾著颶風襲來,寬大的洞穴內頓時飛沙走石,后面一干侍衛紛紛彎下身子抵擋,有的則是直接吐了口鮮血出來。
聶施然伸手擋住迎面而來的風沙,身子被吹得搖搖欲墜。
沈聽肆瞟她一眼,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撈了過來。
“喲呵?有點意思!”似乎是見他們倆人能夠抵擋這么久,里面那道聲音不由得上揚幾分。
饒有興味地繼續說:“那老夫就要看看你們能抵擋到幾時!”
說完,洞穴深處一道接著一道更加強大的威壓襲來,身后的修為較低的侍衛直接七竅流血,半死不活地倒在了地上。
剛剛被威壓震得猝不及防而短暫暈厥的謝江知悠悠轉醒,剛睜開眼睛,胸口處就仿若千斤巨石在往下壓。
他嚇得連忙運起靈力護住了心脈。
“聶姑娘?聶姑娘你沒事吧?”
謝江知迎著風,步履蹣跚地往他們這邊走來。
巨大的風沙夾雜著尖銳的碎石朝面門砸來。
饒是聶施然保護得再好,她的額角也被一塊石子劃破了表皮,滲出鮮血來。
沈聽肆垂首看向她的傷口,眸光微沉。
“喲呵?!你們三個小娃娃還有點本事啊,這都弄不倒你們?那行,那老夫再給你們來劑猛的——”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沈聽肆就把刀拔了出來。
“誒?你這小娃娃怎么會有屠龍刀?”
畢竟活了五千年,大妖還是有點見識的。
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上這把乃是萬年前第一代魔尊用來屠殺罪惡滔天的黑沙龍族的寶刀了。
只是這刀歷經萬年,滅了黑沙龍族后第一代魔尊就跟它解除了契約,從此這刀便封了一身神威,再也沒認過主了。
現在這男娃手上拿的,依舊是沒有認主狀態下的屠龍刀,奇怪的是雖然沒有認主,但這刀居然仍甘愿為他所用?
若是旁人怕是拔出來都難。
沈聽肆桀驁冷酷的眉眼染上殺機,舉刀對準山洞深處,薄唇輕啟:
“很識貨嘛,能死在它的刃下,你去陰曹地府也可以吹上一陣了!”尾音未完,他的身影就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臨走之前還用靈力在聶施然腳下畫了個紫色的圈,圈內的聶施然只覺得強大地快要把人掀翻的狂風驟然停了下來。
她抬起腦袋,發現自己被罩在了一座窄小結實的保護罩下。
圈外,謝江知還在風中凌亂,他趴在保護罩外面,大聲詢問:
“聶姑娘!你沒事兒吧?你不要怕,我現在就進去收拾那老家伙!”
話剛說完,謝江知的臉猛地被頭發糊住,珠釵步搖啥的被吹得亂七八糟。
聶施然無語地看著他寸步難行卻依舊倔強的身影,伸手打理起發絲來。
很快,風停了,四周的威壓也迅速散開。
里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道顫抖弱小無助的聲音:
“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過老夫吧!老夫這輩子沒做過什么壞事,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我二弟坤原在外面打著我的旗號做的!老夫和一百零八只兒女是無辜的啊!”
聶施然眉梢一跳,抬腳走了進去。
拐角處,只見一個穿著黑色素袍的老人正顫顫巍巍地跪在沈聽肆面前。
剛剛還霸氣側漏不可一世的五千年大妖,現在連喘氣都不敢大聲了。
聶施然跟沈聽肆對視一眼,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能讓這么大一個妖怪怕他怕成這樣。
難道這個時期的沈聽肆就已經強大如斯到這種地步了?
聶施然掃了一圈,偌大的山洞除了這個老頭之外就是一群躲在石頭后面瑟瑟發抖小蛇了。
她走過去,將手里的玻璃罐提到他跟前。
“坤原呢?”
“爹爹!爹爹救窩!嗚嗚嗚!”罐子里,小白蛇哭得直抽抽。
“你、你們找他做什么?我這個二弟雖然性子惡劣了些,但他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的!如果他有冒犯各位的地方,老夫代他向各位……”
“老頭,我問你坤原呢?”聶施然懶得聽他的客套話,直接把罐子蓋打開,掐住了小蛇的七寸,把它逮了出來。
“再最后問你一次哦,不說的話,你這第一百零八只幼崽可能就要……”
聶施然臉上掛著和善的淺笑,看得在場的蛇和人頭皮發麻。
謝江知看著聶施然的背影,陷入思考。
為什么感覺聶姑娘比他們謝家還要迫切地想找回同心鎖呢?
大妖看著自己幼崽跟條泥鰍一樣被她捏在手里,立馬就心疼了。
“別別別,您輕點!哎喲喂!我家乖乖喲!”大妖說著就想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看了眼前方的沈聽肆,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又乖乖跪了回去。
“唉!老弟啊,哥哥這次幫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大妖嘆了口氣,伸手摸向懷里,把一條黑漆漆的蛇掏了出來。
那蛇渾身一抖,剛想跑就被大妖一把捏住。
“哪有你這么做哥哥的!你給我放手!放手!”那蛇死命掙扎。
“閉嘴!”那大妖看了眼沈聽肆,垂首用蛇族獨有的語言在坤原耳邊說了幾句。
坤原立馬不掙扎了,驚駭地看了眼沈聽肆。
聶施然蹙眉,也跟著看了看,現在的沈聽肆最多不過是當今魔尊的次子,能讓他們害怕成這樣?
坤原沒一會兒就變回了原形,乍一看,倆兄弟還挺像。
下一秒,一陣腳步聲快速響起,坤原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道倩麗的身影給撲倒了。
“你個老東西!把解藥和同心鎖交出來!本少爺掐死你你信不信!個邪門的老東西!”謝江知騎在坤原身上,大聲叫罵。
看著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就連見多識廣的坤翼也蒙了。
“這、這位姑娘,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解藥,老朽最多就是搶了幾個新娘,偷了把同心鎖而已啊。”坤原看著上方這位容貌嬌俏,身材不凡的女子,一臉無辜。
“還不承認,要不是你給本少爺喂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本少爺會變成這樣?”
謝江知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部,碩大的杏眸快要噴出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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