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扶著藤蔓吊椅的指尖微動,確定沒有丑東西再站著之后,才提著裙擺起身。
不炸就不炸嘛,她還不想費力氣炸呢!
【宿主,我們進去?】
腦海里的小光球有那么一點點猶豫。
雖然刷新的任務乍一看時間還挺緊迫的,但是里面的場景肯定是不堪入目的,都差點給它干屏蔽了。
【進去啊。】
蘇意踩著小皮鞋繞開坑坑洼洼的地面,一步一步靠近辦公樓的大門。
當然要進去啊,任務都刷了還能放棄嗎?
不過,她其實有點好奇,阿宴為什么從一開始靠近這個地方就有點奇怪。
蘇意一直很清楚,她遇到的很多人和事都有別于劇情的呈現。
就算后來知道一個是假,一個是真,但唯獨這個理由解釋不了云宴的差別。
蘇意以前是不在意的,哪怕清楚云宴有些不一樣,也不會過多去追根問底。
就算是其他人,只要不會影響自己,她也不想多費精力。
對于蘇意來說,她只需要在意當下就好,至少當下的云宴就是那個漂亮的阿宴。
有些事情,沒必要非要揭開。
就像曾經她也有一段時間不愿意聽到有關“弟弟”的字眼。
不過今天的阿宴,這種異樣會不經意地流露得更明顯一些。
——雖然這種明顯在一般人眼里其實并不算突出。
蘇意想著,她好像突然有一種想要去了解阿宴的欲望,想要知道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情緒。
真愁人,現在的她連想著吃肉的心情都沒有本該的那樣輕松了。
地底下的實驗室里,到底有什么呢?
人體的實驗,需要額外關注的不是只有江樾他們嗎?
沈星遇帶著小瞳跟在蘇意身邊,就像是早已和云宴達成了共識。
無論蘇意需不需要,云宴不在,他便留下。
紀誠和顏以安也快步跟上,甚至那大長腿跑起來比蘇意和沈星遇的步調都要快。
在蘇意到達門口之前,這兩人就直接沖進去了。
不過顏以安倒還自認十分周全地回頭制止了一下蘇意。
“蘇妹子,你先在門外等一下,待會兒再進來啊。”
蘇意是此行隊伍里唯一的女孩子,雖然江樾曾經隱晦地表明不要小看女孩子,但他還是會下意識地照顧一下。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過于濃重,還有濃郁的酒味和一種紙醉金迷的奢靡氣息。
紀誠和顏以安進來的時候,云宴和江樾正站在大廳中央。
側門和窗戶都被藤蔓堵住,地上躺著一些死狀各異的尸體,角落里還擠著不少衣著裸露的男女。
而大廳正前方,還有七八個刺頭模樣的男人。
江樾看著云宴腳邊已被藤蔓層層困住的男人,轉頭對上那幾個刺頭,手里的雷系異能蓄勢待發。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
外面,是危機和隨處可見的瘡痍。
而這里,卻是燈紅酒綠一般的沉淪鄉。
但是,更讓他沉默的是,這里享受的一切大概率是基地提供的。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
被藤蔓死死勒住的男人不斷在掙扎著,身上的白色實驗服已經藤蔓的尖刺劃破,滲出了一些血跡。
方為疼得快要喘不上氣來。
他不就是趁著兩位教授商量手術準備工作的時候,想要上來喝點小酒,吃點小食。
結果這突然沖進來的人到底是誰啊!
門口那些人都是死的嗎?這都攔不住。
還有這大廳里的,一個個貪生怕死,都不知道動手的嗎?
“混蛋!溫余呢?溫余......啊!”
“咔嚓”一聲脆響,方為瞬間卸了力,驚悚的瞳孔里倒映著年輕男人冷漠的面容。
他的肋骨......斷了......斷了。
云宴操控著藤蔓將方為卷了起來,抬起的目光正好掃過進來的顏以安和紀誠。
“江大哥,剩下的人你們處理吧,我帶他去找實驗室。”
比起那些真正參與實驗的人,這些“保鏢”他并沒有多大興趣。
這里的人,估計是享受久了,也仗著靠山自負久了,都快忘了什么是殘酷了。
倒是之前出去的那幫人,尚且還知道自己的立場,為了野心和欲望拼一把。
方為已經不敢再動彈掙扎一下了,他現在連呼吸都很困難。
只是那驚恐的神色里,還不忘求生般地喃喃“溫余”的名字。
“溫余......在,哪里......溫余......”
仿佛只要溫余出現,就能將他從死神手里救下來。
江樾皺起眉宇,視線掃了一圈后愈發覺得不對勁。
“等一下,溫余應該就是他們這次過來負責護送的隊長。溫余不在這里。”
溫旭培養的人,肯定比這些招募來的人要難以對付。
溫余在哪里?
“不用找,他總會出來的。”
云宴平靜的神色和江樾的警惕完全不同。
溫余是誰不重要,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出現也不重要,總歸是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腳步。
站在門外的蘇意給自己裹了層泡泡,隨即抬腳繞過前廳往里。
這里面霏糜的氣息簡直比垃圾還要難聞和窒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更挑戰她的容忍度。
【宿主,我們先往前走,再往左拐。】
系統兢兢業業指路,路線它能標,但是怎么進去就只能看宿主了。
當然,前提是不能炸飛實驗室,不然毒物和實驗半成品就該滿天飛了。
雜亂不堪的桌椅器皿,滿地混雜的液體和血水,走是不可能走過去的。
“阿宴,要抱。”
系統:【......】
親愛的宿主,其實吧,有沒有一種可能,咱也是長了腿的?
系統眼睜睜地看著動作自然轉身回來打橫抱起女孩的云宴,整個球都膨脹了。
云宴不出意外地被一同裹進了泡泡里,同時也悄無聲息地撤掉了自己的風系屏障。
“阿意,有些不想看的可以閉上眼睛。”
是他耽誤了一點時間,還沒等他出去接人,阿意就自己進來了。
這里面的場景也確實有些不好看,如果不是江樾他們還在場,他很想動手將所有人都埋入他的荊棘之下。
蘇意抱著云宴的脖子,對上那雙墨瞳眨了眨眼,驀然仰頭“啪嗒”地親了一口男人的嘴角。
“不要閉眼,我看阿宴就好了,他們都不好看。”
在云宴被忽然的輕碰弄得有些短暫愕然時,蘇意又抬手指著前方左側的通道開口。
“阿宴,我們去那里。”
讓她看看是什么垃圾實驗室,不炸掉也得給它埋了。
“好。”
云宴收起回憶中涌上心頭的麻木,專心地抱著蘇意往里走。
長腿邁過尸體,沒有燈光的通道就算在白天也顯得有些陰涼和昏暗。
身后的藤蔓帶著不能動彈的男人一步一步往里,嘴角溢血、半死不活的模樣比地上的尸體還要駭人。
曲折向下的階梯一層一層,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在一點一點降低。
這場景,就像曾經的一幕又一幕,越往下,越讓他心顫,如封閉所有口子只留方寸空間那般心顫。
埋在地底下的蟲子們,那些將他拉入無邊苦痛的蟲子們,他會一點一點將這些蟲子的陰暗巢穴全部埋葬。
這是第一個巢穴的開始,直到最后一個巢穴的毀滅。
眼看著云宴抱著蘇意頭也不回,緊接著沈星遇帶著小瞳亦步亦趨,江樾忽然有種自己使不上勁的感覺。
就好像感覺自己打了個高分的配合,到頭來卻有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錯覺。
最近這錯覺可真是奇奇怪怪。
“小顏同志,這里的人都交給你了,還有紀誠,你先幫一幫顏隊長,然后再去找我們。”
江樾十分信賴地朝著顏以安點了點頭,然后拔腿就追著人去地下室。
坦白地說,他也是能打的,這種事情絕對要算他一份!
顏以安:???
顏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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