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認識沈星遇?”
樓夏其實沒怎么聽懂眼前這一男一女交談的內容,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他也沒打算在意。
他原本是想著盡快恢復體力,然后去找和他一起被抓進來的隊友。
只是突然間從素不相識的人嘴里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要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那你們有見過樓尚嗎?”
如果他們提到的“沈星遇”是他認識的沈星遇,那么他的弟弟很有可能和他在一塊。
蘇意回頭打量著有些虛弱狼狽的男人,認真看了看才發現這種眼熟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了。
“樓尚認識啊,我猜你叫樓夏。”
得虧樓尚家族起名過于精妙,不然她可記不住。
樓夏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看樣子他弟弟應該還活著。
還活著就好。
“是我......”
“咚——”
樓夏話還沒說完,側門頂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刻,只聽見一聲清響,右上角的墻面被兩道人影給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大窟窿。
散落一地的還有破碎的石塊和新鮮出爐的泥土。
云宴抱著蘇意動作迅速地后撤,只剩下站都站不起來的樓夏被土塊從頭埋到腳。
“你這孫子,還挺能跑,有本事再跑一個給我看看?”
顏以安一手將大塊頭的胳膊反剪身后,一手將男人的腦袋摁在地上。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碎塊太多,他甚至還想將人的腦袋放地上摩擦摩擦。
“這里是我們老大的地盤,你死定了!”
被摁住腦袋的大塊頭掙扎無果,只能悶里悶聲地放著狠話。
這臉懟在地上真他媽的疼。
最好別讓他翻身!
不然,他絕對要把這大力氣的男人給削成人彘,然后活埋!
“你他媽別想從這里走......啊——”
“砰!”
顏以安不想聽這些廢話,果斷一拳下去,人已經癱了。
拍了拍身上從地道里刮蹭了不少的泥土和痕跡,顏以安才喘著氣,有些意外地朝著蘇意和云宴打了聲招呼。
“好巧啊,你們這邊怎么樣了?”
他在上面可等不及了,越等越心急。
只是沒想到給他逮到了只從地下鉆出來的老鼠。
有一說一,這老鼠著實不好逮,他差點就要被這老鼠帶著在土里窒息了。
“等會兒,江樾呢?還有你們那小兄弟呢?”
顏以安五感很強,解決完大塊頭后,幾乎是習慣性很快就進入了偵查狀態。
這地下的場景似乎已然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是說這里是實驗基地嗎?現在怎么感覺這里比上面還要殘酷和混亂。
掙扎,哭喊,嘶吼,撞擊......
聲聲入耳,讓人心驚。
“他們......在那邊吧。”
蘇意隨意地往他們來時的大窟窿方向指了指,方向不重要,重要的是——
“阿宴,我們把樓夏挖出來帶上,嗯,然后扔給沈星遇吧。”
如果她沒理解錯,等她帶著樓夏出了這個洞,那圾任務肯定就會判定任務完成。
所以,該給人挖出來了,不然就要活埋窒息了。
“好,那就帶上,然后回去和他們匯合。”
云宴不會拒絕蘇意的要求。
而且既然是樓尚的大哥,那就挖一下吧。
顏以安第一反應有些愣怔,所以他剛剛掉下來埋的人不是那些家伙一起的啊!
好像還是蘇妹子和云兄弟認識的熟人?
完了,他剛剛好像“不經意”地踩了兩下......
他剛剛,應該,大概,沒用多少力氣踩吧?
“這事我來我來,我專業的。”
顏以安急忙阻止了云宴過來的腳步,自己赤手空拳上陣,一邊挖著還一邊默默地道歉。
兄弟對不起對不起,你再撐一下啊。
三下兩下一頓扒拉后,顏以安麻利地將樓夏從土堆里挖了出來。
人是出來了,就是眼睛睜不開了......
完了,他真的一腳給人踩暈厥了。
“那個蘇妹子,云兄弟啊......”
“走吧走吧,人沒死就行呀。”
蘇意站在破開的大窟窿處,不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后抬起腳尖跨過洞口。
不就是被土塊砸暈了,還能喘氣就行,說不定晚點他就自己醒了。
顏以安:“......”
怎么說呢,感覺蘇妹子有點關心,但不多。
差不多就那么一點點?
不得不說顏以安還是想得保守了,蘇意是全然不關心的。
哪怕樓夏是樓尚的親大哥,對于蘇意而言,不存在任何愛屋及烏的說法。
一如對于趙冉的表哥江樾,她也是同樣的看法。
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江樾長得比樓夏好看一點罷了。
云宴看著蘇意站在洞外等著的身影,驀然輕笑了下。
顏以安的不解他看出來了,但他清楚他家阿意的性子,除非是她愿意在意,不然誰在她眼里都如同匆匆過客——
不會多看一眼。
阿意那種雖然身在局中,心卻總在局外的感覺,他深有所感。
但他很慶幸,自己可以成為阿意愿意在意的人。
“阿宴,要走了呀。”
蘇意踢了踢小石子,聽著系統絮絮叨叨的聲音,抿著唇回頭提醒了一下。
好多丑東西沖出來了,她一點也不想自己走路。
而且這些丑東西貌似很多是人為插手感染或變異的,晶核她也不想要了,肯定很難看。
藤尖卷起昏厥的樓夏,云宴又轉身出來輕松抱起蘇意。
“好。”
溫余解決了,這里似乎不需要他動手就差不多快要徹底淪陷了。
——
“嗬嗬——”
“啊,救救我,快把門打開啊!”
......
燈火通明的大型實驗室內,原本忙碌的研究作業已經變成煉獄般的場景。
平整的地板上盡是四散的血肉殘肢,臟腑頭顱......
嘶吼的身影中還新增了不少穿著實驗服的。
為了實驗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每間實驗室都會設置需要特定權限才能打開的隔門。
而如今,這些東西都成為了他們逃生的最大障礙。
能在這種突發情況下逃生者,寥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可以打開的門,結果卻又被人無情地從外面關上。
“開門啊,我們不是喪尸,我們都是研究人員啊!”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沒看到我們還有這么多人活著嗎?憑什么把門關上!”
“把門打開,你們想要什么都可以!”
......
人?
呵,什么是人?到底誰不是人?
江樾站在門外,透過特殊的玻璃窗口冷眼看著憤怒到求饒,再到絕望的所謂的“研究者”。
對于此時的他來說,他恨不能親手解決了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
撲向人群的喪尸猙獰,可怖。
可是,有些身上還沒能拆掉的樣本標記,無不證明著曾經的它們也是有血有肉,有身份的“人”。
這不是病毒自然席卷的結果,而是有預謀的野心產物。
沈星遇站在江樾背后,視線落在江樾手里緊緊攥著的記錄紙上,沉默著無法開口。
他不知道江樾在那張實驗記錄紙上看到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又或者,那張紙上的東西太過沉重。
發生在這里的沉重事情,他幾乎能猜到。
這里面,也有江大哥在乎的親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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