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縣，深秋。
差不多快要入冬，驪山山坡上的水果樹，散發出濃郁的果香味。
不遠處的山坡上，時不時傳來婦女們歡快的山歌。
馳道邊二十米處，栽種的水果樹結了不少果實。維護馳道的工人，開心摘著樹上的果實。
看著一幅幅安居樂業的美景，李世民令人停下馬車。
“老人家，這些果實是為朝廷收的嗎？”
李世民等人身著華麗，外加乘坐的是四輪馬車，老叟連忙行個禮。
朝東邊拱拱手，然后對李世民道：“回貴人，托太子殿下之福，馳道邊樹上的水果送給我們這些護工。”
李靖見他手指殘缺，忍不住問：“老哥，您以前是不是當過兵？”
老叟朝李靖豎起左手大拇指：
“貴人好眼力。老叟當了一輩子兵，年老外加殘廢，于是被遣回老家。
今年大水，老兒一家只剩老叟與年幼的孫子。正不知該如何活下去，太子殿下出手幫了老叟。”
李世民嘆口氣，指著摘水果的其他人問：“老伯，他們的情況也一樣的嗎？”
老叟朝長安方向行個大禮，滿臉虔誠道：
“老叟從來沒遇見過如此好的皇帝與太子，真希望李唐的江山能萬萬年。
據老叟了解的情況，在馳道上做長工的人，都是活不下去或者家里造災。”
李世民心里舒爽得一批。雖說是高明的功勞，但誰讓他是高明的老爹。
程咬金咬著手中的蘋果，指著樹上未摘干凈的水果問：
“奇怪，你們為何不將樹上的水果摘干凈？”
“回貴人，太子殿下要求我們每棵樹上的水果，只能摘掉一半。另一半嘛，留給在馳道上趕路的民眾食用。”
李世民等人聽到這些，嘴巴頓時合不攏。他們是真沒有料到，高明的行事如此符合道韻。
很快，李世民帶著軍方以及幾位心腹大臣，來到李承乾的府邸。
只不過他們在城堡內，并沒有見到李承乾。
詢問太監們得知，原來太子殿下領著皇后娘娘，以及十幾位公主在馬場附近。
李世民尋著聲音找過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兩個寶貝女兒，居然在打馬球。至于李承乾嘛，像極了舔狗一般，伺候他的母后吃著點心與水果。
太不像話了，他在皇宮天天忙得像狗一樣，高明倒是挺會享受的。
將李承乾抓到城堡后，李世民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道：
“高明，父皇要御駕親征，你回長安監國吧！”
李承乾頓時心里嘀咕起來。
老爹主動當打工仔，過來的目的不在乎讓他監國。
監國后，每天還得批閱不少的奏章，真是腦殼疼啊。
似乎怕李承乾反對，李世民臉色肅然道：
“御駕親征之事沒得商量，你幫父皇選個目標，究竟是高句麗還是西域諸國？”
看著沒皮沒臉的老爹，李承乾算是服了他這個老六皇帝。
想要御駕親征就算了，居然連個目標都沒定下來。
李承乾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相反讓劉瑾將大唐疆域的沙盤搬到書桌上。
其實老爹打周邊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問題李承乾不想幾個月后，母后生產的時候老爹又不在長安。
高句麗就算了，火藥沒搞出來，想打下來得填不少人命進去。
配方倒是挺簡單，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拿出來。臨時制作火藥的話，時間上來不及。
西域諸國倒是挺好的目標，哪里土地貧瘠就算了，還離長安賊遠。
吐蕃嘛，路都沒有一條，老爹去的話搞不好玩掛了。
那么唯一的目標，只能是吐谷渾。
一來離關中并不遠，吐谷渾的都城離長安還沒有兩千里路。二來嘛，李績與牛進達的大軍已經在松州，離伏允城并不太遠。
“父皇，您真要御駕親征，那就將吐谷渾打下來吧。”
李世民原本有些不樂意，聽完李承乾的分析后，他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看著一群人圍著沙盤，在哪里討論著如何出兵，李承乾搖著腦袋離開了。
......
松州城池前的清理工作，足足持續了十來天。
不是效率低下，而是松州城附近都是山，壓根就沒什么地方掩埋尸體。
為此，席君買只能令人將尸體扔到幾里開外的山澗中。
松州城，將軍府。
席君買羨慕看著李績與牛進達，能被圣上與太子殿下看重，他們一輩子都不愁沒有仗打。
“席將軍，你們也別羨慕老夫。放心吧，老李已經向太子殿下推薦你，就等著有打不完的仗吧。”
牛進達說完后，端起酒杯與席君買碰了下。
李績陪著喝了一口，端著酒杯道：“席將軍放心吧，太子殿下愛惜人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召喚你。”
席君買連忙端起酒杯，向兩人敬了一杯酒。
三人正吃著酒，李績的親兵走了進來：“將軍，錦衣衛的顧總旗求見！”
“咦，朝廷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錦衣衛？”
席君買長年鎮守邊疆，壓根就不知道錦衣衛是李承乾折騰出來的玩意。
“將他請進來吧，同時添一副碗筷！！”
等親兵走后，席君買疑惑著問：“李將軍，總旗在錦衣衛也是將軍的職務嗎？”
李績笑著解釋道：
“錦衣衛相當于是斥候組織。殿下將錦衣衛派過來，多半要對吐谷渾動手。
至于你說的總旗，不過是與校尉的級別差不多。”
席君買有些詫異，如果李績沒有騙他，那么以總旗的級別配同桌飲酒？
似乎看出席君買心中的疑惑，牛進達好心提點著道：
“錦衣衛是太子殿下組建，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對軍方而言，與錦衣衛關系好點，起碼在情報方面獲得不少的幫助。”
很快，顧長卿被帶到三人面前。書生模樣的顧長卿，令人很難將他與軍人聯系起來。
寒暄落座后，顧長卿將懷中的信件遞給李績。
牛進達給顧長卿倒杯酒，頗為好奇問：
“顧將軍，錦衣衛來松州，莫非是幫千牛衛攻打吐谷渾？”
顧長卿笑著搖搖頭：
“太子殿下給我的任務，是花費五年時間，將吐蕃的地理、水文、氣候等情況摸清楚。
吐谷渾的戰事恐怕有變，詳細情況看太子殿下的信件吧！”
李績則滿臉都是震驚，太子殿下好強的布局能力！
“啥叫情況有變，難道剛過癮就不打了？”牛進達叫著屈。
李績將手中信件遞給席君買，然后對牛進達道：
“放心吧，仗是跑不了的。殿下書信中說了，圣上御駕親征吐谷渾。
所以我們仨，等著陛下的詔令吧！”
席君買瞪著大眼睛，不敢置信問：
“李將軍，殿下的意思是此次吐谷渾之戰，末將也能參加？”
李績拍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吧，太子殿下很欣賞你，特意令高甑生將軍過來接替你。”
席君買直接被巨大驚喜砸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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