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田園園安頓好孩子才去凈房洗漱。溫熱的水撲在臉上,慢慢順著臉頰流下來,搓了兩下,一條干凈的手巾忽地拍在臉上,下一刻,冰冷的氣息出現在身后。
她擦干凈臉上的水后,將手巾搭在洗臉架上,看也不看后面陰著臉的男人往門外走。
身后的陰寒之氣忽然越發的濃重起來,地上隱隱有些霧氣飄散開來,似乎有人…不,有鬼生氣了。
田園園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去,眉頭緊鎖:“你干什么呢,大冷天的,沒事放什么冷氣?你當你是冰箱……冰鑒啊!”
死鬼孟長輝臉色越發的黑,冷冰冰的盯著她。
田園園汗毛倒豎,默默后退兩步,小心翼翼看著他,討好地笑道:“怎么了,哪個不長眼的又惹到你了?”心想:這大神今天也去聽雨樓,難不成真以為我背著他偷人,再說別人不知道孟季是誰,他能不知道?!好端端的生什么氣,真是死鬼心,海底針……
“哼!”似乎是聽到她的心聲,孟長輝重重冷哼一聲。
“你到底是怎么了……”
“娘親~~~”
田園園正要哄死鬼老公,身后忽然傳來芃芃的聲音,她轉身看去,只見自己閨女穿著單衣,小臉煞白,身體顫抖,驚恐萬分地看著她:“娘,娘你在和誰說話?”
天吶!誰懂啊,大半夜起床上廁所看到自己娘親自言自語,臉對著方向明明空無一物……空無一物……
田園園一頭黑線,回頭看了看別人看不見的死鬼老公,又看了看隨她爹怕鬼怕的要死的閨女,扯起嘴角笑道:“我說話了嗎?我沒說啊。”
芃芃渾身發抖,驚恐地搖搖頭,聲音打著顫:“不,你就是,就是和誰說話了呢,我看到了,你最近總是這樣……弟弟說他看到有個男鬼成天跟著你……”
“……”難不成兒子也開了天眼?田園園撓了撓臉頰。她走上前攬著芃芃,干巴巴地解釋起來:“你弟弟年紀還小,肯定是看走了眼。我不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而是,而是…唱戲,對,我在唱戲,獨角戲,雖然看起來是有點傻,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絕對絕對沒有鬼,世上怎么有鬼呢!都是別人杜撰騙人的。”
芃芃疑惑地看著母親:“真的?”她飛快地向母親身后掃了一眼,確實什么也沒看到。
田園園摸了摸她的頭頂,溫柔的安撫道:“真的,娘親怎么會騙你呢……”
“騙人!”突然有人跳出來拆臺子。
田園園聞聲望去,只見她的小兒子穿著肚兜,光著黑黢黢的屁股。
他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她娘身后,目光灼灼地望著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就在那兒!他還在那兒!”
“啊!”芃芃驚恐地大叫一聲撲進娘親懷里,“娘,真有鬼!弟弟看到了!!”
功虧一簣!“……”田園園猛地握了一下拳頭,無奈地看向兒子:“天黑,你看錯了,你不要再嚇你姐姐了。”
“我才沒有嚇姐姐,他就在那兒!”玄珺皺起小眉頭,直愣愣地盯著她身后:“他一直跟著娘,他…他是爹吧!”
“……”這小子有陰陽眼啊!
田園園只好向死鬼老公使了一個眼色,孟長輝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隨后隱去身形。她嘖了一聲,這家伙還不愿意,隨后問兒子:“你看清楚再說話,那鬼還在嗎?”
玄珺用力點點頭,言之鑿鑿:“還在!”
“啊啊!娘!娘,有鬼!!”芃芃拼命將臉埋進娘親懷里,嚇得渾身哆嗦起來,顯然是嚇得不輕。
田園園咬牙:“……”這小子!
“真的還在?”
“真的!”
所以你小子到底能不能看見?!
“你過來。”田園園嘆了一口氣,一手攬住女兒,一手招呼兒子過來。
玄珺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走了過去,抬頭望著娘親,“咋啦?”
“小孩子不能說謊的。”
“我沒,在那兒,就在那兒!”玄珺伸手指向她的身后,眼神堅定,似乎真有個鬼在那兒。
芃芃又發出一聲尖叫。
這小子故意的!田園園捏起拳頭,微微一笑:“別嚇你姐姐了,要不然一會兒你該頭疼了。”
“?!”玄珺疑惑,顯然不明白說謊和頭疼有什么關系,還是說有個男鬼惡狠狠地看著她們,說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田園園能看見這些東西,也會被他騙到。
這小子才多大就會胡說八道,也不知道隨誰。
最后,忍無可忍的田園園給了他一個暴栗,玄珺捂住頭,明白娘親為什么說頭疼,癟了癟小嘴到底沒哭出來,
安撫好芃芃,田園園送兩個孩子回去睡覺,等姐弟倆都睡下,她又去了大壯房里,小家伙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踢到腳下,露著肚子。
“肚子會著涼的。”她給大壯蓋好被子,在他的腦門親了一下,這才回去休息。
一進自己房間就看到端坐于桌前的孟長輝,桌子上油燈散發出微弱的青幽之光,映在青白的臉上,極像頭地府爬出來的惡鬼。大風小說
屋內冷的如同冰窖。田園園見怪不怪,先從案子上抽出三根香,點燃,插在供案上的香爐里,牌位上是先夫孟氏長輝之靈位,小字則寫著未亡人孟田氏立。
隨著青煙裊裊而起,桌前的男人形體似乎越發凝實起來,鬼身輪廓清晰,連頭發絲也纖毫畢現,若不是過于青白的臉,基本看不出來是個鬼。經過一年的香奉與他剛跟著田園園回來時,若隱若現,隨時飄散地模樣判若兩鬼。
“呵……”孟長輝輕呼一口氣,屋內的溫度再次下降。
田園園搓了搓胳膊,飛快地脫下衣裳鉆進厚厚的棉被里。孟長輝這家伙就是鬼形制冰機,待哪兒哪兒冷,三伏天時那叫一個涼快,可問題是已經進入秋天,只想離他遠點。
她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個腦袋,眼巴巴地看著一臉冰冷的孟長輝。
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都沒說話,半晌還是田園園給了打破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適?”
“哼,我都死了,還會不適?!”孟長輝陰陽怪氣地反問。
田園園翻了個白眼:“我的大將軍誰又惹到你了?”她很無語,剛哄完兩個小的,現在又得哄老的。
忽地,身上一重,一股陰冷之氣頭頂生出,田園園無奈地看著飄在自己上方的死鬼,“又來。”
孟長輝是趴在她的上空,雙手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不能動的她。
田園園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上空的男人,他冷哼一聲,以為她知道自己生氣地原因,正想開口,就聽女人輕聲道:“果然鬼是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
地球引力是什么?
孟長輝眉頭一皺,就見田園園將胳膊從被窩里伸出來,摸了摸他的臉,她的手溫暖而柔軟,“我忽然想起一些事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回憶又像是嘆息。
不知怎地,他的氣忽然消了不少,他抓住她的手。
溫暖與冰冷,活著與死亡,在這一刻清晰又明了。
孟長輝心頭一動,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正要說什么就聽見田園園感慨地說道:“你說,你活著時,咱們成親得有四五年吧。可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更別說同房……嘖!真虧!”
“……”不知道怎么又跳到同房上了,孟長輝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緒。
田園園回憶起來,掰著手指算起來:“在田家村剛成親那時有不少回,后來你走啦,我到京城,算下來有一、二、三、唔唔……”
忍無可忍地孟長輝趕緊把她的嘴捂住,同房什么的,他也很虧好不……
田園園噗嗤一笑,孟長輝放開手,單手撐在她的臉側,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燈光微動,她的輪廓也柔和許多,微開的里衣下是白皙的鎖骨。
孟長輝挑起她一綹長發,低聲道:“……白日里,他們撮合你與陳老九,你還年輕,不必為我……”聲音透出幾分酸意,絕情郎雖不是良人,可陳老九倒是個靠譜的。
“呵!”田園園打斷他的話,笑著問道:“你以為我一直不再嫁,是在為你守節嗎?”
怪不得又陰陽怪氣起來,原來又因改嫁一事,想到前幾日這家伙已經犯了一次病,這又開始試探起來,田園園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男人難哄,死男人更難哄!
“……”孟長輝懵圈地看著她,他死了好幾年,她一直不曾成親,難道不是嗎?不是嗎?!
其實在他心里,一直覺得田園園深愛著他,這才從一而終。
看著他呆愣的模樣,田園園決定把話說清楚,省得他三天兩頭來這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有經期綜合征。
“我說……”田園園伸出一根手指順著他的胸膛慢慢滑下,眼神隨著手指緩緩往下…往下……直到停在他的下腹部。她笑道:“我說你今天怎么回事,原來在吃陳老九的醋。”
活著的時候,倒是沒見這么在意自己,反而在死了之后才覺醒這該死的獨占欲……
孟長輝沉默,他此時的心情很是復雜,既害怕她成親,又擔心她后半輩子孤苦伶仃。
&n nbsp; 絕情郎不是良人,可陳老九……他一直未成親,很難說不是對她情根深種,畢竟高瞻也惦記過她,說明自己的娘子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田園園:怒!)若是她們二人成親,陳老九定會善待孩兒們……
他摸了摸胸口,一想起二人婚后成雙成對,琴瑟和鳴的模樣,就覺得苦悶難受……算啦,他還是回豫州吧。
看著孟長輝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田園園便知道這家伙腦補起來,于是說道:“你呀,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日子有多快活。有銀子、有孩子、有親朋好友,自由自在,隨心所欲。我為什么想不開再找個男人呢?我如今也三十有余,人老珠黃矣,大嬸一個,按照律法是不能找個小鮮肉……也就是年輕的帥哥。我只能找個年紀大的,有錢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沒有,怎么會看的上我。所以只能找個年紀大的男人,他年紀大,是不是我得伺候他吃喝拉撒,給他養老送終?你說我圖什么,圖他不洗澡?圖他有老人斑?還是我有累死自己的腦殘傾向?還有那么大年紀的老頭哪個不是兒女成群,是不是還得讓我養著?婚嫁節禮,哪個不要銀子?我是腦子有問題才會再成親。”
孟長輝無語,他是有點高估自己媳婦的姿色了。不過,那陳老九至今未娶,很難讓他不多想。
“……陳老九,他……”
“打住!”田園園抬手堵住他的嘴,眼神嚴肅:“我只當他是個弟弟,他也從沒把我當個女人!我們二人從未有半點男女私情,從前沒有,以后也沒有。如今你我好不容易團聚,可不許再因此事與我置氣。”
孟長輝抓住她的手,田園園這番話解開他心里那點擔憂。
田園園在他的胸口畫起圈圈,向他拋了個媚眼,咂了咂嘴:“可惜呀可惜,漫漫長夜,你卻不舉。”
孟長輝抓住她的手,無語:“我是鬼身,不能近你的身,不是不舉!”
他陰氣重,連孩子們的都不敢親近,只能遠遠看著。有時他也疑惑為何只有田園園能看到自己,后想起她曾遇到過鬼怪,只道她體質通靈。
可幸虧她能看到自己,若不然獨自一鬼該是怎樣的孤獨……
“哼!這輩子嫁給你真是虧死了。”田園園裹緊被子,眼一閉:“睡覺!”
帥哥在側,居然只能看不能碰!窩心也!
孟長輝將燈熄滅,躺在她的身側。
田園園翻個身,面對著他。
夜光微弱,男人的輪廓有些虛無。
她忽然說道:“我想等我死了,我就埋在三河公墓里,到時候讓芃芃在我墳前種上一株海棠……”
“不!你死后要與我合葬,埋進孟氏祖墳!”孟長輝猛地坐起身,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田園園將被子拉高,靜靜地看著一臉薄怒的男人。
“你真是大逆不道!悖逆綱常!你是我孟家婦,我孟長輝之妻,芃芃與玄珺是我的骨血……”
“可咱們已經奉旨和離,我如何能與你合葬?要是合葬,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再說玄珺已經認到孟季名下,我再與你合葬這才悖逆綱常,眾口鑠金,你孟家的顏面真要掃地啦……”
當初田園園為了能保住孩子們,在孟長輝下獄后往自己潑臟水,世人皆知她水性楊花與孟季私通,還生下孽種,舉國內外皆是一片罵聲,她只得隱姓埋名遠走異國他鄉,直到六年后才敢回三河來。老皇帝還沒死,她又怎能在死后與孟長輝合葬。
再說埋進他祖墳里有什么好的,說不定她成了鬼還得伺候鬼公鬼婆鬼丈夫,想想就覺得窒息。
孟長輝眉頭緊鎖,眼神陰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棄本宗,逐他姓,若此應當寧可玉碎,不能瓦全!當初我以死明志,為的是不墮孟家忠烈之名!你以污名和離,是為了保我孟家血脈……”
“別!我不過是為了我的孩子和我的性命,沒你想的那么偉大!”田園園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真情剖白,看著他的眼神很是犀利:“我當初花了大價錢保你與叔父的性命,是你不知珍惜,自尋死路,我雖不怨你,但是我卻一直不能釋懷…你我三觀不合,你理解不了我的貪生怕死,我也不明白你的自尋死路。日后埋在一起,日夜相見豈不是做鬼也不痛快?你放過我吧!”
她怨過、恨過,可又如何?這個男人還不是頭也不回地撇下她們母子三人去死?如今又在這里這樣那樣的,早干嘛去了?遲到的深情比屎臭!
她看著他陰沉的鬼臉,聲音極其平靜:“打從我嫁給你起,我便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你。反而是你,一直對不起我…我說的可有錯?”
孟長輝坐直身體,沉默地看著她,眼神深處泛出深深地哀傷。
田園園繼續說道:“不是所有人愛那世人皆知的忠義之名。我自私自利,貪財怕死,心術不正,死有余辜!可我的孩兒何其無辜!我只要我的孩兒活著,哪怕背著孽種之名,哪怕被世人唾棄……”隱忍許久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淚珠,哽咽道:“哪怕他們日后成人,怨我也行,恨我也罷,哪怕不認我,我都無所謂,我就想他們好好活下去……”
眼淚還是傾瀉而出,許多許多無法宣之于口的委屈,終于在此刻爆發。
孟長輝死后,她帶著孩子遠走他鄉遠離故土她沒哭;世人編排唾棄她如何惡毒淫亂她沒哭……可孟長輝那句合葬卻讓她狠狠破防,以為找個男人能遮風擋雨,結果這輩子的大風大雨全是他帶來的。以為死了就能擺脫,結果還想合葬?
這輩子扯她后腿不說,難道下輩子還不放過她?
想起上一世自己英年早逝,父母親緣淺薄,穿到這個世界活的又憋屈又倒霉,田園園越想越覺得委屈,不由地放聲大哭起來。
“你,你怎么哭了呢?”孟長輝急得手足無措,想安慰卻無從下手,只得緊緊抱住她,輕輕順著她的背。
聽著她委屈至極地哭聲,他也是滿腔心酸,回想從前種種更是覺得對不起她,雙臂合緊用力地抱住她,這才發現懷里的女子是如此的瘦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想葬哪兒便葬哪兒……”
“我再也不說合葬的話,你想種海棠種海棠,想種桃樹種桃樹……”
“別哭,這輩子我對不住你們娘仨……若有來世,你做夫君,我做你娘子,換我等你,還你這輩子的等待……”
聞言,田園園在他懷里翻了個白眼,什么鬼?下輩子還得養他,做夢去吧!
珍愛生命,遠離倀鬼老公!
半夜,正在睡覺的陳老九忽然感覺身上一重,渾身發起冷。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甚明亮的月色中,似乎身上坐了一個人。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囈道:“唔…是誰?”
那人一動不動。
“夢嗎?”他迷迷糊糊地想,很快再次睡過去。
可一晚上睡得極是不安穩,噩夢不斷,夢里一直被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人追著打……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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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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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