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穿越后王妃怒甩渣男 > 第263章 沈宴
“挺早的。”白蓁蓁慢吞吞道,“御花園,你跟我劃清關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云襄:“……”
“因為胡夢甜在場?”
白蓁蓁搖搖頭:“我當然不會那么自作多情,她在場,也許是你有意想讓她放心呢?是因為你當時說的話。”
云襄那時跟胡夢甜說,白蓁蓁剛剛和離,名聲又不好。
沈純熙聽著都氣壞了,可見他這些話實在太傷人心。
白蓁蓁淺聲道:“你這樣的人,溫文儒雅,連生氣都不會寫在臉上,何時對人惡語相向過?”
“你想要跟我斷絕關系,一句話就夠了。我又不是沈離那種糾纏著不肯放手的人。”白蓁蓁道,“何況,就算你真心厭惡我,也不會說的那么直白。”
云襄想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他當時只希望她能盡快遠離他,不要因為他而惹上是非。
“很久以前就有人教過我,認清一個人,不僅要觀其言,還要察其行。”白蓁蓁聲音清淺,“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覺。”
他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光是救她哥哥回來,就身受重傷。
她怎么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對他沒了信心?
“所以你才會上趕著給陛下請脈,免得胡夢甜看出破綻。”云襄道。
白蓁蓁點頭:“其實我早該想到,既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脈象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是她還是害怕會有紕漏,沒有讓胡夢甜去給承明帝診脈。
“你答應娶她,就是因為這件事吧?”白蓁蓁輕聲問道。
云襄正要回答,沈琢已經從殿內出來,朝他們走過來:“淑貴妃以后不會再有機會跟你作對了。”
白蓁蓁點點頭,勾起唇角:“多謝。”
她和沈琢也有一段日子沒見過了,他如今恢復的不錯,總算沒有砸了她的招牌。
“我到現在還在想,”沈琢又看向云襄,臉色帶著些許凝重,“如果那個三公主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兄長,該有多好。”
云襄一怔。
沈琢自嘲的笑笑,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果他還活著,也該跟你同樣的年紀了。”
“是啊。”云襄將手指攏于袖中,緩緩攥緊,“若是湘王世子還在……”
如果他的人生軌跡沒有改變,或許現在,他最發愁的事,也不過是和沈離一樣,娶一個合適的王妃吧。
可是哪有什么如果呢。
白蓁蓁心中同樣感嘆,生在皇家,說富貴也富貴,但一旦出事,就是全府上下雞犬不留。她看著云襄,如果他不是深得承明帝信任,會不會也被寧可信其有的鏟除?
沈琢有心給他們留下說話的機會,很快便告辭。
云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知道此事過后,承明帝一定會更加器重他。
而他回過神來,卻發現白蓁蓁正在盯著他。
他以為白蓁蓁還在等他的回答:“我答應娶她,確實是因為……”
白蓁蓁猛地拉起他的手腕,朝附近一個沒人的宮巷跑過去。
云襄有些詫異:“怎么了?”
“云襄,”白蓁蓁將他堵在墻邊上,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連說話都差點不利索,“你記不記得,陛下曾讓你查我的來歷?”
云襄神情微怔,很快便想起來了。
承明帝覺得白蓁蓁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懷疑她是狐貍精附體。
他點點頭:“記得。”
“趙公公當時問你,我的意中人是誰。”白蓁蓁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云襄點頭,突然,臉色微變。
他當時引著白蓁蓁的手,用扶乩的木棍,在薄薄的雪上寫下了一個“沈”字。
……沈宴。
云襄輕輕閉上眼睛,唇色有些發白,百密一疏,他一時的私心,沒想到會在現在露出破綻。
他沒有說話,將頭扭向了一邊。
其實不說話就已經是一種態度了。
“我猜對了是嗎?”白蓁蓁繞到他正面去,堅持盯著他的眼睛,“你堅持要跟我劃清關系,不僅僅是因為做戲,你是……你是真的……”
他是真的要離開她。
“蓁蓁,”云襄淡淡打斷她說話,“等你父親回來,你會有一門新的親事,時間久了,你也不會再記得我。”
白蓁蓁怔怔的看著他,眼底一片朦朧,春雷驟響,她的身子跟著搖了搖。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被云出岫陷害,你說你曾去過嶺南,知道赤荊果和赤漿果的區別。”白蓁蓁呆呆的回憶起過去的事情,“湘王妃就是嶺南人,她是南安王的妹妹。”
云襄……
湘王妃的姓氏,湘王的封號。
她如果有心,或許更早一點就能發現。
云襄借她的手揭開南安王鑄幣的真相,她當時責怪他不顧她的安慰,她怪他把自己當做誘餌。
可是此刻,白蓁蓁只覺得心口生疼,眼中的淚水越聚越多。
“既然知道,就該離我更遠一些。”云襄的聲音清清冷冷,深邃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層凄涼。
白蓁蓁搖頭,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手,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云襄任憑她拉著自己的手,卻沒有回應,只是溫柔的看著她:“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白蓁蓁面色蒼白,擦掉自己的眼淚,哽咽道:“對不起。”
云襄一怔,神情仍舊安靜,他柔聲道:“該我向你說對不起才是,不該招惹你。”
只怪他太貪心,太自負,以為一切都可以處理的很好。
直到這一次,雖然有驚無險的過去了,但他的生活,仍然是命懸一線,無法給予白蓁蓁任何保證。
“如果不是我父親,你、你和沈琢,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白蓁蓁哽咽,“我身為他的女兒,也該和他同罪。”
甚至,白余墨還因為這件事,被委以重任,逐漸成為守護一方的護國大將軍。
“蓁蓁,別想太多。”云襄終于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父親也是被利用的一環,就算沒有他,也還有別人。”
“況且,那時你才剛剛出生,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白余墨告發湘王通敵,但他自己的長子也因此而死,何嘗不是已經付出了代價?
“我希望你離我遠一些,是因為不想連累到你。”云襄露出一個慘痛的笑容,“你也不必說什么你不怕,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