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玉芝態度再驕傲也沒有用,第四日,她還是沒采到貴重藥材。
甚至這次,連普通藥材都沒采到幾株。
不得已,她只能領著兒女往背簍里面塞野菜,她才帶著兒女往山下走。
路過那些依然在伐木的村人身邊,有人問她在山上的收獲,她就拍拍那裝了半簍子的野菜,“勉強可以。”
第五日,上山幫草棚伐木的村人比前一日多了一倍。
玉芝也從公爹口中得知,姜寧真的和幫工的村人現場結了工錢,干活最少的,一天也賺了十錢。
最重要的是,干一上午有一頓午飯,干一天管兩頓飯。
相比起掙錢,那兩頓飯才更讓村人惦記,有魚有肉有菜有湯,豐盛的不得了。
這下,玉芝見到姜寧的時候,臉上再也沒了自傲的神色,而是灰溜溜扯著兒女快速鉆進深山里。
第六日、第七日……
硬著頭皮連進了十天山后,結果讓玉芝大失所望。
不僅貴重藥材一株沒找到,普通藥材也沒找到多少,最重要的是,家里也快沒什么可以吃的東西了。
以往都是她和婆母二人一起揉面、做干糧。
從她開始上山早出晚歸之后,根本就沒時間忙碌吃食,這件事就落在婆母一個人身上。
龐氏年紀大了,揉不動面團,就用他們從山上帶回來的野菜煮粥。
日日如此,直把玉芝和穗子吃的臉成了菜色。
相比之下,柱子就要比她們母女好的多,因為龐氏會給小孫子留個肉菜偷偷給他吃。
這個肉菜,都是當天中午姜永旺從草棚帶回來的。
草棚給幫工的所有人每日換著花樣準備吃的,兩葷兩素或者三葷一素,隔上三天還能吃一頓火鍋。
姜永旺沒幫著干活,只中午在那里幫襯姜成一下。
他是一村之長,人站在那里,就有些威信,有些不聽話的村民也不敢鬧事。
當然,大家都埋頭忙著掙錢,誰也沒空鬧事。
自從喝了姜寧給的藥酒,姜永旺腿疼的毛病一天好于一天。
驚訝于姜寧的本事,加上自己兒子不在家,姜永旺把姜成當成半個兒子來疼,對他家的事就更為上心。
本來,自家存糧見底,他是能解決的,但他故意不解決。
他從草棚離開,還會帶一份飯菜回去給妻子,老兩口一天也沒餓著。
不是他想和妻子吃獨食,而是想借此給固執的兒媳婦一個教訓。
明明有錯卻不認,知道錯了也不改,仍然要固執的錯下去。
既然這樣,他就順她的意不加干涉的讓她走到底,任她撞了南墻自己回來。
他就讓妻子不要管玉芝和孫子女,但是龐氏偏疼孫子,總要把中午的肉菜留給柱子。
第十日夜里,穗子再也熬不住,“娘,咱們這野菜粥要吃到什么時候?”
她和母親弟弟三人一起回來,卻只有弟弟不在飯桌上。
玉芝也知道,一定是婆母在偷偷給他好東西吃,心里也默認。
可是穗子忍不住。
她不接受同是和母親出去累死累活,只有弟弟得到偏疼偏愛。
這時,一嘴油的柱子跑了回來,“娘,成伯家里明日又要吃火鍋了,咱們也去吧?”
“吃什么火鍋,”玉芝惱怒的戳戳他腦門,“你們姐弟連個藥材都不認識,有什么臉吃火鍋?”
明明是柱子挑起來的火氣,可是玉芝埋怨的卻連姐弟兩個一起埋怨。
穗子翻白眼,“我沒說話,怎么就訓起我來了?”
“那還不是你沒用!”
穗子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引起母親更強烈的憤怒。
母女兩個當即吵了起來。
穗子把這些日子跟著母親上山的疲累,一股腦發泄了出來,最后摔門而出。
默默坐在院子里飲泣的她,既厭煩弟弟得了家人所有的偏愛,又恨姜寧沒事弄那么些幺蛾子。
要不是她采藥賣了錢,惹的母親眼饞,她何至于辛苦的跟著母親天天在山上空跑。
和女兒吵架后的玉芝也是輾轉反側,一夜沒有睡好。
翌日她早早就起來,也喚醒了兒女,“起來,不是說今天草棚吃火鍋嗎?”
姜寧奚落過玉芝后,還是點頭答應,“既然是永旺爺讓玉芝嬸和穗子、柱子來幫忙的,那你們就在廚房幫慧姨吧!”
“至于工錢,和其他村人一樣,干半天兩個錢。”
廚房主要是給大家準備中、晚飯,準備的過程也算半天。
玉芝面露喜色,她就知道,抬出公爹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