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也站在窗前,一直盯著下面的情況。

  “朕直接讓人按照擾亂經商秩序將人帶回地牢。”

  慕容皓看著梁知府一直苦苦相勸王遠昌離開現場,那王遠昌就是不走,他一臉怒容,大儒怎么了,怎就能為所欲為藐視律法?

  “皇上,不可,他又沒犯什么大罪,將人押入地牢定會引發讀書人的共怒。”林云熙扶著慕容皓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沖動。

  “那就讓他這樣擾亂你們醫館營業?”慕容皓對這種老頑固真是沒轍,那些讀書將書讀到牛角尖里了。

  “他不是愛說理嗎,我下去和他說理去。”林云熙轉身要走,被慕容皓拉住了胳膊。

  “熙兒,你出面不好。”慕容皓有些擔心道。

  “放心吧,我戴著面紗,沒人認識我,讓我去會會那老頑固。”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紗笑道。

  如今沒其他辦法,慕容皓想著或許熙兒能說動那老頑固,讓她試試也好,他點了點頭。

  “朕多讓幾名暗衛跟著你。”

  “好,你們大伙在樓上等著,不用如此憂心,對付讀書人我自然有辦法。”林云熙看一屋子人都愁眉苦臉的,安撫大家道。

  “皇后小心。”大伙期待地眼神看著她,希望她真能說動王遠昌離開,不用大動干戈去解決此事。

  “嗯,走了。”

  她下了樓,她今日出宮穿的是常服還圍了面紗,沒人認出她是誰,沒有身份限制,她抬起頭大步往對面醫館走去,好久沒和人吵架了,她今日要會會古代人這些死讀書的人。

  走過馬路,她吩咐她的暗衛們不要太靠近自己,不然容易被人識破身份,暗衛們照做,在安全的范圍內散開了。

  走到醫館門前,林云熙直接來到王遠昌跟前。

  “老頭,你誰啊?”她雙手交叉在胸前,趾高氣昂地看著地上坐著的王遠昌,架勢十足,這王遠昌真是沒事來找罵的。

  大伙看到突然來了一位蒙面的女子,還如此囂張地喚王大儒為老頭,都驚呆了。

  王遠昌抬頭看著來人,一臉不屑。

  倒是他身后的弟子開口了。

  “你又是誰,連大名鼎鼎的王大儒王遠昌大師都不知。”

  “大儒?我看他就是個潑皮。”林云熙沒好氣道。

  “什么?你說我是潑皮,你是哪里來的婦人?如此大言不慚!”王遠昌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被人稱為潑皮,他氣極,站起身,雙眼里藏著滿滿的怒意。

  “你這大白天沒事干跑到別人的鋪子圍著,不是潑皮是什么,東盛國律法有一條,這叫擾亂經商秩序。”林云熙當眾訓斥王遠昌道。

  王遠昌一生弟子眾多,都是恭恭敬敬追隨其后,哪里受得了一位婦人趾高氣昂的訓斥,他提高了音調。

  “這夫人,你也不看看我圍的是何鋪子,這什么紫玥云女醫館就是個骯臟的地方,什么女子的陰蝕瘡,什么花柳病都治療,這么臟的病癥都拿到大街上吹噓,就不知廉恥嗎?”王遠昌振振有詞道。

  “是啊,不知廉恥的醫館就應該被取締。”

  “不懂的就不要攔著我們,趕緊退下。”

  王遠昌的弟子們在他身后紛紛為他說話,示意林云熙別多管閑事。

  “臟?老頭,假如你妻子或是你家中的姐妹不幸得了此種病癥,你會嫌她們臟嗎?”林云熙反問道。

  “老夫沒有妻子,也沒有姐妹,如果有,老夫也覺得臟。”王遠昌理直氣壯道。

  “哦,原來是個沒有妻子之人,難怪會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有同情心之人還當什么大儒,你們這幫讀書人就這樣跟著這種人學學問的?真不知你們書都讀到哪里去了,書呆子。”林云熙今日就是來吵架的,她不怕得罪這些讀書人。

  “你……牙尖嘴利,梁知府,這女子對王大儒不敬,你就不管管嗎?”王遠昌被林云熙這么一說,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弟子見狀看梁大人還站在一旁,趕緊讓梁知府出來主持公道。

  林云熙剛剛出現在醫館門前時,早就有她身旁的暗衛在梁大人耳旁說了此人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親自來前來處理此事,他自然不敢說什么,他此刻就是看好戲而已,真想不到皇后娘娘還有如此潑辣的一面,和人吵架的架勢真是夠威風的。

  “這位公子,只是吵架而已,這位夫人又沒犯律法,更何況你們確實是在擾亂經商秩序,你讓我一個知府如何管,你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梁知府一臉為難。

  “這……”說話的弟子自覺梁知府言之有理,竟不知要如何反駁。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就趕緊走,不要打擾這仁心仁德的女醫館做生意。”林云熙趾高氣揚道。

  “仁心仁德?夫人,你自己看看后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看就是官妓、營妓、家妓和民妓,這種女人都是不潔之人,這女醫館竟敢開門為這種人看病,這叫道德敗壞,哪里是什么仁心仁德?”王遠昌義憤填膺道。

  林云熙往后看去,確實有不少女子像這老頑固說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上去確實像妓子,看來她的醫館今日打響了名號,滿城的女子,不論是何出身都來醫館排隊了,不管她們的目的是什么,來領護手霜也好,來治病也罷,她覺得她開女醫館這事是做對了。

  “妓子怎么了,妓子也是人,她們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沒什么臟不臟的,她們生病來看病并不犯法,你這什么大儒管得倒是夠寬的。”林云熙大聲道。

  后面排隊的女子聽她說這話,那些看上去像良家婦女的女子沒說話,而花枝招展的女子歡呼起來。

  “對啊,這夫人說得對,妓子也是人,是人就會生病,我們看病還礙了你這什么大儒什么事了?”

  “這些人真是反了,如今妓子都敢當街出來叫罵了。”王遠昌瞪胡子瞪眼地看著林云熙說道。

  “王大儒,別說我們女人臟了,我問你,你是你娘生的吧。”林云熙反問道。

  “你……你想說什么?”王遠昌沒想到他說醫館的事,這女人竟然扯上了自己的母親。

  “你是通過你娘的產道生出來的,你說是你臟還是你娘臟?”林云熙看這老頑固頑固不化,她下了一劑猛藥。

  “我們都不臟。”王遠昌自然不會說自己和母親臟。

  “那就得了,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女子生出來的,你們的母親經歷產痛,用命將你們生出,她們的付出和貢獻都是無私的,她們用自己的愛和關懷將你們撫養長大,

  試問大家,你們的母親如果得了婦科病,你們會說自己的母親臟嗎?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你們是讀書人,應該都知道在疾病面前人是平等的,不應該分貴賤,分身份,

  這家醫館如今所做的事情就是讓天下被病痛折磨的女子有地方醫治,你們日后或許會成為別人的丈夫,成為別人的父親,你們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或女兒受病痛之苦而無法醫治嗎?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能嗎?”

  林云熙用洪亮的聲音反問在座的書生。

  一時間下面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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