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我總覺得池莉有點怪怪的,雖然她看上去還跟以前一樣高傲、自滿,什么也不在乎似的,但是我這次見她覺得她的態度很奇怪。

她一直在夸我很優秀,這是從前絕不可能發生的。

你知道么?她居然說我比她優秀,是不是很奇怪,隨后的聊天里她還有意打探我與楊兆國的關系,似乎……似乎想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夠隨隊出國。

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在喝完咖啡要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她身上的傷痕。

她那么嬌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讓自己的身上留下那么深的傷痕呢?所以我懷疑她可能在國外出了什么事情。

她還說,她會回來奪回屬于池家的一切。

可是我記得,當初池家出國的時候,不是把大部分財產都帶出國了么?”

池俊也很詫異,“你確定你見到的是你媽媽本人?她從不會允許自己受一點點傷的,更不會夸別人,哪怕你是她的女兒,她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比你差。

池家的財產沒有了,老爺子鬼得很,老早就開始變賣。

東西都換成金子和錢帶走了,畢竟他的兒子、女兒和孫子都跟著走了,怎么可能還留下東西給我們這些外姓人。”

江池漁:你這么說就不怕我傷心么,還好我不是原主。

顧淵雖然不了解岳母,但是根據媳婦說的情況,他也覺得有問題。

“小舅舅,要不你去調查調查?我也覺得一個人突然變化這么大有問題,你看楊雯不就是個例子么,為了任務性格都能裝。”

池俊、江池漁:你是會舉例子的。

顧淵看兩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話不恰當,可是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嘛!

池俊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去查。

“國內這邊我要親自去查才能放心,我會請假一段時間,從云市開始查起,畢竟當年池家是從云市離開的。

可是國外……

小魚兒,你有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們軍人未經允許是不方便出國的,更別提什么國外的關系了。”

“國外么?他們去嘚瑟美國對吧?

我記得上一次那個唐三彩的花瓶好像是跟大衛交換的,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大衛是我的老師常書桐的遠房親戚。

我覺得這方面的關系應該可以用一用的。”

池俊好奇江池漁提起的人,“你確定這個人可靠?畢竟我們跟市長家的關系并沒有那么牢固,人家會愿意幫這個忙么?”

“他敢不幫?老娘可是白白送了一個唐三彩呢!”江池漁站起來吼道。

然后又扶著桌角坐下來,“不好意思激動了,激動了,那什么,咱們繼續。我覺得大衛應該會幫這個忙的,又不用他做什么,打聽消息而已,他可是個伯爵呢。”

顧淵覺得自己很無力,這種時候完全幫不上忙。

三個人聊了很久最終確定好了各自的任務,這件事情江池漁并不打算告訴江邊,她認為江邊現在的生活很幸福,不應該用這些事情去打擾他。

直到后來,江池漁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感激自己現在的隱瞞。

池俊作為師長,想要請假其實很不容易,可是顧淵愿意幫忙承擔,司令員也就不阻攔了,畢竟池俊這么多年沒怎么休息過,上一次請假還是江池漁結婚的時候呢。

池俊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帶上江池漁給的錢票就踏上了去往云市的火車。

江池漁在京市也沒閑著,當天放學后就直接去了紀青家。

“紀叔叔,如若不是家里實在幫不上忙,我也不會來麻煩您,我媽媽雖然離開了多年,可我這個當女兒的,還是想知道她是否過得好,如果不好那我就把她接回我身邊來。”

常書桐淚眼朦朧,“池漁啊,你這孩子是真孝順,若是小莉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大衛自然不會推脫的,那么名貴的東西你都舍得送他,他要是敢推辭,我就沖到美國去揍他。”

“常阿姨,您看您說的,大衛哥哥人那么好,肯定會幫忙的。”

大衛:我就是個無所事事的浪蕩公子哥,你們這么夸我不好吧!

紀青也覺得這點小事情無所謂,孩子好不容易有求于他們,能幫就幫了,這樣互相有利的關系才能更長久。

常書桐直接打了越洋電話,把事情跟大衛都說清楚了。

大衛一拍胸脯表示完全沒有問題,在美國像他這樣無所事事的伯爵,幾乎都交友甚廣,這件事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這樣唐三彩拿得都不虧心了。

得了準信,江池漁又去了一趟京市大飯店,卻被告知安德魯夫人已經提前回國了。

回家后,江池漁越想越不對勁。

“顧淵,我真的覺得有問題,你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人那了解一下這個安德魯,他不是在我們大使館工作么?

明天我再去找一趟楊兆國,他絕對是心虛,不然為什么讓我媽媽提前回國。”

顧淵一邊給江池漁按摩肩膀一點答應,“好,我說媳婦啊,你就少操點心吧,你看看你這兩天累得,咱們慢慢來,這種事不急于一時,急也沒用啊,你說呢?”

“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

哎!你不懂,我這身體啊是人家給的,無論是池莉還是江邊,那對我來說都是再造之恩,我好不容易有幾個活著的親人,能不急么。”

江池漁始終認為,自己能重新活一次是機緣。

自己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享受了人家女兒身份帶來的便利,那就應該知道感恩。

顧淵卻以為,江池漁是太孝順了,對池莉和江邊那是想要報答父母的生育之恩,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等消息了。

池俊這邊,終于在一天之后到達了云市。

來的時候小魚兒特意提醒他不要打擾江邊,他便直接住了招待所,沒有去江家住,調查的事情他也都是自己找熟悉的人在進行。

遠在海外的池莉正滿心慌亂,也不知道她的女兒到底能不能明白她那隱晦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