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些糟心事沒多久,顏安顏果他們就都回來了。
顏琪芮‘弄出’一大桌子飯菜,讓全家吃飽喝足以后,這才準備分頭行事。
方子杰會和雙胞胎一起送顏果去機場,顏琪芮也挑了套禮服換上,準備陪顏安去晚宴。
“媽,你要好好的。”
果兒抓著顏琪芮的手,久久不愿松開。其實她已經不是沒有生活能力的孩子,但對顏琪芮的眷戀,似乎從未減弱。
“我會,你也是。回去以后,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忙,但也要更注意自己的身體,記得不能讓爸爸媽媽擔心……”
羅里吧嗦交代一堆,眼看離登機時間不遠了,顏琪芮才目送幾人的車開遠。
“媽,咱們也走吧。”
顏安紳士的支起臂彎,等顏琪芮挽著他上車,嘴里還忍不住插科打諢:“這也就是我爸不在,我才能有這待遇。”
顏琪芮翻個白眼兒送他:“你想一直有這待遇,倒是給我娶個兒媳婦回來呀!”
顏安沉默兩秒,直到上了車,才認真的問道:“媽,你覺得結婚是必須的么?”
“并不。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我希望你能選擇,讓自己更舒服的生活狀態。”
顏琪芮忽然想起安容,又趕緊打補丁:“但人的想法總是不停再變。也許你現在覺得另一半不重要,等過段時間,又會和女朋友親親密密?”
顏安長長的嘆口氣:“哪有什么女朋友。安容現在杳無音信,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是喜歡她的,看著她高興,我就高興,看著她難過,我就想安慰她,看著她掉眼淚,我又恨不得滅了那些所有讓她難過的人和物……”
“但,她就像一把沙,我越想緊握,它流失的越快。”
顏安懊惱的搓了把頭發:“媽,其實是不是,我并沒有那么愛她?”
顏安很少跟顏琪芮談及感情問題,現在難得開口,顏琪芮自然認真對待。
“為什么你會這樣想?”
“其實我是有選擇的。如果我們結婚,我可以辦理相關手續,隨她一起去秘密基地。”
“我雖然志不在科研,但我相信,只要我想做,也不是不行。可……”
他再次嘆氣:“想到我要離開自己想做的事業,離開父母兄弟,好多好多年以后,才能偶爾跟你們聯系……我就退卻了。”
“我想,我可能沒有那么偉大,為了國家,為了愛情,就放棄所有的一切。”
顏琪芮也沉默良久,才回應道:“這個選擇是個人的。我敬重所有為國犧牲的英雄,但我也不會看不起那些做出其他選擇的人。”
這個話題略沉重,顏琪芮只能往另一邊偏。
“很久以前,我聽過一個說法。說是兩個人在一起,戀愛腦的那個人,就會承擔更多,或者說,受傷更多。”
顏琪芮有句話沒出口的是,她覺得,顏安和安容都是很理性的人,他們很有緣分,可這樣的緣分能不能撐到他們最終走到一起,是件非常不確定的事情。
畢竟感情這東西,需要相互體諒,也需要相互妥協。
“拿我和你爸舉例,他的犧牲就更多一些。”
“我很慶幸,自己能遇上這樣一個人。但這種模式只能參考,不能借鑒。”
“每個人的個性,生長環境,后期機遇,都有太多變數。你既然沒法確定自己的心,那就再等等,不要急于給自己下個定論。”
“那你現在不急兒媳婦了?”
顏安似乎也緩過來了,還能跟顏琪芮開玩笑。
“我還真不急。也許是我年齡沒到,也許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總覺得你的人生就該是你的,我無權參與。”
“對了,你怎么看果兒和蘇格的事兒?”
也許因為談到了感情方面的事情,顏安就順嘴多問了一句。
“emmmm……不看好,但感情這玩意兒,誰知道呢。”
顏琪芮這會兒才想起自己仿佛忘了某個人……
“那個,晚宴結束以后,你還是送我回學校吧。”顏琪芮深吸口氣:“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再說了,我好像忘了告訴果兒,我遇到了某個人。”
這年頭,還沒有移動電話。有時候臨時有點什么事想說,就會變得有些麻煩。
“好。”
顏安沒有追問。但開車么,閑著也是閑著,就干脆聊起了家事。
“媽,你知道今天謙謙買了套什么衣服么?”
“什么衣服?”
“就牛仔褲,但是褲腳特別大,好像叫什么喇叭褲。他還給自己買了個蛤蟆鏡,說帥呆了……”顏安搖搖頭:“反正我是沒法理解,您喜歡這種風格么?”
“這玩意兒不是早就開始流行了么?安安,你這也太落伍了吧?”
顏安不懂,但顏安大為震驚:“所以你也喜歡?”
“其實我也不理解那玩意兒哪里好看,但我支持孩子的所有選擇。”
顏琪芮拍拍顏安的肩膀:“我雖然不是第一次當媽,但我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教育孩子。”
“我能做的,就是替你們保駕護航的同時,也讓你們自由生長。”
“哼,我看你就是懶得管。”
短暫的感動過后,顏安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然后頭上遭遇一個爆栗:“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這兒子,真是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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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后,顏琪芮找了個衛生間,直接換了套衣服,然后乖乖的被顏安送回了學校。
此時已經臨近熄燈時間,好在顏琪芮也沒有繼續坐輪椅,快速的洗漱一番之后,終于按時按點的上了床。
燈啪的一聲關掉后,寢室里的姑娘們,開始嘰嘰喳喳小聲聊天。
“小顏,你跟我們分享一下唄?你是怎么那么招男孩子喜歡的?”
顏琪芮以為他們說的還是早上那事兒,趕緊解釋:“你們想多了,江元以后應該不會再來,黎東,學長,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羞恥心這玩意兒,多喊幾遍也就沒剩啥了。
反正顏琪芮再喊學長倆字,已經沒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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