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內容實在是有些不太適合放出來。”
“我當時太生氣了就沒控制住脾氣。”
“對不住了兩位領導。”
蔣臺長低下頭誠懇的認錯。
“這小伙子氣質形象不錯嘛，當時怎么沒再補錄一遍？”
張賀環視著蔣臺長和默默低頭降低存在感的唐艷玲。
“我剛剛也在因為這個才發的火。”
“大家都能想到的事，小唐她說她自己忘了。”
鄧總一聽反倒是樂了。
“你是唐為先的閨女吧？”
“我跟你說徐洋可不是個安分的主。”
“這事倒是不怪你。”
鄧總滿臉含笑的說道，但是也沒說的太深，成熟開明的人都知道感情的事外人是勸不住的。
而且徐洋也算不上什么火坑，就是太博愛了一點。
“啊？鄧總您在說什么呢？”
張賀一頭霧水的問道。
鄧總從來都是有的放矢的人，但他今天一天都在忙工作，怎么可能知道采訪這么點小事呢？
“我說不是她的錯，是因為小唐不是真的忘了，而是她選擇了維護徐洋。”
“怕你們對他產生什么壞印象。”
“我說的對不對？”
鄧總一臉和煦的看著唐艷玲問道。
唐艷玲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竟然被這么大的領導看破了。
小聲的承認道:“嗯…”
“這？不怪小唐？”
“那難道是徐洋不肯配合，不接受二次采訪？”
蔣臺長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
“那他肯定是不想配合。”
“你們可能都還不認識他，包括小唐應該也不太清楚他是誰。”
“但他性格肯定是寧折不彎的，讓他照稿念不說實話他不可能配合。”
唐艷玲心道鄧爺爺說的真準，自己確實就和徐洋才認識兩天，除了知道他開的車不普通以外，并沒有了解他太多。
但是唐艷玲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配不上徐洋的，自己家雖然沒多少錢，但也絕對是小康家庭，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父親身份也很不凡。
所以她并沒有深究太多徐洋到底是什么身份。
“鄧總，這么說您還認識他？認識這個叫徐洋的年輕人？”
“我倒是也好像在哪見過他。”
張賀有些遲疑的說道，但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當然對他有印象，我也確實認識他。”
“小蔣啊，你覺得這些內容不能播，肯定是覺得讀書人不該這么不謙虛，也害怕給其他考生造成刺激。”
鄧總沒急于解釋自己和徐洋是怎么認識的，而是對著蔣臺長說道。
“我確實是這樣考慮的。”
蔣臺長承認道，同時他也聽出了一絲別的意味。
似乎鄧總有著不同的看法？
“首先從根上就錯了，徐洋是一個思想比較超前，比較有大智慧的人。”
“言語上也許有些放蕩不羈，但如果要做一個類比的話，他應該是胡適那樣的人物。”
“活的開明，通透，又有大才。”
“那他是？”
張賀忍不住問道，以鄧總的身份真推崇一個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鄧總依舊沒急于說出來徐洋是誰。
“他說的別人只能爭第二，那就一定是別人只能爭第二，不會有任何懸念。”
“所以最后一個問題，他沒有吹牛。”
“甚至他對后來的考生說的話也是真的，只不過確實有些臭屁了點。”
鄧總雖然說著徐洋的不是，但是怎么聽也不像是指責的樣子。
“啊？！”
鄧總的一番話就連唐艷玲也是驚訝不已。
她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出身了，但是就算是她去考試，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拿一個市狀元回來，甚至全市前十她都沒把握，徐洋那么厲害的嗎？
“等出成績你們就知道了，他那么說是沒太大問題的，400分的卷子，嘖嘖，有的人是盡全力也考不到400分。”
“而徐洋是哪怕考了400分也只是因為卷面最高是400分。”
“那這個人可真是個人才，看起來才二十來歲吧？可以重點關注一下。”
鄧總遲遲不說徐洋是誰，張賀就打起了小心思，在他上學的時候多和他聯系聯系，賣賣好。
等他畢業了自己再把他招進文化部門，分配給他一個實職部門…
但是張賀并不是因為徐洋了可能是未來的狀元成績好而思考這些。
而是因為鄧總不遺余力的夸贊。
狀元不值錢，這次考試，全國各市怕不是要拉出來六七百個狀元。
這就是張賀在制度內生存的敏感性，也是一些現狀，多少年的努力也比不上別人的一句話所造就的前途。
但是這次張賀明顯會錯了意。
“重點關注沒問題，但是你要是想把他收入麾下可就難了。”
鄧總看了張賀一眼。
張賀這樣明確的小心思并不是越界，只能算是另一種在規則范圍內的討領導歡心罷了。
“我告訴你為什么你會覺得他有些熟悉，十一年前你是市文化領域的領導，他是軋鋼廠的副廠長，他們廠的很多技術創新，宣傳材料都通過你們部門上的報紙。”
鄧總對徐洋的一些事如數家珍的說道。
主要是最近鄧總在謀劃一盤大棋，很多級別不夠的知道的只是一些細枝末節。
但是他唯獨和徐洋探討了許多。
也閑聊了很多徐洋在國內國外的生活，生意什么的，所以鄧總對徐洋的學識和思想深度都很了解。
“軋鋼廠的副廠長！”
鄧總一提張賀立刻就想起來了徐洋是誰了。
自己當時只比徐洋高了半級，但是不是這么算的。
軋鋼廠是實權生產部門，自己所在的文化領域承擔的并不是核心任務。
風暴停息以后自己先是解決了部級副職，然后最近才成為了正職。
自己頭發都見白了，而徐洋看起來還像還是二十來歲，這就是更大的問題。
更小的年齡和更好的身體就意味著更好的政治前途，就是不知道為啥徐洋會來參加高考。
而且經過鄭總的提醒，張賀也意識到了原來徐洋就是徐副總那個特別低調很少拋頭露面的兒子。
兒子十一年前就是副廳，甚至上面還有老子罩著，自己竟然還想把他收入麾下。
哪怕是稱兄道弟自己都得是當弟弟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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