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斷水披頭散發、目光冰冷、宛若深淵,并未說話。
尾家康平大笑著離開。
他才轉頭看向躺在隔壁牢房的囚犯,開口道:
“你是華夏人?”
廖俊逸并沒有動靜,他渾身無力、下半身有些潰爛,畢竟泡在水里那么久。
李斷水的四肢盡斷、走不了路,不過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慢慢修復,基本的爬行還是可以的。
用胳膊肘將面前的美味飯菜撞過去。
一動不動的廖俊逸聞到食物的味道,本能的啃食起來,如同一條流浪數日的喪家犬,頭發不知何時已經披肩、亂糟糟的。
骨頭如柴,狼吞虎咽的舔舐。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進食了,被泡在水中,誰都不愿進去,上面還有水滴落下來,偶爾有點水喝。
李斷水盯著他的模樣,心生憐憫。
他已經感覺到這只是一個世俗之人,就是體內有點玄氣而已,一點修行功法都沒有,卻被關進這么深的牢房里來。
尾家康平所說的那個人估計跟他有關。
吃著,突然嗆到了。
他趕緊舔身上的水跡,緩過勁來,看著僅剩的食物,他不再吃,而是留下下次。
在之前的牢房,餓怕了。
他抬頭,看向隔壁牢房,不停的磕頭,嘴里說著謝謝。
李斷水再次問道:“你是華夏人嗎?”
他有些激動,爬過去,想要觸摸的鋼筋,卻被電流擊中,急忙退后一步,但還是有些激動,說道:
“我是華夏人,我是華夏醫生。”
李斷水眉頭一皺,一位世俗的華夏醫生怎么會被抓到專門關押武者的監獄,說道:
“你怎么進來的?還記得嗎?”
廖俊逸努力回想,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李斷水眉頭一皺,說道:
“故意為之,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不過是一個誘餌。你聽到他剛剛說會有人來劫獄,是不是為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廖俊逸唯一想到的是葉凡。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值得葉凡劫獄。
他在這里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可是聽到了很多關于這個監獄的事,從未有人能安然無恙的從這里出去。
除非是監獄方面主動放出,否則從未有過成功的案例。
自己不過是一個小醫生,盡管和葉醫生有點關系,但冒這么大的風險,他覺得不可能。
沉默了一會兒,不再說話,似乎陷入某種絕望的沉思。
李斷水看他神情緊張、若有所思,應該會有一些有用的信息,說道:
“小伙子,你別緊張,這雖然是東瀛國最嚴苛的監獄,但依舊有人回來劫獄的,我就是來劫獄的,不過我失敗了,我相信會有人成功的。”
“你在想什么,能給我說說嗎?我們都是華夏人,也算是異鄉相逢,聊聊家常,對了,你師從何人?”
廖俊逸對他也感覺很親切。
兩人開始隨便聊起來。
李斷水不斷的引誘他往自己想知道的方向說。
當他聽了葉凡的事跡,他眉頭一皺。
略加思索。
重情重義、家國大義,醫學國手、鑒寶大師、武道強者、術法雙修……
最讓他震驚的是術法雙修。
“前輩,葉醫生是個很厲害的人,無論是醫術還是武道,都是我見到最強大的人,能跟隨在他的身邊,我這輩子算是值了。”
廖俊逸覺得自己此生不能再出去了。
原本一些不該說的話,也都說出來了。
突然幽深中,傳來一句不是很標準的華夏話,道:
“華夏李、我覺得來劫獄的應該是葉凡,到時候你可別丟下我,把我也救出去,咱們的友誼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