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地收了雙劍,飛身下了房頂,吹燃了火折子。
柳庭玉見虞娘臉上的血,沖到她身前擔心地道:“你流血了,我帶你找大夫去。”
“那是別人的血。”
柳庭玉:“...”
虞娘道:“走夜路不見燈必撞鬼,你都走得這么深了也不掉頭,死了也是活該。”
“我急著回去見你,況且也吃多了酒,就沒注意。”
虞娘徑自往前走,柳庭玉連忙跟上去,“你等等我呀,這兒這么黑,我害怕。”
虞娘沒回答他的話,只是道:“辛奴被我踹暈了。”
柳庭玉又只好跑回去,把辛奴扶起來,扶著他去追虞娘。
虞娘走得很快,幾乎不等柳庭玉,柳庭玉就在她身后拼命追,到府中時他已經滿頭大汗。
下人立即扶著辛奴下去請大夫,又給柳庭玉端來了溫水讓他洗漱。
虞娘已經進耳房沐浴去了,柳庭玉這回不敢跟過去,怕難受又得沖冷水澡。
可是他的身體就是不聽他的使喚,還是跟了進去。
剛剛進去,一張濕帕子就直接飛來懟他臉上,痛得他嗷嗷叫。
“出去。”
柳庭玉道:“不出去,一起洗。”
他把臉上的帕子扒拉下來,見虞娘已經入了浴桶,雪白的身子泡在桶中,熱氣蒸騰,她仍舊美得驚心動魄。
柳庭玉又立即支起了帳篷,高高的。
虞娘見此,當作沒見。
柳庭玉走進她,“阿嫵,我難受。”
“難受活該。”
“我伺候你沐浴吧,你今晚救了我,我要好好感謝你。”
虞娘道:“用不著你感謝。”
柳庭玉難掩神傷,想拿帕子給虞娘擦洗,被虞娘冷眼看著硬是不敢動。他只好轉身出去。
他要繼續待下去,估計要挨打。
虞娘沐浴過后,換上了干凈的紫色裙裾,還重新梳了發髻。
柳庭玉至她身邊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虞娘拿著眉筆描眉,沒理他。
柳庭玉抓住她描眉的手腕,“你還打扮得這么漂亮,我不許你去。”
虞娘抽回手,“別煩我。”
柳庭玉生氣地至床榻坐下,跺腳以示自己的怒氣,然而虞娘根本沒理他。
他見自己被完全忽視,在屋里翻翻找找,弄得響聲不斷,虞娘還是盯著鸞鏡,并且開始戴珠花。
他繼續翻找,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根白綾,他氣沖沖地至屋中央搭上房梁,上了圓桌。
“阿嫵,我上吊了!”
虞娘轉身看他,“你死遠點兒。”
柳庭玉:“...”
他跳下圓桌,至虞娘身后,抱著她的身子,“我不讓你去。”
虞娘道:“我又不是不回來。”
柳庭玉聽此,眸中總算帶上笑意,“那你告訴我你去見誰,至于你這么隆重。”
虞娘見他刨根問底的,覺得煩,放下了手中的唇脂,轉身吻向了他的唇。
柳庭玉愣在了原地,喜出望外。
虞娘雙手環住了柳庭玉的脖頸,主動撬開了柳庭玉的唇齒。柳庭玉完全醉在虞娘的主動里。
他被吻得全身發熱才徹徹底底回過神來,抱著虞娘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纏綿了好一番才放開,柳庭玉道:“別走,阿嫵,求你,我不想你見其他男人。”
“我必須去。”
柳庭玉滿眼失望,只好放開了她。他知道,他留不住虞娘。
虞娘重新抹好了唇脂,見鏡中的自己完美無瑕,才起身出了屋內。
柳庭玉見她離開也沒出聲,只是回到床榻坐著,也無心安睡。
**
虞娘到裕昌王府時,府里還亮著燈。
她快步進了書房,見江寂和月修竹正一塊兒下棋。
月修竹還是一身白衣,墨黑的長發用一根玉簪挽著,墨發整整齊齊的披散在肩上,整個人似玉一般貴,又似雪一般白。
真是從畫里出來的妙人兒。
虞娘面帶嫵笑的走近月修竹,“月大夫還是那般風華無雙,清逸俊秀。”
月修竹道:“虞娘過譽了。”
虞娘眼神在月修竹身上打轉,與江寂道:“主子倒真是好福氣,有月大夫陪您下棋,什么時候您讓他也陪我下一場,我的棋藝也是不差的。”
江寂道:“本王不喜歡男人。”
虞娘伸手在月修竹肩膀上打著旋兒,“可惜,月大夫也不喜歡女人。”
月修竹將她的手拿下來,“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回房了。”
他起身離開了書房,虞娘隨著他眼神離開,見他關了書房門,這才道:“主子算得不錯,陳裕確實要殺柳庭玉,已經被我救下了。”
江寂收著棋盤上的棋子,“在柳府過得如何?”
“還行。”
“柳庭玉當年為你一擲千金,就為跟你說幾句話,當年之事可是轟動了金陵。”
虞娘坐下身來,“一擲千金想見我的又不止他一個。”
江寂道:“你這些年總是好這個俊美的男子,好那個俊美的男子,總是說著要把人睡了,可本王就沒見你真正碰過誰。”
虞娘道:“人家也是很挑的。”
江寂笑而不語。
虞娘正經道:“椒宮我沒闖進去。”
江寂聽她提起椒宮二字,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身子突然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椒宮,他一生的夢魘。
江寂耳邊又響起喊殺聲,還有撕心裂肺的哭聲,他頭疼得要命,身體也劇痛起來。
“血,血...好多血...”
“主子,怎么了,主子!”
“我要殺了他,滾開!我要殺了他!”
虞娘見他失去控制,雙手抱住他的身子,“主子,你冷靜一點,冷靜下來!”
江寂掙扎著,雙眸有些腥紅,他本就力氣大內功深厚,虞娘都有些招架不住。
虞娘向外喊道:“凌刀,凌刀!快去叫月修竹,主子被魘住了!”
凌刀立即往月修竹院落跑去。
待月修竹來時,虞娘已經被江寂撲倒在地,雙手掐著她的脖頸。
她頭發亂成一團,珠釵都落在地上,嘴角還有傷,顯然是被江寂打的。
月修竹忙上前去,叫凌刀先按住江寂,然后拿著一根銀針刺入了江寂后腦勺。
一根銀針下去,江寂直接雙眸一閉,暈倒在虞娘身上。
凌刀把江寂扶起來走向床榻。
虞娘起身自責道:“都怪我,好端端提什么椒宮,還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主子不會這么難受,誰知道他比當年還要痛苦。”
月修竹閉著眼去認真聽江寂的脈象,好半晌才道:“藥石無醫。”
凌刀激動道:“什么?藥石無醫?”
“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凌刀松口氣,“我還以為主子要死了...”
月修竹道:“讓他好好睡一覺,明早誰也別提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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