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濤,胡全他們倆憑什么能不穿著紅鞋上樓梯?”
老吳百思不得其解,就他所知,無論是人類還是所謂的穢物,一碰到樓梯就會死:“胡全與萬濤兩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
只要解開了這個謎,他也就能知道,自己的未婚妻,當年為什么能上樓了。
“這一點,我已經有了猜測。”劉厚道。
老吳眼睛一亮:“是什么?”
“一個地方。”劉厚說:“吳叔,你那些鵝卵石帶了吧?”
“帶著呢,我全部帶上了。”
老吳拍了拍背包,追問道:“你說那些人都和一個地方有關系?”
“不錯,就連你的未婚妻,也一樣。”劉厚道。
昨晚他事無巨細問清楚了老吳未婚妻的資料,通過天書推衍,他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
“什么!”老吳驚訝道:“我的未婚妻,也和胡全、萬濤都有相似的地方?那地方是什么?”
劉厚卻沒回答,反而問:“吳叔,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那些鵝卵石的菱角以及石材成分,和大興安嶺中的完全不同。
顯然是從別的地方撿來的。
可護林站的前輩們,究竟是哪里撿到的這些鵝卵石?
為什么鵝卵石能在大興安嶺里祛除穢物?”
老吳摳了摳頭:“說實話,我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但是我前代的護林員離職前,也沒有說鵝卵石是哪條河撿來的。
我這么多年到處找那條河,卻從來沒有找到過。”
“吳叔,那條河你肯定找不到。”走在老吳跟前的劉厚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了?”老吳摸不著頭腦:“你怎么停下了?”
“到了。”劉厚淡淡地說。
“到了,到哪兒了?”
“那條河。”
“在哪里?”
老吳探著腦袋四處張望,周圍全是森林,哪里有河流的蹤影。
劉厚跺了跺腳:“在下邊。”
“下邊?”
“因為那鵝卵石,是從地下暗河中,找到的。”劉厚的視線落在地上:“你未婚妻,胡全,萬濤之間的聯系,就在地下暗河中。
只要找到了那個聯系,就能找到林中樓梯的出現位置。”
“啥!”此話一出,老吳驚呆了。
他愣了一會兒后,到處尋找那所謂的地下暗河的入口,但怎么找,他都沒找到。
“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入口呢?”
劉厚撇撇嘴:“你這樣找肯定找不到。”
“那咋辦?”
“看我的。”劉厚掏出一張道符,在空中一晃。
符紙隨風一吹就嘭的一聲,猛烈地燃燒起來。
燃起的火光在雪中映著熾熱,符紙很快就燒沒了。
“分金探水咒,吒!”他將手心的符灰一甩,符灰竟然凝而不散,飄飄蕩蕩地浮了起來。
雪在繼續下,迎著雪,浮灰開始朝著東邊飄了過去。
老吳看直了眼:“這啥手段,好神奇。”
“跟著走。”劉厚招呼著老吳迅速跟上去。
浮灰飄了沒多久,就在一棵蒼天大樹前停下了。
這棵大樹足足有千年歲數,粗壯的腰肢十個成年人怕是也難以抱住。
偌大的樹身下有一口不起眼的樹洞,掩蓋在掉落的老樹皮中,乍一看很容易忽略掉。
劉厚來到樹洞前,聞了聞:“有水的氣味,暗河應該在里邊。”
說完就率先鉆了進去。
“等等我。”
老吳喊了一聲,先將身上的行李扔下去,之后才倭著背鉆了進去。
洞里果然別有洞天。
樹洞內部竟然被人工修筑開一條暗道,很是狹窄,成年人必須要側著身體才能進去。
老吳打開扯風燈,倒吸一口涼氣:“這鬼地方,到底是誰修了這么一條暗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劉厚看著洞壁,隱隱有些猜測:“暗道盡頭,應該就有答案。”
倆人一前一后地拿著燈,走入了暗道深處。
這條暗道似乎沒有盡頭似的,不知走了多遠。
道路一直蜿蜒朝下。
像是深入了地心似的。
約莫半個小時后,倆人精神一震。
他們聽到了隆隆的水聲。
震耳欲聾。
扯風燈晃動,又轉過一個拐角,劉厚看到了一處地下暗河。
極為壯觀的地下暗河。
這暗河大約深入土層二十米以下,老樹的樹根垂下,仿佛倒置的森林。
崎嶇的地面濕淋淋的,很滑。
大興安嶺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在這里戛然而止。
洞中的溫度,竟然起碼有十多度。
溫暖如春。
“這居然是大興安嶺里極難見到的噶斯特石灰巖洞。”劉厚嘖嘖稱奇。
面對如此龐大的地洞,扯風燈的光源顯然不夠用了。
劉厚又拿出探照燈,將光打過去。
頭頂的鐘乳石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大量的鐘乳石和植物的根部糾纏在一起,既壯觀又詭異。
劉厚在入口處拴好繩索,開始深入地下河。
隆隆水聲在變大,很快路就到了盡頭。
一泂清潭出現在眼前,綠幽幽的水,不知幾百米深。
許多條暗河瀑布般,不斷地朝著深潭中注水。
可如此大的水量,這深潭也不見出水口,竟然整個將所有的入水都容納了進去。貔貅般,只進不出。
“鵝卵石!”老吳驚呼一聲。
水潭邊上堆積著許多的鵝卵石,這些鵝卵石分明就是護林站歷代傳下來保命的東西。
老吳一直都希望借助鵝卵石的力量上樓梯救未婚妻,所以二十七年來一直都在找這條河。
沒想到,河真的在地下。
劉厚沒管鵝卵石,而是四處打量著。
“小子,咱們現在要干啥?”
老吳將地上的鵝卵石裝了一大袋,這才問:“樓梯呢,你該不會是說,樓梯會出現在這兒吧?”
“不會,但是這里有樓梯出現的線索。”劉厚道。
很快,在他腦袋上的頭頂掃過深潭對面的一塊巖壁時,巖壁上反射的景物,讓他后腦勺都悚然起來。
“吳叔,你看那邊。”他拍了拍老吳。
“這是啥,仕,仕女圖?”老吳順著劉厚手指的方向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直了,一眨不眨的轉不開視線。
那確實是一塊壁畫,卻不是什么仕女圖。
壁畫高達五十多米,雕刻在潔白的石灰巖壁上。
赫然刻著一位,穿著古裝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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