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出陽神羅顯神 > 第420章 散獄

悶雷滾滾,閃電不停地劃破祁家村晦暗天空,幾十年未見的亮光照亮視線所囊括之處,所視的一切,都充滿了灰暗。

那兩頭大媼被劈得血肉模糊,模糊的血肉又成了焦炭。

圍攻韓鲊子,領頭等人的媼,厲嘯地朝著那兩頭大媼奔去。

韓鲊子那邊頓時減輕了壓力。

不過韓鲊子并未就此作罷,他縱身一躍,又至半空中。

赤紅色的道袍,在電閃的驟亮白光中,就像是一道艷麗的紅花,綻放到最奪目的階段!

帶著重音的咒法聲,響徹于天際之間!

“一筆勾起五雷使,鐵面判官不容情!”

“三觀將帥領兵起,五雷使者急速行!”

同時,韓鲊子手中的拂塵飛舞極快!紅意彌漫,大抵是他吐出的血。

以血為墨,血符一道道成型!

雷,響的更猛烈了!

的確,媼只能被柏木心殺死。

韓鲊子殺不了它們。

卻能將它們的手腳劈成焦炭,外邊兒皮肉劈成焦炭,眼,耳這等脆弱的地方,完全毀掉!最終那些鬼物,成了一個個無腿無尾,甚至沒有眼睛耳朵的怪物。

這一幕,是真的刷新了我對道士的認知……

更清晰的看見了下九流和上九流之間的鴻溝,真就宛若天塹!

這樣一對比,孫卓完全是學藝不精,就著急的想要接管監管道場,想要壓韓鲊子一頭。

是韓鲊子無心權利,無心和四規山起沖突,對孫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真對比起來實力,孫卓的道術對比韓鲊子,還相差太遠太遠。

卯足全力才憋出來,似是火花一般的雷,和憑空劈下的雷,差距無需用言語形容。

也幸虧是孫卓。

若他一直待在四規山,等到道術大成后再出來,我就是真切的跳梁小丑了……

這無異于還給了我一個更深,更堅決的念頭。

孫卓必須速死!

否則,將來一個類似于韓鲊子,甚至比韓鲊子更強的存在,對我來說,威脅太大太大。

“不要發呆,走了。”余秀拉著我的手袖,拽著我往前走。

等我到韓鲊子,領頭等人身前時,韓鲊子面不紅,氣不喘,身上的傷勢,好似沒有痛感似的。

領頭對韓鲊子充滿了忌憚和敬畏,又看向我,匆匆問我如何了?

我取出來陰山竹紙包著的心,遞給領頭。

領頭推掌,沒有接。

他連連點頭,啞聲道:“拿到就好,拿到就好……這鬼地方,多虧韓長老來了一趟,否則我們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都不一定能活著離開。”

韓鲊子瞟了一眼那些媼,又看了看我,才道:“我要去村深處看看,你們速速離開吧。”

領頭面色微變,正要說話。

我微噓一口氣,才說:“韓長老,我們在村口等你。”

領頭皺眉看了我一眼,顯得不解。

韓鲊子的臉色稍顯的滿意,說:“如此甚好,等我誅了報應鬼,若有所獲,贈予小友。”

下一瞬,韓鲊子調轉身形,朝著回返路上疾馳!

我示意領頭跟上。

“顯神,韓長老幫了我們不少,他不走,為何我們不幫忙?”領頭話極為直接。

我搖搖頭,說我們幫不上。

領頭稍稍僵住,他瞥了一眼余下三人,目光卻落在余秀身上,說:“我們不行,她可以。一個報應鬼,一個活青尸,單純一個,韓長老無礙,兩個若是在一處,恐怕……”

“他們兩個不會在一處的。”我打斷領頭的話。

領頭眉心郁結,一時間沒吭聲了。

“顯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忽地又問。

我沒吭聲。

“韓長老,不讓你說?”領頭胖臉繃緊。

“嗯。”我借驢下坡。

領頭輕吁一口氣,才唏噓道:“韓長老的道術,高得可怕,先前好像監管道場出事,他用的也就這樣的招式,理論上,元氣大損,要折壽的,可他臉不紅,心不跳,我看,這種實力要能保持下去,搞不好能成真人。”

我心頭再次微跳,忽地,余秀先前那番話回蕩在耳中。

還有,韓鲊子先前的面容,也浮現在眼前……

坑人……坑了茅有三嗎?

韓鲊子是茅有三續命,才能活下去。

他肆無忌憚的用這種雷法,就如同領頭所說,理論上,他要折壽。

實際上,壽命本身是續來的……那就得茅有三補上去?

拳頭,暗暗緊握。

真人就是這般實力?

不過,領頭所言也非真,他沒見識過明鏡真人。

若韓鲊子實力強過于明鏡真人,這一次就不會讓明鏡真人擺布。

只能說明……明鏡真人會更強……

怪不得,茅有三沒讓我去殺孫卓,而是讓我進某個地方……

那地方,有什么殺招?

思緒間,我們一行人已經走出了殯儀館大門。

我才注意到怪異的一幕。

身后的天,正在逐漸變亮,黑漆漆的云層,一點點褪去……

“呵呵。”領頭忽地笑了笑,說:“祁家村這范圍的兇獄,來自于那活青尸,報應鬼,以及尸山肉林,尸山肉林被毀,天倒是亮了,兇獄的范圍,縮減了。”

“無形中,顯神你辦了一件大好事,這地方,多多少少還是失蹤了許多人,重見天日后,附近的居民要輕松些。”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無言。

沒等我們從岔路進祁家村,身邊的天,都亮了,眼前的路也有了改變。

領頭似是知道路徑,帶著我們一路到了村口。

祁家村還沒什么變化。

在領頭看來,是報應鬼和活青尸撐起了剩下的兇獄,可我清楚,全靠那個活青尸。

另外三個下九流,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只是他們沒笑,臉色比哭還難看。

楊管事以及開車的司機還守在村口,瞧見我們從另一條路過來,顯得分外詫異。

沒等他問,領頭就讓那三人去說明情況,而后,他和我走到村口正前方,眺望著村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從天亮,到天黑,又等到天亮的時候,異變突生。

祁家村的牌樓,倒了……

村子給人那種壓迫感,竟消失不見……

半小時左右,韓鲊子出現在了村口。

他背負著手,臉色卻極為郁結。

“吳庸,幫我一個忙。”韓鲊子停在了領頭面前。

以前,韓鲊子稱呼的是吳領頭,此刻換了名字,可見韓鲊子的心情,很糟糕。

“韓長老,但說無妨。”領頭微微躬身,態度擺的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