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有些支支吾吾,“不算是罰跪,四少跟老爺置氣。”
扶軟聽了更困惑了,“置什么氣?”
“太太說是你走錯了房間,四少堅持說你沒走錯房間,是二少自己犯渾,兩人吵了起來,老爺最忌諱家里內斗,說不管怎么樣太太也是長輩,他不應該跟長輩爭論,所以罰了他跪在大門口,當然,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把二少打進了醫院,四少奶奶你都不知道,二少被打得有多慘,聽說肋骨都斷了三根。”
后面幾句,小明是故意壓低聲音說的。
大概是因為之前兩人有過交集吧,小明沒拿扶軟當外人,便把這事兒跟她說了。
扶軟這才了然。
小明把她送回房間后便離開了,扶軟淺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起身走到了窗戶邊,隔著玻璃看向陸硯臣。
外面的雨勢不減,冷冽的風從窗戶灌入房間內,深入肺腑。
扶軟裹緊了身上的毛呢大衣,遙遙的看著那個跪在雨里的孤影。
此刻她心中的感受實在復雜難言,似清晰又似這雨水一樣混沌。
片刻后,她轉身出了房間。
外面的氣溫比想象的還要低,即使穿著毛呢外套,也難以抵擋空氣中的濕冷。
扶軟撐著傘走進雨里,一步步往陸硯臣走了去。
陸硯臣一動未動的跪在原地,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也被雨水淋得耷拉了下來,卻絲毫沒影響他的俊逸。
就他這副皮相,難怪能惹得云州城那么多女人為之傾心瘋狂。
他看著她走近,一言不發,視線卻一直跟隨著她。
直至她走到了身邊,把手中的雨傘往他頭上傾斜。
遮住漫天雨水的同時,似乎也遮在了他的心上。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那么一個跪著一個站著。
不到五分鐘,小明就撐著傘跑了出來,火急火燎的說道,“四少奶奶,四少爺,老爺讓你們趕緊回去,四少奶奶才剛出院,身體吃不消的。”
陸硯臣這會兒到是很順從的起了身,跟著小明回了屋內。
陸港歸和孫雪薇還在大廳,在二人進屋后,陸港歸板著個臉訓斥,“趕緊回房收拾一下,周管家,你去煮兩碗姜湯給他們。”
陸硯臣沒說話,到是扶軟溫溫柔柔的說了一聲,“謝謝爺爺。”
兩人剛回臥室,扶軟便伸手去脫陸硯臣的衣服。
男人眉眼帶笑的問她,“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扶軟手一頓,柳眉忍不住蹙了起來,她有些慍怒的瞪他。
陸硯臣難得在她臉上看到平靜之外的情緒,覺得挺奇妙的,嘴角揚了揚問,“你剛故意去給我撐傘,為的就是讓爺爺看在你帶病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嗎?”
雖被猜中了心思,扶軟還是嘴硬的否認,“不是。”
陸硯臣一雙狹長的眼睛漆黑明亮,正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扶軟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沉了沉眸有些賭氣的問,“到底脫不脫?”
“脫。”陸硯臣輕笑出聲,“你讓我脫我肯定脫。”
扶軟剛剛心里的那點感動全被男人這不正經的調調給抹滅了,她收回手冷冷的道,“自己脫,我去給你放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