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扶軟愛吃辣,所以讓人準備的都是川湘菜,跟這墨漣居的雅韻到有些不符。
扶軟吃著飯也不忘問起周澤修的狀況,“老太太的睡眠有好一些了嗎?”
“有您特調的香助眠,她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身體也康健了不少,連宋醫生都說她的狀態比前幾年還好。”
一說起這個,周澤修對扶軟就格外的感激。
“這次就是她特地叮囑我,一定要好好請你吃頓飯的。”周澤修笑著解釋。
“老太太客氣了。”扶軟看了他一眼說,“你也太客氣了。”
“應該的,要不是你,我奶奶她可能都......”
雖然話不中聽,但卻沒有夸大其詞。
周老太太多年來深受失眠折磨,不管是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都特別的差,看過不少名醫也吃過很多的藥,都沒什么效果。
直至季老師給周太太推薦了扶軟,說她能調讓人安神的香,他平日也有失眠的問題,用了扶軟特調的香之后,他就再也沒失眠過了,這才引薦給周太太的。
周家本來是不報什么希望的,畢竟聽說這小姑娘才年過二十。
可周老太太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們也只能抱著僅存的希望找到了扶軟。
扶軟聽聞情況后,決定親自去老太太那邊看看,細致的了解過老太太的居住環境和生活習慣后,特調的安神香給老太太使用。
老太太用完還真有效果,周家這才意識到這小姑娘不是個簡單的人,對她也格外尊重。
“回頭我再給老太太調一盒香。”扶軟說道。
周澤修再次表達了感激之意,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開口,“扶小姐,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扶軟看向他,眉眼說不出的清淺,“你說。”
“聽季老師說,您能調制一種,喚醒回憶的香。”
周澤修神色有些不安,“我太太去世好幾年了,我一直耿耿于懷,心中一直放不下,說起來不怕您笑話,心理醫生說,我這叫思念成疾,所以我想請您幫我調制這種香。”
扶軟對周家了解不是很深,但在周家小住的那段時間里,依稀聽說過。
周澤修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兩人年少就相戀,一過法定年齡就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本以為這段佳緣會像童話故事那樣,兩人會白頭到老。
誰知婚后第二年,周太太乘坐的私人飛機出了意外,連帶著他們剛出生的女兒也一并喪生在了那場事故里。
這件事成了周澤修心里的痛,要不是他身上還扛著周家的責任,估計他早就隨著亡妻走了。
這個平日里看上去總風清月朗的男人,突然有些喉頭哽咽,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破碎感。
他默了默才道,“我想她了。”
只一瞬間,他破碎的眸中全是對已故愛人的濃烈思念。
這些濃烈的思念變成了一種渴求,想通過某個形式去滿足這種渴求。
扶軟想了想說,“其實這種香并沒有你想想的那么神奇,它只是通過一些熟悉的氣味來喚醒你的某些回憶,人只要聞到熟悉的味道,就會下意識地想起以前聞到這氣味的場景或回憶。”
而回憶,則是人類最能體現感情的東西。
‘它’蟄伏在人類大腦的最深處,通過某種特定的東西然后喚醒這些回憶。
這些特定很廣泛,可以是一個人,一個場景,一首歌,或者一種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