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頗為自豪的道,“那是,大少爺畢竟是老爺您親自帶出來的。”
家中這四個孩子,就只有陸厲臣是陸港歸一手教養出來的。
他對他的期望自然比其他人都要高。
當初孫雪薇也提出過把陸厲臣交給她來教養的要求,被陸港歸回絕了。
孫雪薇也因這事兒頗有微詞,所以后來接回老四陸硯臣的時候,老爺子就沒好插手。
其實這些年來孫雪薇是怎么對陸硯臣的,陸港歸心里門清兒。
很多時候他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不能插手。
是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插手管陸硯臣的事,孫雪薇就會大鬧。
要么把撫養陸厲臣的權利要過去,要么就是把陸州臣塞到他這邊來。
所以他只能去維持這表面的平靜。
......
“你說什么?”陸硯臣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
付子期只好把剛剛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我已經跟幾個同事仔細研究過了,得出的一致結論就是這個,你老婆很難生育。”
電話陷入沉默。
付子期看了看手機,確定電話沒斷,信號也沒問題,又才說道,“當然,這個事情不是絕對的,醫學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將死之人也會有奇跡。”
意識到自己這個說法不對,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也有一定概率懷孕的,只是這個概率比正常人低。”
陸硯臣沉默良久,才問了付子期一個問題,“實在不行,你給我也弄個不孕不育證明吧。”
付子期,“......”
“她......很喜歡小孩。”陸硯臣隔著落地窗看向大廳里正在陪小頌玩耍的扶軟,神色頓時溫柔。
平日里總是清清冷冷的人,在孩子面前時就格外溫和。
其實對于孩子,他覺得有沒有多無所謂。
可若是扶軟喜歡孩子,又發現自己不能生,那她應該很難過吧。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為別人考慮了?”付子期好奇的問道,“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陸硯臣啊。”
“她不是別人。”陸硯臣聲音沉沉的道。
付子期揚了揚眉,問,“所以你承認你淪陷了?”
之前付子期試探過陸硯臣的口風,他一直嘴硬沒承認過。
他想知道,這一次他的答案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陸硯臣無聲的笑了起來,最后坦誠的道,“嗯,淪陷了。”
早就淪陷了。
掛斷電話,陸硯臣回到房間。
扶軟正在給小頌畫簡筆畫,三兩下就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小頌一臉崇拜的看向扶軟,“軟軟姨姨好厲害啊,可以教教我嗎?”
“當然可以,不過畫畫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小頌確定要學嗎?”
小頌猛點頭,“要!我也要變得跟軟軟姨姨一樣厲害,這樣我就能保護我媽媽了。”
“小頌真是個好孩子,知道保護媽媽呢。”扶軟贊許的摸了摸小頌的頭。
“我也要保護軟軟姨姨。”
扶軟笑著應承,“好。”
“你呢,保護好你媽媽就行,軟軟姨姨我自己會保護。”陸硯臣走了進來,在扶軟身邊坐下,拿起她畫的簡筆畫看了看。
隨后手癢,取走她手里的筆,在紙上唰唰畫了幾下。
那只原本軟萌可愛的小兔子,被陸硯臣簡單幾筆就改成了一直奶兇奶兇的小腦虎。
小頌眼睛又亮了,“哇,陸叔叔也好厲害!”
扶軟看后也挺意外的,“沒想到你還有這畫功。”
“我大學學的就是設計,這點基本功還是有的。”
扶軟想到了他大學所學的專業,唇角突然抽了抽。
梁云箏接完電話回來,見扶軟和陸硯臣都坐在地上陪小松玩,心里踏實了不少。
“小頌,咱們該睡覺啦,快,跟陸叔叔和軟軟姨姨說晚安。”梁云箏走過來摸了摸小頌的頭叮囑道。
扶軟看了看時間說,“還早呢。”
梁云箏笑著說,“不早了,我先帶這個小電燈泡回房了,晚安。”
扶軟這才會意過來她的意思,神色有些窘迫。
陸硯臣到是很大方的跟梁云箏道了晚安。
等他們走之后,陸硯臣才看向扶軟,“現在沒有小電燈泡了,是不是該回房睡覺了?”
扶軟假裝聽不懂他的暗示,“我還不困。”
“你就不想看看那個夜光......”
扶軟急得捂上他的嘴。
陸硯臣眉眼含笑的看著她,眼神撩人得很。
扶軟跟他視線對上的時候,心里突然一顫。
捂著他嘴的手就像是被什么電到一樣,猛然縮回。
陸硯臣卻沒讓她退離太遠,長臂一撈,便將她結結實實的抱回了懷里。
他低頭,像是要親吻她的樣子。
扶軟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可那個吻到底是沒落在她的唇上,而是帶著很炙熱的溫度,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她感覺心口處像是有什么東西拂過。
陸硯臣靜止的用唇貼著她的額頭,好久好久,久到她想睜開眼看他的時候,才聽見他輕輕的說了一句,“軟軟,以后我們也會有像小頌那么可愛的孩子的。”
扶軟睜開眼,視線有些迷蒙困頓。
她似乎沒弄明白陸硯臣的意思,怎么突然就提到孩子了?
還是說,他想要孩子了?
說真的,扶軟并沒準備好。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孩子完全不在她考量的范圍內。
可他的語氣聽起來又不像是在期待,更像是在安慰。
至于安慰什么,扶軟并沒來得及細想,就被陸硯臣攔腰抱起。
他大步的往臥室走去,視線全程未從她臉上移開過。
眼底的情緒很赤裸。
這男人似乎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欲望,總是大膽又熾熱。
自認為無欲無求的扶軟在面對這樣熾熱的陸硯臣時,也總會被他攪亂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