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像回到了從前一樣,蓋著被子聊著天,直至睡著。
扶軟早上難得起了個大早,因為她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梁云箏幫著扶軟清點著祭拜要用的東西。
“嗯,都準備好了。”
“那出發吧。”
才剛走到村口呢,梁母就抱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小頌追了出來,“云箏,小頌哭著鬧著要找你,我怎么也哄不住。”
“這孩子。”梁云箏無可奈何。
扶軟順勢拿過她手里的東西說,“我自己去就行,你去哄小頌吧,他本來就黏你。”
“那......”
不等梁云箏把話說完,扶軟就說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祭拜我媽,再說了,也沒多遠。”
“好吧。”
小頌那邊哭得實在厲害,梁云箏也放不下,便叮囑扶軟小心些就過去哄小頌了。
扶軟一手擰著一竹籃子的東西往后山走。
扶笙香就葬在后山,那里有一大片的檀香樹。
都是扶軟一顆一顆種下的,因為那是扶笙香最喜歡的味道。
因為是冬天,檀香樹樹葉全都掉光,徒留一顆顆光禿禿的樹枝。
扶軟清理著墓碑前的落葉和雜草,又清理了墓碑上的塵土。
每一下都很細致。
等到清理完畢,才洗干凈手,把自己帶來的祭品整齊擺放在墓碑前。
“媽,我來看你了。”扶軟溫聲開口。
回應她的,只有山谷里的風。
“這里挺安靜的,應該是你喜歡的地方。”她又看了看四周后低頭說道。
“今年冬天好冷啊,但我遇到了一個讓我感到溫暖的人,等他回來,我就帶他來見你。”她又喃喃的道。
說到這,她眸色溫柔了幾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他。”
扶軟之所以這么不確定,是因為在她的印象里,扶笙香是個極度冷漠的人。
帶著她回到村里后,也一直深居簡出,鮮少跟其他人有過深的接觸。
剛回來的那幾年,還有好心的媒婆非要給她張羅二婚的事,可都被扶笙香嚴厲拒絕了。
久而久之,她也就落了個不近人情的名頭,也就沒什么人來打攪她了。
扶軟的性子,多多少少受到了扶笙香的影響。
她點上香火,鄭重的跪在扶笙香的墳前,給她磕著頭,上了香。
“另外有件事,我得和你說。”扶軟依舊跪著沒有起身,聲音夾雜著山里的冷風,有些瑟瑟。
“我把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從侯正浩手里奪了回來。”扶軟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云州那邊有交集,如果你還在的話,應該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扶軟垂著眸,眼底有濕意在涌動。
但她克制著,把那濕意憋了回去。
哽了哽,才繼續說道,“所以我來跟你請罪了,這件事,就算你怪我,我也要為你討回這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