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的月光總是朦朦朧朧的,叫人有些看不清這個世界。
就那么一瞬間,她特別特別的想陸硯臣。
這是她第一次嘗到思念的味道。
也不免讓她想到當初她要去北城時,陸硯臣壓在她身上時說的那些話。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分離。
扶軟人生第一回感受到所謂的分離焦慮。
她拿出手機,蹲在陸硯臣上次來這里時蹲的那個地方,在深夜里撥通了他的電話。
以前除非有事,一般情況下主動打電話的那個人都是他。
這也是扶軟頭一次因為想念而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扶軟輕聲呢喃,“陸硯臣。”
那頭靜默了幾秒后,才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卓思然。”
扶軟頓時渾身一冷,像是一整個墜入冰窖般,險些沒握住手里的手機。
“有什么事嗎?”卓思然的聲音依舊在電話那頭響起。
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扶軟頓了頓,語氣還算平靜的說了一句,“沒事了。”
不等那頭再說話,扶軟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想念全都消散,只剩無盡的冷。
早上梁云箏起床時,發現扶軟并沒在床上。
以往都是她先醒的。
梁云箏摸了摸扶軟那邊的被窩,冷冰冰的,應該是起了有一會兒了。
她睡眼惺忪的出了臥室,就瞧見扶軟窩在暖爐旁的椅子里打著盹。
暖爐快滅了,屋里溫度有些低,梁云箏過去拍了拍扶軟,“小軟,你怎么睡這兒了?”
扶軟睜開眼,眼睛紅紅的,“我怎么睡著了?”
梁云箏剛要說她什么,就瞧見她眼底的黑眼圈很嚴重,忍不住蹙眉問道,“小軟,你昨晚沒睡覺?”
“失眠了。”扶軟知道瞞不住,索性坦白。
“失眠?”梁云箏像是聽到什么新奇的事一樣,驚愕的叫出聲,“你居然會失眠?奇怪!你不是最貪睡的嗎?”
“不知道。”扶軟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是不是生病了?”梁云箏下意識的用手去摸她的額頭。
但她頭上的體溫很正常。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累。”扶軟說話都有些氣虛。
“那你躺著,我把暖爐重新溫好,再給你弄點粥喝。”梁云箏折返回房間抱了床毯子來給扶軟蓋上,又去重新點燃暖爐。
扶軟就靜靜的窩在躺椅里,視線時不時的隨著梁云箏的身形移動著。
等到熱氣騰騰的白粥喂到她嘴邊時,她才恍然回神。
她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看得梁云箏一臉擔憂,“小軟,你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沒休息好吧。”她找了個理由。
“那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也別想,我陪著你。”
扶軟軟軟的應了一聲,繼續閉著眼試圖睡覺。
可事實是,不管她用什么辦法,也沒能讓自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