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軟點了點頭。
侯正浩下葬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來,扶軟的情緒也穩定下來。
出院那天,陸硯臣一邊幫著扶軟收拾東西一邊問她葬禮要請誰時。
病房就來了不速之客。
是蘇敏。
可能是礙于有陸硯臣在,蘇敏的態度還算禮貌,“扶軟,我有點事找你談談。”
“直接說吧。”扶軟并沒有要避開陸硯臣的意思。
“是私事。”蘇敏提示道。
“要說就說,我趕時間。”扶軟態度依舊很冷淡。
蘇敏抿了抿唇,只好開口,“我沒想到浩哥會走得那么快,下葬的日子訂下來了嗎?”
“嗯,后天。”扶軟面容是一貫的清冷,“有時間的話,去送他一程吧,怎么說也夫妻一場。”
“這么快?”蘇敏的反應很奇怪。
可能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就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還有那么多事情沒理清,就這樣下葬好像有些快。”
扶軟抬眸看她,清眸里沒一絲溫度。
蘇敏被那雙眼睛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的回避著,“就是那個......浩哥之前不是還有些遺產啊股份什么的。”
她這么一說,扶軟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抹涼薄,“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這遺產和你也沒關系吧。”
“怎么能這么說呢?”蘇敏當即反駁,畢竟這事關她的利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更何況那筆錢價值一個億呢。
“我跟浩哥雖然離婚了,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有情分在的,而且黎娜還是他女兒呢。”
扶軟輕嗤一聲,“這不都改名換姓了嗎?”
“我那是生浩哥的氣故意給真真改的名。”蘇敏強行挽尊。
扶軟頓時覺得自己跟她扯這些純屬浪費時間。
陸硯臣也看出了扶軟的情緒,當即就趕人,“蘇女士若是惦記那些遺產,可以走法律程序,而不是在這浪費我們時間,請回吧。”
“我......”蘇敏還想說什么,卻見陸硯臣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厲,頓時心里發怵,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陸硯臣一手擰起東西,一手拉著扶軟,護著她離開了病房。
蘇敏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氣惱的道,“行,扶軟,這可是你逼我的!”
......
侯正浩是個唯利是圖的人,生前所結交的那些朋友,都是利益朋友。
侯氏不復存在之后,那些所謂的利益朋友也都斷了交往。
以至于下葬的時候,沒幾個人前來送行。
下葬那天下了一點綿綿細雨,今年是隔年春,所以這場雨也算是春雨。
雖然是春雨,但也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陸硯臣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扶軟的肩上,撐著雨傘陪她站在雨里。
侯正浩的骨灰盒剛入土,蘇敏就哭天搶地的出現了。
她特地穿了一身的素白,頭上還別了一朵白花,以來就撲在了侯正浩的墓碑前,哭得很是凄慘,“浩哥,你怎么就這樣走了啊?”
雨水落在她臉上,像是淚水一樣,讓她的悲切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浩哥,你就這么走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么活啊?我特別后悔之前跟你鬧脾氣,后悔跟你離了婚,其實我心里很在乎你的,還有真真,她以為身體不適沒辦法來送別,讓我一定要跟你說,她特別的難過......”
“我叫人把她弄走,省得你看見心煩。”陸硯臣正要示意。
扶軟按住了他的手,“就讓她演吧,我們老家的風俗說,人死了,號喪的人哭得越大聲,就能為死者踩平通往陰間的荊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