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雨,似乎就此平息。
原本后續還有很多需要討論,陸硯臣以扶軟累了為由,提前帶她離開。
在場的眾人,愣是沒敢吱聲。
回去的車上,陸硯臣才問扶軟,“是你報的警?”
“嗯。”扶軟坦白承認。
“買兇殺人又是怎么回事?”
“是周管家離開前交給我的證據,六年前你離開云州后去我們那里的鄉鎮時,不是曾被人追殺嗎?那就是孫雪薇雇的人,打算對你下狠手的,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我,你當時應該很難逃脫。”
說到這,扶軟不免要多問一句,“你應該很清楚,離開云州,孫雪薇必然會對你下手,那你為什么還要冒險離開呢?”
“我那次......是去找一個人。”陸硯臣沉吟著開口。
在扶軟探究的眼神里,他說出了那人的身份,“找我生母。”
這還是扶軟第一次聽他提起生母的事。
“六歲那年她不顧我的反對執意要把我送回陸家,我鬧了很大的脾氣甚至不吃不喝不睡,生怕她趁我睡著就把我送走,可我后來沒撐住睡著了,醒來就身處在陸家了。”
盡管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年,可他再說起時,心口處還是有著很強烈的情緒。
“我當時發了瘋一樣要去找她,問她為什么要丟下我,為什么不要我,卻被陸家的保鏢攔住,甚至還被關在了房間里。”
扶軟默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沒有出聲,但卻用自己的行動在安慰他。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厭惡陸家,覺得是他們逼迫母親離開我,所以我開始用絕食來表達自己的抗議,可沒撐兩天,就直接餓暈過去,身體也經受不住折騰生病住院,我那會還以為我病了,她就會回來,因為她最心疼我,可她始終沒有出現過。”
“病好以后,我就再也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她,我甚至賭氣的不去想她,把她徹底的從我世界里刪除。”
陸硯臣垂著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他掩住眼底的悲切,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沒有波瀾,“我以為這樣我就能忘記她的,直到十八歲那年,我碰見一個曾跟她相識的人,沒忍住跟對方打聽了她的消息,得知她可能會在我跟你相遇的那個小鎮,我便連夜開車去找她,可始終沒找到她,甚至還碰到了孫雪薇雇的殺手。”
“軟軟。”陸硯臣突然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
“嗯?”
“你不能離開我。”
他的聲音里,有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扶軟握了握他的手。
“軟軟。”
“嗯。”
“答應我,別離開我。”陸硯臣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
扶軟依稀的感覺到了脖頸間的濕潤。
她強壓著心口處的痛,哽著喉嚨應了一聲,“好。”
“永遠不能離開我。”陸硯臣強調著。
扶軟握緊了他的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