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言重了,況且這件事,也不是徐夫人的問題。”扶軟點明道。
徐夫人趕緊解釋,“按理說應該讓我侄女來親自跟您道歉的,可她昨天出了點事,被人綁架,十根手指頭全都被掰斷了,這會兒還在醫院里等著手術呢,實在來不了,所以我才代她來跟您道歉。”
扶軟原本平靜無波的表情難得動了動。
徐夫人也在小心的打量著扶軟的反應,自然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她苦笑一聲,又解釋道,“不管怎么說,昨天是她冒犯了你,等她好些了,我會再帶她來親自跟您登門道歉的。”
“這倒不必了,我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扶軟淺淺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又才繼續說道,“回頭還勞煩徐夫人幫我問另侄女一聲好。”
聽到這里,徐夫人心里才松了口氣,立即感激道,“好的,那我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扶軟叫了阿姨送客。
等徐夫人一走,沈棣才從后面冒出來,好奇地問扶軟,“師姐,我剛沒聽錯吧?徐夫人說她家侄女昨晚被綁架,被人掰斷了十根手指頭?”
“嗯。”
“誰啊!干得漂亮!”
扶軟不慍不火的說道,“對了,師父早上出門前說,讓你今天再抄一百遍師規。”
沈棣才剛剛拔起來的情緒,頓時被扶軟澆了個透心涼。
俊臉肉眼可見的垮塌下去,“又抄?想要我狗命直說!”
“趕緊抄去吧,師父說了,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抄好,會超級加倍。”
沈棣一溜煙就跑了,多一秒都不敢停留,生怕被超級加倍。
耳根子總算清凈了些,扶軟怔怔的坐了一會兒。
盡管徐夫人沒說,她也知道鄧智恩十指被掰斷的事是誰做的。
其實就連徐寧那次的事,徐家沒找她麻煩,甚至還送走了徐寧,扶軟就能猜到是誰在背后為她撐腰了。
徐夫人跟云州的秦夫人算是遠方表親,秦夫人跟扶軟有過一點交情。
估計徐夫人是從秦夫人那里知道她從前的事,所以才會連夜把徐寧送出國吧。
這半年來,陸硯臣在云州的聲望愈發顯赫了。
從曾經的陸家鐵廢物,一躍成為掌管著云州經濟命脈的人,他只用了短短半年時間。
當然這些都只是旁人表面所看到的。
沒人知道,陸硯臣為了這一天做了多少的努力,又付出了多少的汗水。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也沒有人能真正的一步登天,即使是天才也不行。
他們都是經過漫長的蟄伏,才有了最耀眼的當下。
陸硯臣能有今日的成就,扶軟很為他開心。
偶爾也會多愁善感地想,如果他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人,是不是會登得更高?
意識到自己這兩天想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多,扶軟有些惶恐。
她下意識地看向之前黑色轎車所停留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她頓覺心里也空落落的。
下午桑榆來給扶軟看病,跟她聊了不少,又讓她答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題。
看著測試結果,桑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抬眸問扶軟,“你這兩天有遇到過什么特別的事,或者特別的人嗎?”
扶軟別開眼,想否認。
可桑榆又點明道,“從這幾份測試結果上顯示,你近期的情緒有輕微的波動。”
見扶軟用有些擔憂的神色看向自己,桑榆又寬慰道,“你先別緊張,我的意思是,你的這種情緒波動,更趨向于好的一方。”
她頓了頓,才說道,“是不是,心藥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