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議論逐漸難聽。
護士也很不耐煩,“到底體不體檢啊?不體檢就別占用位置了。”
“你們先吧。”司黎黎只能讓位,讓后面的人上。
現場很快又恢復秩序。
司黎黎情緒多少有被影響,找了個還算安靜的角落,繼續撥打宋初和的電話。
可惜,結果依舊一樣,無人接聽。
她雖然脾氣還不錯,但不代表被人這樣放鴿子后,還能保持情緒穩定。
偏偏司母在這個點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體檢情況。
司黎黎不想讓母親擔心,就隱瞞了事實,“體檢又不是馬上就能知道結果的,要過幾天才能拿到結果呢,媽,有結果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司母在電話那頭說道,“媽也不是催你,就是覺得你馬上就能開啟人生新階段了,由衷為你高興呢。”
聽到司母這話,司黎黎心里有些酸。
這些年因為她的任性,沒少讓母親為自己操行。
她放棄了多年執念,最終選擇聽從家里的安排,和宋初和相親,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母親的勸說。
司母說,“都這么多年了,哪怕他有一絲絲的真心,你們之間都不至于停滯不前,黎黎,有些人是捂不熱的。你為了他,已經耽誤了多少年了,聽媽的話,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不必執著于從前。”
喜歡了那么多年,說放棄,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
可那些夜以繼日的委屈是真的,那些從來沒被重視過的需求都是真的。
還有那些吞刀子一樣的委屈,都是她喜歡的人給的。
或許真如母親所說。
有些人,是捂不熱的。
司黎黎握緊手里的電話,壓著嗓子說道,“媽,我想吃你做飯了。”
“你這孩子,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跟我說吃的。”司母嘴上雖然在抱怨,但還是說道,“正好我下午有時間,我給你做,記得把初和也叫上,他也許久沒來咱們家吃飯了。”
“嗯。”司黎黎應了聲,這才掛了電話。
她有些無力的靠著墻壁滑坐下去,低著頭,有些沒精打采。
司母雖然說了邀請宋初和去家里吃飯,但她沒打算再打電話。
就覺得沒意義。
也不知坐了多久,她覺得有些頭暈。
為了做這個婚前體檢,得在前一晚十點后就禁水禁食。
她本來就有低血糖的毛病,這會兒早餓得頭暈眼花了。
她伸手扶了撫身后的墻壁,試圖靠著墻慢慢起身,但還沒到一半,人又重新跌坐回去,樣子有些狼狽。
閉著眼忍著腦部不適的眩暈感,睜開眼時,一雙黑色男士皮鞋映入眼簾。
她蹙了蹙眉,順著那雙鞋的主人抬頭往上看,便瞧見了陸厲臣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山臉。
司黎黎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什么。
可陸厲臣只是冷眼看著她,盯著她看了幾秒,隨后伸出手。
他是要拉她起身。
司黎黎下意識的拒絕,“不用,我自己能行。”
陸厲臣的臉色又冷了幾分,隨后收回手,語氣嘲弄的問道,“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
突然聽到她這么說,司黎黎心里很不爽。
關他什么事?
她要嫁給誰,嫁的是什么樣的人,跟他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