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兩人的視線交匯。
陸硯臣原本灰暗的眼神,突然就有了一絲光芒。
他張張嘴,想叫她。
卻發現自己因為太久沒說話,喉嚨無比沙啞,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沈棣的車,開出了停車場,直接離開。
陸硯臣下意識的追了一段。
可他怎么可能跑得過車子的速度呢。
還是在車上打盹的肖易聽到了動靜,急忙開車追了上來,“硯總,上車。”
陸硯臣沒有任何猶豫上車。
肖易立刻追上了前方的車子。
兩輛車子在夜色里往前疾馳而行,一前一后,相隔不過數百米。
扶軟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陸硯臣的車,但她只是看著,什么都沒說。
漸漸地,腦子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沈棣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醫院。
陸硯臣后腳就趕到。
醫生給扶軟做檢查,沈棣從房間退了出來,順帶攔住了陸硯臣,“你來做什么?”
“她怎么了?”陸硯臣臉上都是擔憂。
“師姐不想看到你。”
“她到底怎么了?”
沈棣有點氣,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呢。
“姓陸的,我們出去打一架吧。”沈棣下戰帖。
他早就想這么做了,誰叫他欺負師姐了呢?
沈棣只要一想到大半夜的,師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在街道上,就氣不打一處來。
欺負師姐娘家沒人是嗎?
“打完你就告訴我她怎么了嗎?”
“對!”
“行。”陸硯臣接下了戰帖。
兩人還真去了醫院外的露臺。
沈棣也是真不客氣,抬手就給了陸硯臣一拳。
結結實實的一拳。
陸硯臣沒還手,身子重重的往旁邊偏了偏。
幸好有圍欄,他扶住了圍欄,才沒倒下。
陸硯臣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剛站穩,沈棣又來了一拳。
左右對稱。
沈棣甩了甩手,憤憤的問陸硯臣,“你還手啊。”
“打完了嗎?打完了可以告訴我,她怎么了嗎?”陸硯臣只是擦了擦嘴角問出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本來還覺得解氣的沈棣,頓時就沒脾氣了。
他突然就明白,這倆人為什么會走到一起了。
脾氣都挺相似的,倔得很。
“她感冒了,有點發燒。”沈棣沒好氣的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對不起。”陸硯臣低頭。
原本還準備了一堆罵人話的沈棣,突然就卡主了。
他抓了抓頭上的卷毛,有些煩躁的道,“今天一天我都陪著她,但我看得出來,她不開心,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估計只有你才能讓她好起來。”
沈棣越說越氣,越氣就越討厭陸硯臣,“你就不能好好對她嗎?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嗎?你別跟她吵架不行嗎?”
“以后不會了。”陸硯臣保證著。
“最好是!”沈棣氣哼哼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