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噩夢弄得有些不安的扶軟,心緒一下就平靜了。
很安寧。
她往他懷里又窩了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早上陸硯臣叫醒了她,她還有些犯困,但想到今天要去祭拜陸港歸,還是強打起精神睜開了眼。
“要不下午再去吧。”陸硯臣看她一直犯困,有些不忍。
“不行。”扶軟到是很堅持,“覺什么時候睡都可以,但今天必須得早起。”
因為今天是陸港歸的生辰。
回來的時候扶軟就跟陸硯臣說了,一定要在爺爺生辰這天去祭拜他的。
猶記得去年這時候,她還親自為爺爺操辦了壽宴。
可現在卻天人永隔。
陸硯臣抱著她去洗漱,像照顧孩子似得。
家里的家具基本都被處理了一遍,地上鋪滿了防滑墊,家具,門,桌子也全都被包上了防撞條。
扶軟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了,只是懷個孕,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可陸硯臣在這種事情上格外執著,扶軟勸不動也就不勸了。
洗漱完畢,陸硯臣才帶著她出門去祭拜爺爺。
扶軟本以為他們會是今天第一批去祭拜的人,沒想到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有人祭拜過了。
祭品中最顯眼的,是端正放在最中間的茶葉。
祭臺上還有三個茶杯,杯子里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是大哥吧。”扶軟看了看四周,“估計剛走沒多久。”
陸硯臣拿起一旁還溫著的茶壺,取了杯子重新倒茶,又細致的把已經涼了的茶水全都換下。
扶軟則取出自己昨天特意做的柚子酥,整整齊齊擺放在祭臺上,這才抬眸看向墓碑上陸港歸和秦雁回。
因為不是一個時期拍得照片,照片的風格略有不同。
但依舊擋不住兩人的夫妻相。
“爺爺,奶奶,我們來看望你們了。”扶軟溫聲開口,“是一家三口來看你們哦。”
她想,爺爺奶奶知道后會肯定很開心的。
“奶奶,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柚子。”陸硯臣把去老宅摘來的柚子親自剝好,把果肉整整齊齊的放在盤子里。
“爺爺,這是我提的字,你看,還是你最喜歡的那句。”扶軟又取出自己特地寫的一幅墨寶,展示給陸港歸看。
長似今年。
說這句話的時候,扶軟鼻子有些發酸。
陸硯臣將她摟進懷里,“爺爺肯定又要拿去跟奶奶顯擺了。”
扶軟噗嗤一笑,腦海里多了些鮮活的畫面。
山上到底比城里要冷,陸硯臣知道扶軟怕冷,就沒多停留。
當然他也跟陸港歸和秦雁回解釋了,他知道,爺爺奶奶會理解的。
兩人在墓園停車場碰見了陸書禾。
她也是來祭拜陸港歸的。
許久不見,陸書禾似乎又消瘦了些,整個人的狀態說不出的寡淡。
碰到兩人,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擰著東西上了山。
等到了墓前,陸書禾看見上面的東西,嘴角冷冷的扯了扯,直接將扶軟他們準備的祭品,全都掃到了一邊。
隨后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整整齊齊擺放在了墓碑前。
她盯著墓碑上陸港歸的照片,說,“爺爺,這次沒有你護著陸硯臣,我到是要看看,他要如何破局。”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里全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