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清嗤笑,“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還真不假,你也不過是個俗人,真不知陸硯臣怎么就那么在意你。”
扶軟不怒反笑,“方小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不用這么彎彎繞繞的。”
她很閑適的撥弄著桌上的香薰,往里面添加了些許香料。
方時清見皺了皺眉,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扶軟是真不在意,還是裝不在意。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能幫陸硯臣走出現在的困境,但我有條件。”方時清眼神灼灼的看向扶軟,“我的條件是,你離開陸硯臣,離開云州,永遠別再跟他見面。”
扶軟撥弄香薰的動作頓了頓,隨后失笑,“方小姐是覺得,如果沒有我,陸硯臣就會選擇你嗎?”
雖然被看穿心思,但方時清也沒覺得難堪,反而坦誠自己的野心,“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就看扶小姐肯不肯成全了。”
扶軟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鑷子,視線落在香薰上,停頓片刻后才不緊不慢開口,“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成全你吧。”
方時清大抵是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么爽快吧,眼睛陡然一亮,“當真?”
扶軟淺笑依舊,“自然,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是嗎?”
方時清心中百轉千回,來之前還以為很難說服扶軟。
現在看來自己想多了,扶軟也是個俗人。
眼下陸硯臣落了難,她自然不愿意被牽連,所以選擇明哲保身也是情有可原。
當然方時清不會告訴扶軟,陸硯臣只是被人構陷,而她手里有著能證明陸硯臣清白的東西。
在她雀躍間,扶軟站起身來,淺淺沖方時清點了個頭便往外走。
走至門口時,又頓住腳步,微微側頭,回眸不明就里說了一句,“方小姐,我這人其實挺記仇的,這讓我一陣子不舒坦,我就會讓他一輩子不舒坦。”
方時清蹙眉,似乎沒弄明白扶軟這句話。
扶軟抬手在鼻尖前揮了揮說,“上次你點的那兩種香,不過是入門級,今天這兩種香,效果更好。”
說罷,不等方時清追問,扶軟便離開。
她警覺情況不大對勁,起身想要追出去問個究竟,卻感覺頭部一陣眩暈。
身子搖搖晃晃了兩下,又跌坐回沙發里。
雙腿間涌上虛浮,心口處皆是熱意。
她急忙去摸手機,想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求助。
可手綿軟無力,手機直接滾落到地上。
方時清又急忙彎腰去地上找手機,額頭更是冒出細密的熱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等她好不容易摩挲到手機,扶著沙發起身時,禁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逆著光,方時清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開口想要詢問時,卻發現喉嚨十分沙啞,“你誰?
“寶貝這么快就忘了我了?”男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房間的燈光正好打在那張有著一條可怖疤痕的左臉。
方時清并不認得這男人,警覺的想要驅趕對方,“我不認識你,出去!”
明明是狠話,可從她嘴里說出來卻變得分外的誘人,像是在跟對方撒嬌一樣。
身子涌起一陣又一陣的熱浪,連眼眶都開始發燙。
男人不僅沒有退回,反而步步逼近,“你不認得我沒關系,你肚子里的孩子認得我就好。”
“什么意思......”她喉嚨滾動,沙啞著嗓子問他。
男人已經湊近,濃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方時清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她的視線總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的嘴唇,喉結,還有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