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喆都被氣哭了，葉蓁蓁摟著她的肩膀，同樣對方芷衡發起控訴。
“露西，這件事你的確做得不對，今天本就沒打算叫你一起來這里，是你非要跟來的，剛才又是你自告奮勇過去搭訕，明知道顧韶元對朱姐的重要性，你還壓不住脾氣。”
“是，也許你說得對，顧韶元真的是個猥瑣男，可那又怎樣？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朱姐的前途，你連稍微忍耐一下都做不到嗎？”
“既然你做不到，為什么要跟過來呢？”
方芷衡站在那里怔怔無語，她不認為自己有錯的地方，沒有向顧韶元動手，已經是極力克制的結果了。
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顧韶元借題發揮罷了，跟自己關系并不大。
可是看到朱喆流著眼淚，無聲的凝視著自己，方芷衡還是存了很大的愧疚心。
“朱姐，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我現在就去找他賠禮道歉，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保住你的職位。”
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她們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熟知劇情的掛逼，再加上身份上的差距，注定了只有被玩的份。
當方芷衡再次走到顧韶元面前，面對的是更加肆無忌憚的目光，只感覺那道目光仿佛有實質一般，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游走。
被看過的地方，皮膚像是火燒一般滾燙。
即便如此，方芷衡依然得強行忍耐，拼盡全力壓制著一拳打上去的沖動。
顧韶元收回目光，笑著問，“又來釣魚執法了？”
“我為剛才對您的惡意揣測向您道歉，對不起，您能否收回對朱喆的職位調整？”
“你是在求我嗎？有你這么求人的嗎？擺出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呢？”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這就叫得寸進尺？那如果我告訴你，想求我放過朱喆，就把胸挺起來，我想多看一會，你會怎么做？”
方芷衡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抽搐著，雙手更是握緊成拳。
“我沒想到你竟會是如此齷齪的男人，你讓我感到惡心！”
顧韶元懶得跟她廢話，朝一旁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指著方芷衡，“這位女士影響到我打球了，可以請她離開嗎？”
顧韶元是這家球場的vvip，他的話工作人員不敢不遵從，立刻走過去擋在露西面前。
“女士，這塊場地顧先生正在使用，我們還有其他練習場地，我可以帶您過去。”
“哼！不用了！”
方芷衡帶著怒火離去，都沒好意思再面對朱喆跟葉蓁蓁，直接離開了球場。
兩女離得遠，不清楚顧韶元跟方芷衡之間說了什么，不過看到工作人員過去勸走了方芷衡，大概率是不歡而散了。
朱喆心急如焚，拉著葉蓁蓁的衣袖，“這該怎么辦呀？”
往日里的高情商在這一刻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剩下滿心的焦慮跟彷徨。
“要不，我們把阿初叫進來，她畢竟是夏歡歡的舞蹈老師，跟顧韶元比我們熟一些，說不定會有效果。”
“對對對，我怎么把阿初給忘了。”
朱喆急急忙忙拿出手機，給余初暉發了條語音，讓她現在就進來。
余初暉一直等在球場外面，本來按照計劃，等三女跟顧韶元熟絡以后，她再假裝遲到，自然而然的融入幾人中間。
然后再說一句‘顧總，真巧啊，沒想到你也來這里打球’，今天這場偶遇就算圓滿了。
可是，余初暉等啊等，沒能等來朱喆的消息，反倒看見方芷衡一臉晦氣的從里面出來。
看見她，方芷衡的腳步稍稍頓了頓，隨后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了。
“哎，露西……怎么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呢？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余初暉進入球場以后才收到朱喆的語音，急忙過去跟她們會合。
“剛才看到露西離開了，臉色似乎不太好，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喆垂著腦袋不想說話，葉蓁蓁解釋。
“剛才露西過去跟顧大佬搭訕，似乎顧大佬的目光不太友好，露西氣不過，說他是下頭男。”
余初暉一聽就火了，“她怎么能那么說呢？露西也真是的，故意來搗亂的吧？有她這么幫朋友的嗎？朱姐，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露西了，她才會這么坑你？”
說這番話的時候，全然忘了前幾天在電梯里被偷看的事了，當時她也說過那個男的很下頭。
朱喆輕輕搖頭，“我才搬過來一個多星期，平日里除了加班還是加班，回來的時候你們都休息了，哪能得罪她呢，就是想得罪，輕易也遇不到人。”
“今天怎么就那么倒霉，碰見她了呢，我這運氣，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朱姐，你等著，我再去試試看。”
余初暉帶著極大的自信走向顧韶元，只是還沒等她開口，顧韶元先一步黑著臉。
“今天我帶女兒來這里練球，是你從她嘴里得知的消息吧？”
余初暉直接被問蒙了，往日里犀利的口才在這一刻隱匿無形。
“可以啊余老師，為了得到我的行蹤，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們可真會算計！”
“我……那是因為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心里著急嘛，才會想出這樣一個歪點子，真的很對不起！”
顧韶元一點也沒有忽視信息的尷尬，繼續質問，“我這幾天忙著公司的事，你既然著急，為什么不打個電話過來？”
“你是大人物，而我只是個小小的舞蹈老師，我哪敢給你打電話呀，怕影響到你。”
這妹子挺會裝的，在比她厲害的人面前完全是一副小鵪鶉的形象，只有在跟自己同一個階層，或者像何憫鴻那樣膽小的女人面前，她才會露出潑辣的一面。
當然，也有在她給自己留好退路的時候，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比如，余初暉求葉蓁蓁幫她母親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有了這個退路，當天晚上就跑去前雇主家里大吵大鬧……
“你假設打電話可能會影響到我，所以就不打了，然后跑去騷擾我女兒，從她嘴里套話，是這樣沒錯吧？”
顧韶元語氣很差，帶著濃濃的失望，“你真的忍心套一個十一歲小孩的話嗎？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
余初暉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顧韶元帶著夏歡歡離開球場，想追上去留人，又感覺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怎么會這樣啊！
都怪那個露西！這人也太討厭了，我們都沒邀請她，是她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一起來，來了以后還把人給得罪了。
朱姐好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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