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寧下令,午時三刻親自到刑場監斬黃四郎。
百姓們得了消息,早已圍聚于此。
刑場。
楚寧作為監斬官坐在當中,而胡松海則是戰戰兢兢地站在一側,幾十個衙役分站兩側,刑場四周還圍了一圈官兵維持秩序。
而黃大威則是跪倒在地,身子顫抖不已,至于沈保、金狗等人似乎早已接受命運的安排。
每人身后各站著一名虬髯大漢,也就是劊子手,此時正拿著一把大刀,倚靠在肩膀一側,隨時等候指令。
胡松海看了一眼慢慢升向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大人,這可真沉得住氣啊!
很快,太陽來到頭頂,楚寧睜開眼看了一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拿起簽子就要下令。
這時,遠處,黃天霸親自領著一位官人,身后還跟著幾十個家丁快速沖了過來,熱門群里還有人大喝一聲:
“推官大人到!”
聽見這聲喊話,黃大威倏地回頭,看見來人正是慶州府推官王益。
推官,在唐國算是司法官。
而來人王益正是慶州府推官,也就是慶州府最高司法官,地位僅次于刺史劉飛龍。
唐國行政級別分為省、府、州、縣。
王益是州府推官,正六品,主管州府案件審核,對楚寧來說,也是整整大了兩級。
所以,黃大威頓時放下心來,雖然沒有等來刺史大人,可來了個通判,對付一個縣令足夠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寧,想著待會兒怎么收拾這個狗縣令。
圍觀的百姓們這時也一番交頭接耳,知道今天這小惡霸又死不了了。
可誰知,楚寧冷笑一聲,當即將手中簽子一扔:
“行刑!!!”
劊子手有些猶豫,楚寧大喝道:
“愣著干嘛,砍了!”
劊子手手起刀落,血濺當場,人頭落地。
隨之而來的是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無論是當差的官兵、衙役,還是圍觀的老百姓,此時都兩眼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人頭,一時呆愣住了。
黃四郎,青山縣小惡霸,堂堂大財主黃天霸的小兒子,真就這么被砍了。
就連人群里,范疇和董光都感到一顫,這小子膽子可真大!
“四郎,四郎啊!!!”
此時,黃天霸等人已來到近前,然而黃四郎再也無法聽見他的呼喊了。
黃天霸近乎暈厥,還是黃達將他攙扶住。
“姓楚的,你膽敢殺害我兒……老夫要你血債血償……”
監斬臺上,楚寧淡淡開口:
“黃大威罪大惡極,本官公事公辦,有何問題?”
黃天霸紅著眼瞪著楚寧:“休要廢話,老夫跟你沒完……知府大人,縣令大人未經刑部刊文,便私自監斬殺人,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他幾乎是咆哮著說出最后一句話。
作為慶州府知府,王益臉色難看至極,他顯然也沒想到治下縣令竟如此膽大妄為:
“姓楚的,你簡直是狂妄,狂妄至極……”
楚寧毫不畏懼:“敢問知府大人,此案證據確鑿,又有案犯親筆畫押認罪文書,下官依照大唐律令行事,可有不妥之處。”
王益哼了一聲,道:“單憑你不經刑部刊文,私自監斬,本官就可以將你緝拿,來人啊,將楚縣令拿下,撤職查辦。”
“誰敢!”
楚寧慢慢悠悠將手中寶劍舉在半空:“劉刺史,你可識得此劍?”
王益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定論:“這……這是天子劍?”
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手中竟有天子劍。
“不錯,我乃是封了欽差大人之名辦理此案,自然無需刑部刊文,便可行事。”
話落,人群里,范疇突然臉色一沉:“壞了!咱們被這小子陰了!”
王益眉頭緊皺,也愣住了,他哪里想到還有這一出啊!
“劉刺史,休要聽他胡說,即刻將其拿下……我兒死得冤啊!”
黃天霸心神俱裂,露出少有的失態,狠狠鄙視著王益。
然而卻聽王益道:“黃老,他手里可有天子劍,本官也屬實無權查辦他啊!”
“老夫不管什么天子劍,總之今日一定要將此人拿辦,為我兒報仇。”
王益本就是貪婪無度,好色斂財之徒,今日之所以愿意下到青山縣來,還不是因為黃天霸所迫,自然不會強出頭。
可如今黃天霸死了兒子,他身為慶州知府大人,在下屬面前也總得拿出官威來:“楚縣令,此案有諸多疑點,你為何不上報知府衙門,就敢私自行刑?”
“王大人,下官不是說了嘛,此事證據確鑿,我也是按律行事,你要有不解之處,可去問欽差大人。”
這就擺明是用欽差大人來壓自己,王益只覺得臉上掛不住,大聲喝道:
“混賬!竟敢拿欽差大人壓我,來人,給我激昂這忤逆上司的狂徒拿下,關進大牢!”
然而,話落卻不見那些衙役動手,一個個像是沒聽見一般。
王益氣得肺都炸了,他乃是堂堂慶州府縣令,這些小小衙役竟敢不聽他的,暴怒道:
“你們都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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