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莫成開口,只聽公孫昌又道:
“如今平西伯以私藏兵器甲胄獲罪入獄,單這罪名,想必夷三族是跑不了了,莫大人,說起來,你對此可是居功甚偉啊!”
“……”
這特么真就是來逗我的!
可現在公孫昌連夜入府,不用說肯定都是受了韓德勝所托,于是莫成一拍腦袋,十分懊惱道:
“先生這是誤會我了!哎,此事我也是著了馬常波的道,我哪里想得到,就他那狗膽包天的,居然真敢去平西伯府拿人……”
公孫昌何等聰明,自然想到了什么:“莫大人,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拿住了?”
莫成一聽,就明白了,看來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看來,楚寧和馬常波還沒有出賣自己。
可現在公孫昌逼問,他肯定不敢說出來,只好說道:
“先生有所不知,就是因為陳洪押運私鹽的事,陳洪這廝已經招供私鹽乃是二公子所為。就連平西伯府中藏有兵器甲胄,也是這廝說出來的。”
公孫昌臉色一沉:“那你得知此事,為何不來韓府稟報。”
“我……”
莫成好一陣猶豫,最后一咬牙,“因為他們答應我只會緝拿韓立……先生,這件事皇上已經讓人徹查,擺明是得有人對此事負責,我想著肯定不能連累二公子,所以就只能是韓立了。”
“行了!這件事韓將軍已經知道了,他并不怪罪你,不然也不會讓我來見你。”
莫成聽了卻有些不安了,這不像是韓德勝的風格啊!
又是看了一眼公孫昌,發現根本看不透這位奪命書生的心思,立刻問道:
“不知韓將軍差先生前來是有什么吩咐?”
“實話告訴你,韓將軍接到密報,皇上要對咱們動手了。”
莫成一怔:“什么時候?”
公孫昌不答反問:“莫大人,韓將軍讓我問你,你會束手就擒嗎?”
“當然不會。”
莫成想也不想,單刀直入:
“若有那一天,我莫成肯定會奮起殺之,絕不忍辱偷生。”
公孫昌沉吟了,目光就像是兩把尖刀,直直地刺視著莫成好一會兒,才發現在此人眼中確實看不到一絲猶疑。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決絕。
“好!莫大人的心思在下明白了,我會當面稟告將軍的。”
說完,公孫昌起身就要走。
莫成連忙將他喊住:“公孫先生,你跟我說了這么多,到底是想說什么啊?還有這皇上要對咱們動手,又是什么時候的事?”
公孫昌淺淺一笑:“有些事現在不要多問,到了那一天,自然會有人聯系你,記住,今晚我們沒有見過面。”
“是。”
莫成點點頭,看著公孫昌慢慢走出后院,心里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龜兒子的文人,說話就他娘的喜歡裝神弄鬼。
這時,街道上響起了打更聲。
這已然是三更天了!
……
……
從平西伯私藏兵器甲胄被告發,到皇帝下旨讓督察司徹查,再到馬常波奉旨抄家。
不過才短短一天時間。
而此事,如今已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
傍晚時分,又傳出在督察司的嚴加審訊下,平西伯供出了一份長串的朝臣名單以及同朝中很多大臣們聯絡的書信。
百官們聞言,無不膽戰心驚。
名單尚在皇上手中,無人知曉具體牽連著誰。
百官們對此更是人心惶惶。
一時間,整個京都更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
入夜后。
國舅府便是人來熙攘,那些原本就是韓氏一黨的朝臣,這時都是集體出動,自發來到了國舅府邸商議應對之策。
沒法子,如今的皇上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果斷,狠絕,剛毅,果敢。
全然與他們記憶中的那個小皇帝形象相去甚遠。
尤其是皇帝直接令人抄了平西伯府,著實嚇壞了滿朝文武。
即便先帝在世時,也從來沒有對外戚一族抄家論罪的。
平西伯這樣的都被抄了家,說不定明天醒來就該是自己了。
所以朝臣們真的是急了。
“今夜來的,都是自己人,下面都說說吧,現在怎么辦?”
朱旺掃過眾人,當先開口說道。
雖在國舅府邸,可朱旺這個義子顯然把這里當成了主場,自己倒像是個主人了。
“韓國舅,諸位大人!眼下這一關我肯定是跑不脫了。”
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戶部主事楊澤清。
不待眾人開口,他繼續說道:
“先前京兆抓了陳洪,我就聽說口供里有我,當時我還想著為皇上勤勤懇懇做事,把軍餉糧草的事操持好,皇上肯定會寬恕我,可誰知,現在又出了平西伯這樣的事,我是真怕啊!”
“哼!”
工部尚書田季哼了一聲,手中死死捏著兩枚鐵核桃嘎吱作響,面對楊澤清怒道:
“你個鱉孫怕個啥,現在這個時候,你越是害怕,皇上就越是得寸進尺。要我說,咱們就得團結起來,不是要抄家嗎?好啊!有本事,他就把名單上所有的人都抓了,把家都抄了。我看還有誰會為他做事。”
一眾朝臣聽了都是狠狠白了一眼。
你這叫什么話?
什么叫有本事把所有名單都抓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
可你別拉上我啊!
坐在上首位的韓世榮這時也是愁眉緊皺。
田季這后面的話顯然就是帶著情緒了。
“諸位,現在只是傳言督察司審出了一份名單,可說到底誰也不知道名單上到底牽連著誰,因而大家也沒必要這么悲觀。”
一番話,先把大家的心態穩下來。
可轉而又苦了一下臉,顯露出憂慮的面容:
“老夫也是萬萬沒有料到,皇上竟會對平西伯下手。”
韓世榮這一句話,頓時又讓在座眾人陷入了沉默。
今天算是皇上親政以來,最雷厲風行的一次。
無疑讓他們都產生了一個念頭,只怕這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國舅,咱們這些年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倒是說說,接下來咱們怎么辦啊?”
說這話的是吏部員外郎張韜。
太常寺項華聽了卻是冷冷一笑:“這平西伯也確實罪該萬死,怎么就敢在府中私藏兵器甲胄,這本就是殺頭滅族的罪。哼!他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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