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仔細打量了一眼這位虬髯大漢,個頭與魏滿相比不相上下,可骨子里透著一股邪勁,眼神看人有點不著調,總感覺沒用正眼看人。
而且此人五官棱角都十分分明,鼻子高聳,眼睛并不是中原人的深棕色,而是偏綠色。
這便是碧眼兒了,也就是說,這人應該是北疆一代的人。
可他的漢話說得極好,僅僅聽他說話,完全想象不出,會是這樣一個虬髯大漢說出來的。
“幾位兄弟都是京都過來的吧?”
虬髯大漢先楚寧開口問道。
“是。”
楚寧淡淡回道。
“可是來買馬匹的?”
楚寧一撇嘴:“那不然我是來賞春的嗎?”
虬髯大漢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好!有點意思,跟我來,我讓你們瞧瞧什么叫好馬?”
說著虬髯大漢將手中韁繩朝先前那買辦一扔,叮囑道:“上好的馬料招呼,掉了一根毛,我照樣廢了你。”
“金爺,您放心吧!”
那買辦趕忙點頭稱是。
楚寧也不知道這人身份,不過看樣子似乎很懂馬,而且很熟悉馬市,和魏滿對視一眼,隨后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院子,楚寧才發現這里面根本沒住宅,而是一處天然的大馬場。
距離門口五百米處,還有一條溪水從中流淌。
溪水邊,正閑散著好多馬。
這些馬都沒有被拴住,而是悠閑地四散開來。
楚寧和魏滿跟在虬髯大漢身后,穿過草地,來到溪水邊。
虬髯大漢指著那些馬說道:“這些馬都是我從北疆帶回來的,每一匹都是千里馬,你們可以隨便挑。”
楚寧和魏滿走近一匹黑色的馬,那匹馬一看就是不同凡響,此馬眼睛明亮而充滿靈氣,毛色烏黑發亮,四蹄矯健有力。
“這匹馬怎么賣?”楚寧問道。
虬髯大漢脫口回答:“五兩黃金。”
“五兩黃金?”楚寧有些驚訝,“這么貴?”
“物有所值!”
虬髯大漢笑著說,“這匹馬是我從北疆帶回來的千里馬,它的速度和耐力都非常出色。而且,它還非常聰明,能夠聽懂人的指令。”
楚寧和魏滿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畢竟,五兩黃金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小數目。
“其實……不瞞這位兄臺,我們此次前來,原本是打算買西域胭脂馬的?”
那虬髯大漢有些意外:“你說的可是那西番國使臣帶來的胭脂馬?”
“正是。”
虬髯大漢一聽,冷哼一聲:
“告訴你吧,除了敬獻皇上那三十匹算得是上等馬,其余那五百匹馬,我都去看了,沒有一匹比得上我這馬,這些西番人真特么不老實,送來的全是下等貨。”
楚寧與魏滿對視一眼,沒想到虬髯大漢會這樣說,接著問了一句:
“不知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虬髯大漢拱了拱手:“好說,在下金權,江湖上賤稱一聲金爺。”
看得出是個豪爽的人,一股子江湖氣!
“對了,兄弟貴姓?”
“免貴姓楚,人稱楚留香。”
出來混,誰特么用真名啊!
魏滿:“???”
畢竟楚寧現在這個名字,在京都地界估計還是有些名聲的。
這次是私下過來買馬,自然要低調一些,至于說真名嘛,那就算了。
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而且搞不好,對方的名字也是假的呢!
不理會魏滿投來異樣的目光,楚寧又問道:
“金權大哥不是中原人吧?”
“怎么不是!兄弟我是正兒八經的唐國人。”
金權神色一凜,顯得務必自豪:“不過我母親是胡人,父親是中原人,所以我從小就是個雜種。”
楚寧:“……”
有點尷尬,可這金爺似乎全然不在乎。
好像雜種這個稱呼在他看來,根本沒有別的意義,反而是對他身份一種認同。
其實在楚寧看來,那肯定有一種更委婉的說法。
這不就是混血兒嘛!
金權輕哼一聲,問道:“兄弟當真是想買馬,還是隨便玩玩?”
楚寧肯定道:“這到處都是馬屎馬尿味,你覺得我是來隨便玩玩的?實話告訴你,真要有寶馬良駒,我必不惜重金。”
“好!爽快!”
金權把黑不溜秋的手指放進嘴里,打了個呼哨,只見那些還在閑散游步的馬匹都圍聚在了一起。
楚寧有些看呆了,這種現象他曾經在青山縣剿匪時見到過一次,那是在攻打謝家嶺時,獲得了很多馬匹,當時宋健也是打了個呼哨,就把所有馬匹聚集在了一起。
如此看來,這位金權也定然是一位馴馬高手。
“瞧瞧!這里一共一百三十一匹,全都是上等貨。”
“不錯!確實是好馬!”
這時魏滿也看到眼里放光,這些馬匹膘肥體壯,渾身充滿著力量,不住嘆道:
“此馬名為掘金,是狄馬中最頂級的品種,因生長在漠北極地,因而此馬速度快,力量大,較之耐力也是極強,經過調馴后在戰場中不驚不乍,勇往無前,算得是一等一的戰馬。”
斯言一出,不僅是楚寧,就是金權也是投來震驚的目光。
“行啊!兄弟,看不出也是個懂馬的?”
金權贊賞一句,覺得這樣一來,有些話就好說多了:
“常言道,寶馬如命金不換,既然你們也是識貨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一匹馬五兩黃金,買上十匹,我給你優惠一點,你想要多少?”
楚寧和魏滿再次對視一眼,都有些心動。
只聽楚寧說道:“我想全要……可是我今天沒帶那么多錢。”
“……”
金權愣在當場。
這特么是打算吃霸王餐?
“你帶了多少?”
楚寧直說道:“現銀大概有一千兩,金子有一百兩。”
金權癟了癟嘴:“那你這差很多啊!”
楚寧想了想說:“要不我給你寫個字條,你把馬直接給我送來,憑字條我再付你錢。”
金權笑了笑:“那算了,這馬我不賣給你了。”
楚寧說道:“那不行,這馬我必須買了,不讓我看見就算了,現在已經看見了好馬,那就買定了。”
見對方這樣子,似乎真的很想買馬,再看身邊這些家伙,看得出都是護衛。
金權顯然已經從楚寧的談吐和身邊這些護衛判斷得出,眼前這人應該是有些身份的。
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金權說道:“那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寫欠條了,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楚寧問道:“什么條件?”
金權笑了笑:“其實很簡單,我想和你比試一下賽馬!”
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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