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黨派上,遇見政見不和,沖突,常有的。
劍拔弩張也不會真的打起來。
頂多之后針鋒相對更加嚴重。
外面羅克森站在車旁,一會兒看一下時間。
看到里面的人走出來,他快步上前。
“外公……”
說話時,他看到外公身后的男人,抱著的宋蘊蘊。
血都流到了地上。
他的臉色瞬間一變,“快放車上,我送她去醫院。”
那人得到羅克森爺爺的首肯,立刻就走了過去,把宋蘊蘊放到了車上。
“森,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請外公放心。”
羅克森坐到駕駛位,開車離開。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撥通了江曜景的號碼。
“人已經救出來,我現在正往醫院趕……”
接到電話的江曜景,已經往外走,一邊問,“在什么醫院。”
“我看了一下導航,我現在的位置離夫蘭里醫院最近,我會把她送到這家醫院。”
“她的情況怎么樣?讓她和我說話。”
江曜景極力保持冷靜。
還是察覺了不對勁。
宋蘊蘊肯定是出事了。
不然羅克森不會救出她,就是往醫院送。
羅克森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宋蘊蘊,她好像已經昏迷了。
“那個……她應該是快要生了。”
他沒有說宋蘊蘊已經昏迷。
江曜景的心瞬間被什么揪住一樣,悶悶的,帶著一點兒疼。
宋蘊蘊要生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在她身邊。
生雙雙時她是一個人。
這一次,她又是一個人。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又不能表露出自己太多的情緒,壓著聲音,“我知道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開車過去。
等他到時,宋蘊蘊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她的情況太緊急,可能會剖腹產,即便是這樣,也不一定能保住孩子。
因為孩子并不足月。
加上母體受損。
送來時,已經出了很多血,還不是單單羊水破了。
江曜景盯著羅克森身上的血,垂下身側的手,微微攥成拳頭,“告訴我,她的真實情況。”
“嗯……”羅克森低聲,“她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江曜景的呼吸變得緊促,心情躁動。
他十分不的安。
此時此刻好像做一點什么,才能緩解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她應該不會有事。”羅克森試圖安慰。
江曜景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現在他需要安靜。
不想聽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事情不發生在誰身上,誰感覺不到痛。
他看著羅克森,“她是我妻子。”
羅克森抿了一下唇,“抱歉,如果早一點把她救出來就好了……”
“請問,那位是病人家屬?”護士走過來。
“我是。”江曜景立刻往前邁了兩步,又遲疑了一下,他怕,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她……”
“病人大出血,送來的太晚了,大人和小孩只能搶救一個……”
“大人。”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江曜景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如果孩子和她之間,只能選擇一個。
他一定是要宋蘊蘊。
“那請你簽字。”
護士把手術同意書給他。
江曜景拿起筆,他簽下字,就等于抹殺了那個孩子。
他簽的不是字,是親手斬斷他孩子生命的刀。
可是此刻沒有別的選擇。
他只能做這個劊子手!
他簽字時,手顫了一下,還是強忍著寫完。
他從未……這么艱難的去抉擇一件事情。
腳下倉促了一下,差一點沒站穩,他單手撐著墻,心口沉甸甸的把他筆直的脊背都壓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