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筆跡,秦舒再熟悉不過。
看到這行字,她鼻尖頓時一酸。
啪嗒!
一滴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了紙上。
她不在的這兩天,巍巍擔驚受怕的等著她回來的心情,是否和她現在一樣呢?
秦舒情不自禁地把畫本抱在懷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終于讓情緒平復下來。
看著巍巍留下的一行字,“爸爸”自然是對褚臨沉的稱呼。
她猜的不錯,巍巍果然已經認了褚臨沉這個爸爸。
這幅三個人的畫,表露了孩子心里的期望。
秦舒目光不由得暗了暗。
她雖然深愛巍巍,卻不可能為了孩子嫁給褚臨沉。
因為,她清楚自己并不愛那個男人。
婚姻,是和相愛的人相守一生。而不是為了孩子,和一個不愛的男人湊合著過一輩子。
婚姻,不應該將就。
何況,秦舒遭遇了林孟帆的背叛之后,對感情早已淡薄,不會再刻骨銘心、不計一切地去愛一個人了。
與其被愛情牽絆,她寧愿孑然一身。
答應把巍巍讓給褚臨沉之后,秦舒也更堅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她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巍巍是她牽掛在心尖上的兒子,是她歷經十月懷胎,跟她母子連心的唯一至親寶貝。
算了,想這些又有什么用,現在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巍巍能平安回來。
秦舒擦了下眼角,把畫本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抽屜里。
她繞到床的右邊,拉開另一個抽屜,終于一眼就看到了手機。
只是,手機是關機的狀態。
秦舒一邊按著開機鍵,往房間外走。
手機剛開機,就跳了一堆的消息出來。
在一堆廣告信息中,有一條特殊的信息,在秦舒眼前一閃而過,被其他彈出來的消息覆蓋。
卻還是讓她停住了即將邁出房門的腳步。
她快速解了鎖,翻到那條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
【秦舒,我知道你兒子不見了,你肯定很擔心吧,我先把他的手送給你,接下來,我把他會一點點還給你的,不用擔心!呵,誰讓你當初不按我的吩咐辦事呢,不聽話的人,就應該接受懲罰!】
看完消息,秦舒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昏,差點兒沒直接暈過去。
韓夢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對巍巍做了什么?!
莫名的恐慌從四面八方涌來,將秦舒緊緊包裹,寒意驟然從腳底升起。
這時候,樓下有保鏢疾步匆匆地走進來,揚聲詢問她,“秦小姐,請問您在網上訂東西了嗎?外面有個包裹送過來。”
秦舒正驚惶無措,聽到保鏢的話,陡然想到什么。
她撲到欄桿上,慌張地朝樓下說道:“快、把包裹……拿進來!”
保鏢見她神色異樣,不禁擔心,“秦小姐,您沒事吧?”
“把包裹拿進來!”秦舒急切地吼了一聲,人已經往樓下沖了。
保鏢見狀,不敢耽誤,立即轉身朝外走。
一分鐘后,一個套著黑色防塵袋,分量十足的包裹,遞到了秦舒手里。
秦舒盯著眼前的這個寄件人一看就是胡亂填寫的包裹,剛才的急迫像是被一盆水驟然澆滅,而是遲疑著,雙手舉在半空,遲遲不敢拆開。
萬一……真是她想的那樣。
“秦小姐,您需要幫助嗎?”保鏢關切的問道。
秦舒露出無奈的苦笑,勉強說道:“麻煩你……幫我打開。”
保鏢聞言,動作很迅速,利落地拆掉包裹的袋子,露出里面一個四四方方的金屬雕刻盒子。
他看了秦舒一眼,繼續將盒子打開。
只是觸及里面的東西時,愣了一下,驚疑地看向秦舒:“秦小姐,這……”
秦舒沒有理會保鏢,她全程盯著這個盒子,在蓋子打開的一瞬間,便看到了里面血淋淋的一幕。
她眼前陣陣發黑,險些直接暈過去。
幸好,被保鏢及時扶住。
“秦小姐,這難道是……”保鏢從那只手的大小來看,貿然猜測:“是小少爺的……手。”
秦舒沒有說話,抬手捂住嘴,不敢多看一眼地挪開了目光。
聯想到剛才那條信息,一瞬間,她只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揪緊,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心里又存了一絲僥幸。
萬一,韓夢是騙她的呢?
秦舒拿掉捂住嘴的手,急促地喘息了好幾下,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鼓起勇氣,重新將目光落回去。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只斷掌,那手上全是血,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是短短肉肉的,大小也和巍巍的一致。
更重要的是,那只手的大拇指靠近手腕處,有一小痣。
這不就是巍巍身上的標記嗎!
確定了這只斷手的身份,秦舒心里再度狠狠地痛了痛。
噗通一聲,她竟然難以支撐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保鏢被嚇得不輕,立即將情況匯報給褚臨沉。
“韓夢……”
昏睡中,秦舒依然念著韓夢的名字,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她竟然對巍巍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喪心病狂!
不僅如此,她還說要一點點把巍巍還回來。
一點點……
秦舒唰地睜開眼睛,眼中翻涌著滔天的恨意。
只是看著頭頂上方灰色的天花板和暖黃燈光時,她怔了怔,恍然如夢。
難道是噩夢嗎?
“你醒了。”
身旁傳來低沉熟悉的嗓音。
秦舒微微轉頭,就看到褚臨沉眉頭緊鎖地看著自己。
他深邃的眸子里,毫不掩飾對她的擔憂。
秦舒怔了怔,無心探究他對她的關懷,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問道:“你不是去救巍巍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我收到保鏢的消息,立即趕了回來。”
秦舒心里一沉,突然無力地松開了他,喃喃道:“原來,不是夢……”
她驟然將被子拉起,蓋住了自己的臉,淚水忍不住洶涌地流出來。
她的寶貝兒子在韓夢手里遭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她無能為力!
秦舒沉浸在悲痛中,用來遮擋的被子突然被扯掉。
褚臨沉第一次見她痛哭的模樣,微怔了怔。
在她不滿的瞪視下,他有些惆悵地說道:“那不是巍巍的手。”
秦舒此時淚眼婆娑,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聽到了他的話。
她下意識地搖頭,“不可能,我認得出來,那上面有一顆痣,跟巍巍的一樣!”
“這是韓夢的陰謀,她是故意嚇唬你的。”
褚臨沉說著,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定定地看著她,說道:“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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