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昱風哥哥，我會跟她說這件事的。”
辛寶娥嘴上應著，至于那根銀針……她想了想，還是把話憋回了肚子里。
柳昱風正在查這件事情，她若是不想被看出什么端倪，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從會所里出來之后，她第一時間聯系了潘中裕。
“老師，你設計褚老夫人車禍的事情已經被人查出來了，你最好能在事情被爆出來之前，先采取一些措施。”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是捆綁在一起的。要是潘中裕出事的話，自己也一定會被牽連。
所以她才第一時間給他報了個信，讓他做好防備。
至于秦舒那邊，她還在考慮要不要把柳昱風的話如實轉達給她。
以秦舒對褚老夫人的重視，在加上她追根究底的性子，不把事情查清楚是一定不會罷休的，稍有不慎就會查到自己頭上。
要是不告訴她，回頭柳昱風那邊問起來，自己又該如何解釋？
辛寶娥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邊。
第三醫院里。
秦舒也在糾結要不要把褚老夫人的檢查結果告訴褚臨沉。
她一想到褚臨沉工作上的事情已經足夠繁重了，便不忍他再為奶奶的事情操心。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秦舒看著攤開放在眼前的一堆檢查報告，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呢……”她低喃著，像是遇到了無法解答的難題。
從腦電圖上反映的情況來看，褚老夫人的神經嚴重受損，已經是植物人無疑。
可是另外一份肉堿檢查，卻顯示她的體內代謝指標并沒有嚴重到那樣的程度……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雖然秦舒的醫術已經是業內的翹楚，但術業有專攻，醫學更是包含了各種廣泛的學科。
其中神經科方面的疾病，正好是秦舒的短板。
和秦舒坐在一起商量褚老夫人病情的高醫生也是拿著這些報告一籌莫展。
雖然他是這家醫院最頂尖的神經科醫生，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從業十余年都沒有見過，還真是棘手。
他只得嘆了口氣說道：“秦小姐，褚老夫人的情況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高醫生，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要不，再檢查一次，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秦舒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褚老夫人那么慈善和藹的人，她不想她只能以植物人的狀態度過晚年。
而且，這個結果褚臨沉也不會接受。
看著秦舒臉上的掙扎，高醫生也有些為難，但他能夠理解秦舒的心情。
面色凝重的想了想，他提議道：“或許，你可以去國醫院試試。”
“國醫院？”聽到這三個字，秦舒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
她之前因為conx01疫苗的事情跟國醫院結怨，對這個地方有種下意識的抵觸情緒。
何況，在見識過潘中裕的醫術和人品之后，她對國醫院里面的其他人也要打個問號。
高醫生把秦舒的反應看在眼里，理解地說道：“我看過你和國醫院公審的那個新聞，但是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秦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高醫生這才繼續說道：“我要說的不是別人，而是國醫院的院長，沈牧。”
秦舒面色微怔，腦子里下意識地浮現一個白發滄桑卻背脊挺拔的老者形象。
她依舊沒有開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高醫生，聽他娓娓道來。
“沈牧院長是國內醫學界的第一人，全世界能夠跟他一比高下的，也就只有那位史密斯教授。不過史密斯專攻的是外科，而沈牧院長卻最擅長神經科，褚老夫人的這種情況，只有他出手，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原本對國醫院不以為然的秦舒聽到這里，心頭不禁動了動。
沈牧擅長的竟然是神經科……
不等她表態，卻見高醫生自顧地搖了搖頭，嘆道：“只不過，聽說那沈院長的性格古怪又狂傲，就連前些天辛將軍上門求醫都被他拒之門外，更別說是一般人去求他治病了……”
秦舒啞然地扯了扯唇角。
辛將軍那事兒，她也算是當事人之一，自然知道情況。
辛將軍怒氣沖沖的模樣她記憶猶新。
想起自己和國醫院之間的矛盾，她幾乎可以預見，她若是找沈牧院長救褚老夫人，結果多半就跟那天辛將軍請他救辛夫人一樣，不過是白跑一趟而已！
秦舒不禁為難起來。
但是，不管她怎么想，都不打算輕易放棄。
現在既然知道沈牧院長或許能救褚老夫人，她要是不去爭取一下，不就是放棄了希望？
為了褚老夫人，她必須做點什么。
只不過自己之前跟國醫院結下了梁子，所以請沈牧院長出手救治的事情，還得謹慎一點，想個穩妥的辦法。
秦舒花了兩天時間，打聽關于沈牧的一切，了解他的脾性和所有喜惡。
她滿腦子都想著這件事，也就暫時把褚老夫人的情況壓了下來，沒跟褚臨沉說。
后天，沈牧在京都大學有個學術交流會。
秦舒看著宣傳海報上的時間和地點，心思快速活絡了起來。
……
當天，秦舒囑托護士照顧好褚老夫人，便拿著整理好的病歷資料出發前往京都大學。
學術報告廳里，正在為稍后的交流會做準備。
幾個學生在緊鑼密鼓地布置著舞臺，鮮花、地毯、演講臺……每一處細節都要仔細核對。
只因為那位沈牧院長身份尊貴，又十分挑剔講究，能夠請到他來學校開展交流會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情，學校特意下達了通知，要坐到事無遺漏！
秦舒穿著一身白色毛呢外套，帶著貝雷帽，長發披散在身后。
她身形纖瘦、五官秀麗，一副大框架眼鏡遮去了大半張臉，散發文藝的氣息。
看起來和周圍的大學生儼然是同齡人一般。
她抱著懷里的文檔，在學術報告廳門口徘徊，搜索著目標對象。
“喂，你好像不是咱們醫學院的吧？”身旁驟然響起一道探究的聲音。
秦舒朝向自己發問的男生看去，對方個子高高的，戴著眼鏡，手臂上別著學生會專屬的徽章。
秦舒點了點頭，隨意扯了個謊：“嗯，我是計算機學院的，聽說今天有沈牧院長的交流會，所以特意過來的。”
男生眉頭微皺，“今天的交流會是針對咱們醫學院的，名額有限，其他學院的人不能參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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