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守澤翻了翻他遞過來的材料,抬眼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找到王浩的尸體,死要見尸,不是么?”

  辛晟對上他耐人尋味的目光,嘴里的話咽了回去,點頭:“……是的。”

  “那就這么定了,我再多給你一些時間。”

  宮守澤大度地說道,把手里的材料隨手放到一邊。

  忽然話題一轉,問道:“你家辛裕和元家那邊的婚事,商議得怎么樣了?”

  辛晟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正在談。”

  “還沒定下來?”

  宮守澤似乎有些驚訝,說道:“我聽說,辛裕和元落黎青梅竹馬,元家那邊對這門婚事也很滿意,難道是辛將軍你還有什么顧慮?”

  言辭中,暗含著某種意味。

  辛晟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最上卻無奈地說道:“其實……那元落黎一直沒有露面,我們也不好揣測她的態度。畢竟結婚這種事,總要他們雙方年輕人都樂意才行。”

  “這樣啊。”宮守澤恍然,瞇了瞇眼,期待地說道:“他們倆要是能結成連理,應該會是喜聞樂見的一樁美事。”

  “是。”

  辛晟垂眸,眼觀鼻鼻觀心。

  ……

  秦舒離開燕景的研究室之后,沒有立即回國醫院或是元家。

  她先按照之前跟寧清若約定的聯絡方式,嘗試和他們取得聯系。

  經過加密的通話不用擔心被燕景發現,秦舒可以放心地向他們詢問巍巍的消息。

  而此時的寧清若等人,經過三天的尋找,幾乎將濱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巍巍的下落。

  但好的一點是,他們也能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確保巍巍沒有落到燕家手里。

  只是,巍巍到底去了哪兒,還需要進一步尋找。

  幾人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秦舒的電話一打過來,寧清若便下意識地朝對面的褚臨沉看去。

  正在跟賀斐討論巍巍或許已經離開濱城的褚臨沉,感受到她的視線,淡淡地瞥了一眼過來。

  不過他并沒有打算過問,很快就要把目光收回去。

  寧清若卻下意識地把手機舉向他,說道:“秦舒的電話。”

  這一瞬,褚臨沉神色有片刻的凝滯。

  他的目光咻一下折了回來,死死地盯著寧清若掌心里的手機,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凝住了。

  來電顯示的短號沒有備注名字,但他卻知道,電話那頭的就是他思之如狂的那個人。

  褚臨沉激動的,緩緩伸出了手,從寧清若手里接過電話。

  “清若,找到巍巍了嗎?”秦舒的詢問從那頭傳來。

  雖然聲音已經變了,但說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熟悉!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他第一眼看到她,就會產生似曾相識感覺的原因!

  此刻,那個人就在電話那邊,他甚至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

  他喉結忍不住滾動,有很多話想跟秦舒說,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修長有力的手掌握著手機,竟然微微地有些顫抖。

  “清若?”

  沒有得到回應,秦舒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擔憂和疑惑。

  褚臨沉突然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的那一瞬,仿佛萬籟俱寂。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拿著手機的彼此沉默著。

  許久,秦舒確認地問道:“褚臨沉?你也在濱城?”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多的驚訝,和她相比,褚臨沉的情緒顯得更加激動。

  他止不住地揚起唇角,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埋怨:“元落黎……秦舒,你終于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了!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就要被你騙過去了!”

  即便在寧清若那里得知真相之前,他也從來沒有放棄心里的那一絲懷疑。甚至還勸說自己,她是有什么苦衷才會特意隱瞞身份。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因為這件事,他心里經歷了太多的煎熬和掙扎。何況,最后秦舒還把真相先告訴了寧清若和賀斐,居然不是先告訴自己……

  多少,都會覺得有點委屈。

  褚臨沉故意冷下語氣,質問道:“怎么?是不是事情都辦好了,覺得沒必要再隱瞞身份,所以就不繼續裝了?”

  說著,還略有些傲嬌地哼哼了兩聲。

  把坐在一旁的賀斐和寧清若兩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兩人哪見過這樣的褚臨沉?

  夫妻倆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然后給衛何使了個眼色,三人起身往外走,把空間留給這個終于能跟秦舒連上線的男人。

  褚臨沉沒有在意他們,全副心思都在電話那端的秦舒身上。

  沒有聽到她的回應,他不滿地催促:“說話,給我個解釋,你假扮元落黎到底想做什么……不,你先告訴我,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你是怎么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來的?”

  向來穩重的男人,這會兒全然拋開了矜持,一個接一個地問題連珠炮彈似的發射出來,讓秦舒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回答才好。

  她無奈又有些好笑,只能提醒道:“褚臨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待會兒慢慢給你解釋。你先告訴我巍巍現在的情況好不好。”

  說起兒子,褚臨沉頓時冷靜了下來。

  面色微沉地將情況告訴了秦舒。

  秦舒聽完,反倒沒那么擔心,說道:“只要巍巍沒落到燕家手里就好,至少有機會先找到他。”

  不過她也并不是就能徹底放心了,巍巍是個聰明的孩子,只要脫離了危險,肯定會想辦法聯系她或者褚家的,但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也許是有其他的情況。

  她思索地問道:“如果巍巍已經離開濱城,他不回海城,又回去哪里?清若沒有追蹤到跟他去向有關的信息嗎?”

  “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兒子流落在外,我會盡快找到他。”褚臨沉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沉穩,讓人聽著,不由自主地覺得心安。

  秦舒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開始向他解釋自己假扮元落黎的前因后果。

  褚臨沉中途幾次想開口,都忍了下來,沒有打斷她,默默聽著。

  秦舒言簡意賅地把話說完,無奈地笑了下,“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還得繼續扮演元落黎,然后等大江那邊的消息。”

  “不行。”

  褚臨沉終于開口,卻是直接吐出兩個字,否定了她的打算。

  即便在秦舒的講述中,她刻意把這段時間受的苦弱化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褚臨沉卻深刻感受到了她的不易。

  他心里,充滿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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