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觸感，令鄭賢渾身一凜。
“舉起雙手。”
喬然用槍抵住身前的黑衣男人，“慢慢轉過來。”
鄭賢只得舉起雙手，一點一點轉身。
他聽出來是喬然的聲音，心里倒也沒多害怕。
他知道喬然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殺了他。
轉過來以后，他恭敬地喚了一聲，“少帥。”
“于承先讓你跟著我？”
喬然冷聲質問。
“對不起，參座的命令，我不能違背。”
鄭賢表示歉意。
眼前的喬然，光芒四射，他也想尊敬。但是各為其主，沒有辦法。更何況他的妹妹，還在于承先的手中。
“鄭賢，我知道你很衷心。但是，繼續這樣下去，值得嗎？一直以來你跟著于承先，他做過些什么，又是怎樣對待被他摒棄的人。你再清楚不過。”
喬然將槍口下移，指向鄭賢的心臟。
“是。同樣，參座怎樣對待背叛他的人，我也很清楚。”
鄭賢面容僵硬，冷聲回答。
“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做鄭思思？”
喬然突然問。
鄭賢一驚，“你們調查我？”
他有些亂了，“請你們不要打擾我的妹妹，更不要想辦法去接近她。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不想害了她。”
見鄭賢十分防備，喬然皺眉，“鄭思思是不是被于承先軟禁在z國？你不想救她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鄭賢更加激動，“我不想。更不需要幫助！
你們不要打聽她的事。任何風吹草動只會增加她的危險！”
他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期待其他人去救他的妹妹。
因為于承先不是好惹的，一旦于承先提前察覺，對他和對他妹妹來說，都是致命的。
喬然皺眉更深，試探道，“你不相信我們能夠辦到？”
鄭賢連連搖頭，“我不需要你們做任何事。你們也不要指望我會背叛于承先。死了這條心。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倒也干凈。”
他閉上眼，等著喬然動手。
如果現在他死了，沒有利用的價值，于承先自然會放過他的妹妹。
這樣的結局也許更好。
喬然臉色沉下來。
看來，接近鄭賢比她想象中要難。
鄭賢似乎非常忌憚于承先。已經到了恐懼的地步。
“我不會殺你。要殺，也不會是我來動手。”
喬然頓一頓，“鄭賢，你真的想清楚了，不想救你的妹妹？你憑什么認為我們沒有本事。要說權力，我們現在掌握的也不少，我們還有t國總帥支持。要說金錢，你應該清楚，左辰夜擁有怎樣的財力。在z國，于承先能夠辦到的事情，難道我們辦不到？”
“是，我知道任何異常動靜，都會引起于承先的警惕。但是，之前我們的計劃，于承先難道察覺了？鄭賢，我不逼你，你回去慢慢想想。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想合作，都不遲。”
喬然一邊說，一邊退后幾步。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
她一直退后，直至弄堂口拐彎處。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于承先如果問起來，就說沒見過我。”
丟下最后這句話，喬然側身飛快地沒入旁邊岔路的小巷子里。
等到鄭賢追出來，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
鄭賢站立在縱橫交錯的弄堂里。
寒風來回穿梭，令他有一絲清醒。
腦海里，全是喬然剛才絕美帥氣的身影。
心底，竟然產生一絲動搖。
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其他人，能夠救出他的妹妹？讓他不再受到控制，不再任人擺布？
他心底，起了波瀾。
有一瞬間，開始期盼。
隨即，他又用力甩甩頭。
不行，他不敢冒任何風險。
今天跟丟了喬然，回去不好交差，免不了又要挨罵。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另一邊。
喬然離開后。
她走到人多的地方，周圍噪雜，但是反而安全。
她撥通宮蘇言的電話。
“鄭賢我已經和他接觸過。我開門見山，沒有隱瞞我們的目的。但感覺他的戒心特別重。或許他見過于承先最殘暴的一面。所以不敢輕易松口。我覺得，除非我們先救出鄭思思。否則他不可能倒戈。”
宮蘇言，“這太難了。救出鄭思思的同時，于承先肯定第一時間將他滅口。我們什么也問不到。”
喬然嘆了一口氣，“我也考慮到了。于承先的確夠狠，懂得抓住別人的要害。而且，他已經在心理上完全馴服了鄭賢。想要從鄭賢身上突破，很難。”
宮蘇言，“知道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喬然掛斷電話以后，返回品宣公寓。
另一邊。
豐靈已經離開京城，在京城郊區的縣城，找到了一份工作，教授一些孩子拉小提琴。
她在路上，靠拉小提琴，賺得一些路費。
也正是因為拉小提琴，有培訓中心，向她拋出橄欖枝。
她租了一套房子，單間，很便宜。
一對一的小提琴課程，收入還不錯。
她教的也好，對待孩子也有耐心。
這天，培訓中心的老師瞧見豐靈走過來，忍不住夸道，“家長們都夸你教得好。你的小提琴彈得真棒，天才啊，你學了多少年？”
豐靈低著頭，她還是不習慣跟人說話，“沒學多久。”
對待孩子還可以，面對成年人，她依舊退避三舍。
說完，她趕緊離開。培訓中心的老師望了她一眼。
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怪異，不愛說話，也從來不直視別人。
看見豐靈快走遠。
她朝豐靈背后大喊一聲。
“晚上有活動，要去京城市中心廣場表演，領導說了，你也一起去。除了帶孩子們表演，你也獨奏一曲。領導親自交代，你別拒絕啊。還有，晚上換條裙子，別穿成這樣！”
豐靈腳步一頓。
去京城表演？
她好不容易離開京城，這么快就要回去？
可是，這里的人對她很好。
讓她能夠生存下來，她不好拒絕。
橫豎只是去表演，不可能那么巧，會遇到……
腦海里，浮現起一張正氣凜然的俊顏，還有難以忘懷的氣質。
再見了，人海茫茫，相遇太難。
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她應了一聲，“好。我去上課。”
說完，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