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邊深城的名字定下來了，就叫經濟特區。特區內允許華僑、港澳同胞、部分外國廠商投資設廠，或合資興辦企業、旅游業；外商須遵守咱們的所有法律，在經濟上實行開放政策。”
趙亮亮的聲音傳來，鄭建國是重重的呼出了口氣，心說自打1978年年初連名分都沒有的試驗田，到1980年的這會兒正好是兩年時間，從只有一條街道的小縣城到成為副省級的深城，共和國這艘大船總算是完成了轉向：“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心都在善縣。”
“不光我知道，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需要時間。”
趙亮亮當然知道這貨的想法，只是這個事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近似于不可能：“思考的時間，溝通的時間，協調的時間，這些都需要時間去做工作，經濟特區也是歷經了兩年的時間才拿到她的名字，噢，你是打算把那個電扇廠放在善縣？”
“不止是電扇廠，還有箱包廠，當然在我的想法里面，還有些其他東西。”
能夠說起對于善縣的想法，鄭建國也就是看在趙亮亮幾人在網點上的表現，電話中這貨心情不錯也沒提網點上的事兒，那就說明網點的整體運作在目前來說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樣去推測的話，也就可以認為這幾人在這次的材料上漲中算是練了次兵，對于把想法和紙面上的東西怎么落地執行，在某個方面來說算是通過了他的考驗：“機場的事兒就不說了，影視基地可是用來讓華人們回國后有個去處，他們擁有的資金不會太多，大的活接不下來但是可以積少成多——”
“你這家伙，和我說話還在繞圈子——”
電話里的趙亮亮突然語氣輕松的埋怨過，鄭建國也就知道該說開了：“我之所以著急，還是因為《紅樓夢》的全球海選就要啟動，這個影視基地不借著這個機會進行宣傳下，那也就太虧了。
由于海選面對的主要是海外華人群體，而能夠有精力和條件參加的只能是那些中上家庭，所以我想借著這個機會參照國內設置些網點和他們互通有無。”
“國外的資訊可是比國內發達的多——”
趙亮亮狐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鄭建國沒想到他會以為自己要在國際上打個信息差，便跟著笑了起來：“先前我說了互通有無，這邊的服裝價格你也了解吧？低檔的都三四十美元一件，即便按照官方的1.5匯率去算都是五六十人民幣，如果咱們能夠生產出低于10美元出廠價服裝——”
“那樣的話，價格都好說了——”
趙亮亮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了之前匯率上的誤會他對這個字眼很是比較敏感，國內私下的匯率都奔著五六七的去了，這么算下來低于10美元的服裝，那在國內是大把就可以買到，再加上這可是國家急需的外匯，心動的同時可也知道還有個問題：“你能聯系到銷售商嗎？”
“我打算借著海選的機會把這些分銷商找出來，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會在意消息了？”
眼瞅著說的就差臨門一腳，鄭建國也就沒和趙亮亮見外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來到美利堅感受最深的便是衣食住行中除了行，其他的穿衣吃飯住房成本才是最高的。
之所以造成這個現象，還是那高昂的人力成本以及極其完善的基礎建設和發達的制造業，可想想帝國大廈都佇立在曼哈頓都半個多世紀，美利堅的人口紅利和工業革命帶來的紅利是早就吃完了。
人力成本的上漲是導致這個現象的真正原因，但是放在鄭建國身上來說，這也是他準備跳過經銷商直接組建網絡平臺的好時機，挑選些實力不大不小的華人來收集建議，看看能不能把記憶中的廉價服裝連鎖給整出來。
鄭建國之前還想著等鄭冬花和寇陽畢了業再插手進制造業，然而通過上次在電話中和楊娜的溝通，他赫然發現了這個便宜女朋友也是比較虛榮的，知道自己最大的憑借便是醫學博士，用這個在任何地方都不會惹人嫌討人厭的身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雖說是打著去試探機場方面的想法——然而如果港島機場都能去談，那么這個制造業為什么不可以插下手？
上輩子鄭建國沒接觸過銷售和制造行業，但是憑借著無處不在的發達網絡讓他對于這些方面都有著最基本的認識，特別是這輩子出國后經過系統的學習，再去剖析記憶中所聽所看的東西便有著種天然的優勢，幾十年后的兩元店五元店和十元店之所以開的哪里都是，也就是遵循著薄利多銷的方式。
采購1支鉛筆和采購1萬支的價格絕對是不一樣的。
當然，鄭建國實際上想搞的是服裝批發城，經過他這年把時間的確認，這個幾十年后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都知道的場所，竟然在美利堅找不到，這才是讓他去想搞一下的動力。
反正是電風扇和箱包都要搞，再把服裝搭上也沒什么吧？只是到時候交給楊娜的時候會不會惹來她的怨念，或者交給那個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職業經理人？
至于賺錢，這是鄭建國去考慮事情最少顧慮的地方，他的打算是本著不虧錢去幫著國內開辟條真正的財源，至于后面真打起了貿易官司也不過能翻到3倍的300%的關稅，即便是這樣也才四五十美元——而在自己這種操作辦法下，那些國際上的廉價制衣商們怕是等不到才對。
“只是現在原材料不好找，國內布匹還是管控物資，最近聽說的確良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只是我看這邊的人穿這個的很少。”
趙亮亮的話算是給鄭建國的提議降了幾分溫度，只是后者也知道這個在認真起來想要賺外匯的國內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才對：“趙哥，我現在才想著是趁著海選把網點建起來，你倒是直接跳過這部開始想原材料去了——”
鄭建國說的時候語氣輕松，他對這個事兒抱著不賺錢的心態去的，目的還是想趁著海選啟動構建張密布歐美的分銷商網點，至于目的也是為了以后自己的制造業能夠走出去做鋪墊，否則生產出來的東西還要被經銷商給拿捏，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那樣錢都被人賺去了，只是這會兒不用對趙亮亮說明白而以，讓他跟著有錢賺就行了。
接下來鄭建國和趙亮亮又說了幾句放下電話，看著時間很快到中午也就開開了電視機，聽著里面傳來的聲音回到了座位上開始吃飯，便見畫面閃現間飄出個聲音來：“科學家在此地監測到這一地區的群震次數逐漸變的密集起來，并于前天的3月25日達到了峰值水平的里氏5.1級的地震。
短短的兩天時間內一共錄得了174次2.6或更高級別的地震沖擊，這無一不表明著沉睡了123年的圣海倫火山正在蘇醒，噢，我臺前方記者報道火山口已經出現肉眼可見的藍色火焰——”
“可燃氣體都出來了？那看樣子是要噴了——”
瞅著電視上的主持人神情激動的說著，鄭建國憑借著他腦海中并不多的化學知識做出了判斷，只是很快腦海中閃過了個念頭后又眨了眨眼：“災難醫學，好像還沒出來？算了，現在的攤子都折騰的夠大了——”
災難醫學是個比較冷門的醫學，針對的是各種天災人禍導致的大災難過后的急救和防疫，這在鄭建國看來可以讓他在適當的時候介入各種極端的場面里。
然而，考慮到眼皮下的幽門螺桿菌和石墨烯，以及即將鋪開的《經典傳承》項目和影視基地與機場項目，還有才放下的電話里面說到的分銷商篩選及相關投資落地情況——
心中默然算過自己撲騰開的攤子，鄭建國便再次感覺到身邊沒啥能用的人才，這會兒電視上新聞插播結束換成經濟節目，也就瞅著那飄過的30美元16美分的是有合約眨了眨眼：“現在要和查理攤牌了？”
當鄭建國想起查理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遠在三千多米外的波士頓大通期貨交易所里，查理也正在他的辦公室里談起鄭建國：“麻省理工這下抽了空子簽下鄭建國，哈佛那邊會有什么反應？”
“費舍爾教授原本想明天和鄭建國說這個事兒，卻沒想到我就接到了你的電話，現在消息屬實的話，費舍爾教授應該會懊惱的，他是想著鄭建國不會，或者說沒時間參與到實驗室研究里來！”
緊閉門窗的辦公室內，烏爾莉卡站在桌子前神情恭敬的說過，只是盯著神情不變的查理也就有了個不好的念頭：“我還要調回麻省理工那邊嗎？”
“不，根據目前對于鄭建國的調查，他的警惕性有些高到離譜，當然這也許是CIA那群蠢貨裝的竊聽器帶來的負面影響，但是也從側面暴露出了他這個人的性格，如果你再回到麻省理工，他怕是要起疑心的。”
飛快搖了搖頭靠在辦公椅上，查理盯著烏爾莉卡說完，便感覺這個事兒還真的是挺難辦，如果只是單純的跟蹤下觀察下鄭建國，那是個FBI探員就能勝任的任務。
可自己負責的這個小組還肩負著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控制鄭建國接觸到機密級研究的任務，查理總不能再去向上面申請個固體物理學博士學位的探員來：“我以為他畢業后咱們會輕松點，才安排哈佛大學給他開了那么個條件，現在看來即便是讓麻省理工那邊拒絕他，也指不定會有沒有其他學校冒出來——現在這個項目又有什么進展嗎？”
“沒有，使用微機械剝離法——就是撕膠帶的辦法提取的石墨層數不穩定，現在實驗室的任務轉向了制取辦法的研究，看看能不能獲得大點的石墨層。”
烏爾莉卡的聲音還沒落下，桌子上的電話陡然跳了起來，發現查理探手拿起，她也就閉上了嘴巴，卻沒想對方直接瞪眼望來還抬手指向了身后的門，也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鄭，你在——想成立自己的基金？”
頂著烏爾莉卡的注視轉過身，查理便感覺有了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只是我在這行里的經驗也不是很多——”
“嗯，我就是看中你這不多不少的經驗，因為那些太有經驗的人會開很高的價格，而咱們之間這一年多的合作還算是愉快，再加上我不用你去操作資金的投放，而是給我，或者還有其他人的資金提供建議，也就是干相當于顧問的活按照我的要求去投資。”
話筒中鄭建國的聲音背景里隱約傳來其他的聲音，查理已經是腦海急速的飛快轉動過，他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夠聽到這么個邀請，另外也從側面了解了這位的警惕心，寧愿找這個接觸不深的FBI也不愿去市面上找那些職業基金經理人：“這個，你的要求太突兀了，我需要考慮一下，你很著急著做出決定嗎？”
“不急，在石油合約平倉前都不急，噢，查理，如果你答應下來，我會給你開出五十萬年薪和你現在的提成，這是那些跨國企業CEO都沒有的待遇。”
鄭建國的聲音傳來，查理便感覺心臟重重跳了下，現在這架交易所的總經理都沒有這么高的底薪，如果他真是個單純的交易員，怕是這會兒早就應下來了，然而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現在電話上的第三個人聽著，便開口笑道：“好的，鄭，我會很快給你答復的，請給我點時間，你知道我在這家公司里干了很長時間了，我需要鄭重考慮下！”
“好的，不急，不急！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鄭建國的聲音消失，放下電話的查理瞅著門外想進來的烏爾莉卡，飛快抬手擺了擺后拿起電話開始撥號，等到對面傳來了要找的人聲音后，開口道：“嗨，BOSS，我這邊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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