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奧古斯都想見自己了？”
腦海中閃過昨天那個沒有打通的電話，鄭建國當即和阿方索打了個招呼后出了急診室，只是在見到老警察尤蘭的時候有了點麻煩：“鄭，這是工作時間，你又請假了？”
“沒有，有人給我捎了東西來，我去醫院門口接一下。”
知道對方是在關心自己，鄭建國也就停下腳步含糊著說過，尤蘭抹了下眼角的眼屎轉頭看向了急診室的大門口，就見路邊一輛停著的雪佛蘭上下了個人，還沖著這邊招了招手，便開口道：“那好吧，我在這里看著你點，快去快回——”
“好的，謝謝你，尤蘭~”
鄭建國擺了擺手滿臉是溫和的笑算作領情，也就忍著撲面而來的熱浪到了雪佛蘭旁邊，便發現這位來的還是個熟人，上次他在布魯斯位于上東區的家里見過，當時和奧古斯都在一起沒有說名字的那個：“嗨，上次還沒見你介紹自己——”
“鄭，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你只要知道我代表誰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身形雖然沒有亞力克高大，但是鄭建國卻從他青筋賁起的雙臂和寬大短衫都遮不住的肌肉上看出，這位怕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種貼身保鏢，也就從他手里接過了個精美的卡片：“還真是百老匯的《悲慘世界》？明天上午10點的場次？”
“這是個由頭，下面的話都是我替奧古斯都先生問的，他想知道你的石油合約還在持有嗎？”
中年男人目光掃過鄭建國的面頰，后者只憑對方滿臉的認真就知道在觀察自己，也就控制住自己左看右看的沖動，開口道：“石油合約雖然已經平倉了，可那是因為我發現了個短期可以賺錢的機會，計劃還是會按照上次我說的那樣執行——”
“如果你虧了呢？”
中年男人想都沒想的開口問過，鄭建國也就露出了燦爛的笑，開口道：“這個機會不會虧，可以算作是穩賺不賠的機會，奧古斯都先生如果有意的話，可以看下現在石油合約的價格以及石油公司們的市值——”
“好的，我會把你的話帶給奧古斯都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回去了。”
中年男人面色微變的開口說了，鄭建國也就一揚手中精美的卡片，笑道：“那我也回去了，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又看了眼遠處的老年警察，也就目送鄭建國轉身離開后鉆進了車里，接著飛快發動車子開向了機場，等到他回了紐約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在出站口上了輛早就等著的車副駕駛，便對后座上的奧古斯都開口道：“鄭先生說他發現了個機會，可以算作是穩賺不賠的機會，還說您有意的話，可以看下現在石油合約的價格以及石油公司們的市值——”
“石油公司們？不是石油公司？”
后座上，穿著燕尾服扎著領結的奧古斯都詫異的望來，中年男人便點了點頭道：“是石油公司們，不是石油公司——”
“難道石油公司們的市值有問題？穩賺不賠的機會，這是被高估了還是被低估了？”
奧古斯都敲了敲手指指節后開口問過，中年男人和駕駛員便沒有開口出聲，只聽他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被高估了可以做空，然而現如今在石油合約高走的時候做空石油公司，這怎么都不可能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真如果這樣做的話才是本末倒置，還不如做空石油合約。
而以鄭的智商肯定會想到這點，那么就只能是石油公司的股票被低估了，只有被低估的市值才能做到穩賺不賠，而石油公司最大的資產除了精煉設備和輸送設備外，也就是手上油田的石油儲備了，而讓我看石油合約的價格，應該就是在說公司的市值和石油儲備差太多。
只有這樣才能在趁低吸納后——呵呵，原來他告訴我的目的在這里，他是怕自己的有限資金掀不起大的動靜，讓我也跟著下場，這樣湊熱鬧的人多了，才能引起市場上對于公司市值的關注，進而推高公司的股價，縮小低估的空間。
這樣他便能進可攻獲得石油公司的股份，退可守的或者是趁著股價高升的時候將手上股票賣出，拿著錢去石油合約的期貨市場做空，上次見面時他還不知道這個事情，而如果那個時候知道的話，也不會隱瞞到我讓你去問他的時候。
這么看來鄭不止是聰明人，而且運氣方面也是旁人難及的，你來之前我也得到個最新的消息，鄭在交易所里的石油合約已經全部平倉，把十億美元全部扔進了股市里面——”
“那咱們也要跟進嗎？”
駕駛位上的中年人開口說了句，奧古斯都便點了點頭道：“如果是真的有被市場低估的石油公司，那咱們肯定要去賺這個錢的，只是如果真的這樣，那鄭送給咱們的這個人情可就夠大了——”
“現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
駕駛位上的中年人開口說過，奧古斯都面上便露出了贊同之色：“他們本就是站在咱們的肩膀上去學習，我小時候一臺計算機有幾十噸重，幾百萬的造價只有一萬多個電子管，可現在你看看最新的，幾十萬電子管的CPU——”
“呵呵，BOSS，現在可不比咱們小時候了，那時候電子管一個就有手指粗，可現在的那個，好像也不叫電子管了，晶體管？”
駕駛位上的中年人笑瞇瞇說過，奧古斯都飛快點了點頭道：“對，就是晶體管了，可這才幾年時間，看到你們就感覺仿佛是在昨天似的，可想想鄭，咱們是真的老了——我在他這么大的時候，別說賬戶里的錢了，全部家當都還不到5美元。
可你看看他，18歲多點就賺了十億美元！就這俱樂部里還有人不樂意，說什么他來自共和國，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咱們不一樣，可我看他是喜歡錢也喜歡女人，有人投懷送抱就忍不住了，這和咱們沒有什么不同嘛~”
“BOSS，能在錢和女人面前忍住的，那是心里有問題——”
駕駛位上的中年人說過，奧古斯都也就嘆了口氣道：“年少多金好風流，這原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不過這樣最大的壞處就是目中無人，只是放在鄭的身上，他又是個學醫的出身，要說這個世界上有哪個行業最能改變人，那就是見慣生死的醫生們了——”
“BOSS，你是在擔心控制不住鄭？”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人開口問了，奧古斯都點了點頭道：“是人都會有缺點，而放在男人身上不外乎三點，好錢好權好女人，鄭在賺錢方面就不說了，咱們得跟他屁股后面賺。
好權的話他現在還是個住院醫，而如果真的有這個傾向也不用在咱們這里待著了，直接回國就能獲得一個醫生最大能得到的權利，還有他在物理學領域的成就。
就是在女人方面，也能在投懷送抱后忍著不去觸碰，要么他是個傳統的共和國男人，要么就是他心中有什么顧慮，甚至極端點去想的話，他已經猜出了艾斯特的身份——”
“您是說他知道艾斯特是咱們的人，所以才沒有動她？”
川流不息的繁華街道上，載著三人的車子消失在尾燈密集的夜色里，而遠在幾百公里外的波士頓圣保羅53號內，鄭建國瞅過傳呼機上的信息，便見到查理將寫字板遞到了面前，上面一行可以稱得上丑陋的英文也就映入了眼簾：“之所以能夠在一天內完成這些賬戶的建立，還是因為之前您在透露了要成立自己的基金意向后，我便開始做這些準備工作——”
“干的不錯——”
鄭建國詫異的看了眼查理，面露贊許之色的點了點頭，便感覺這貨總算是讓自己刮目相看了次，只是接著想起賬戶這些玩意就是交易所的飯碗，心中的這個小驚喜也就瞬間不見，待之而起的卻是擔心起這兩家石油公司的反應來：“如果讓這兩家石油公司知道有人盯上他們的股票——”
“所以我來找您就是這個意思，今天在平倉的時候電話線出了點問題，交易系統宕機了一個多小時，我就想著后續交易量的加大，不如去紐約證交所那邊開個大戶室，如果系統再出問題也可以去現場手動下單——”
敏銳的捕捉到鄭建國的情緒變化，查理便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計劃，不涉及緊要消息他也沒有繼續用寫字板，沒想鄭建國就搖了搖頭道：“你去是對的，但是開大戶室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是開個一般的就行，在沒有引起石油公司的注意之前，就盡量避免打草驚蛇——”
“好的，如果您沒有其他要求了，那我就先走了——”
查理眨了眨眼睛，不說鄭建國是老板，單是他自己就是吃交易所這碗飯的，知道在股票吸納完成之前，最好是能別引起石油公司的警覺。
畢竟股價上漲雖然是好事兒，可前提是沒被人盯上，因為前者是單純的賺錢，而被人盯上則就代表著股權之爭，也就是公司的所有權之爭。
雖然股價上漲后股權可以賣出更多的錢，畢竟交易的核心還是有人花錢買股票，可對于公司的控制者來說，沒誰會心甘情愿的讓出自己的家業，被人掃地出門的拿著錢去養老。
所以如果鄭建國想要趁低吸納的想法被石油公司知道了，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引起石油公司的反擊，只需要發布回購公告抬高股價，就能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然，臨走之前的查理也沒隱藏自己的打算：“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星期的前三天我打算拿到3%的股票，然后如果還沒有引起市場和公司的反應，我打算在第四天盡量收購市面上的股票，由于周末市場會休市，我打算第五天全力以赴——”
“這是前三天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鄭建國也是沒費什么勁兒，就知道了查理的想法：“第四天表明身份后第五天開始亮出獠牙——”
只是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里，不知是石油公司的反應遲鈍，還是認為市場上股票的緩慢上漲是正常反應，又或者是查理暗地里的操作太有迷惑性，兩家公司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
第二天下午4點05分，鄭建國的尋呼機上收到了個數字：“0.6：0.3”
第三天下午4點05分，鄭建國的尋呼機上收到了個數字：“1.1:0.7”
第四天下午4點05分，鄭建國的尋呼機上收到了個數字：“1.9:1.5”
“這是差不多了吧？”
瞅了瞅電視上閃過阿什蘭石油公司的股價，鄭建國是沒想到能夠這么順利收到合計3.4%的，他之所以會對這個數字如此在意，主要是這兩家公司拋開了被市場低估的六成不說，其兩家整體市值便超過了340億美元。
340億美元的十分之一，也就34億美元的體量，然而鄭建國自有資金只有10億，連這個體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更別說這個時候的電視里主持人，都在說著什么。
“嗨，馬妮翁，把聲音放大點。”
瞅著原本閃過的阿什蘭石油公司字眼停在主持人畫面上，鄭建國轉頭向著服務臺里的馬妮翁招了招手，后者不禁抬頭看了眼電視主持人，只得拿出遙控給他放大了聲音：“鄭，你去炒股了嗎？”
“嗯，可以這么說~”
鄭建國皺著眉頭擠出了個笑容后看向了電視機，只聽主持人正大聲念著報道：“——換手率來看，其交易額已經突破了6億美元的規模，本臺特約評論員麥克認為在過去的三天里，阿什蘭和菲利普石油的整體交易額超過了12億美元。
其中阿什蘭以8.5%的換手率高居本周以來的榜首，而緊隨其后的便是菲利普石油公司也達到了7.3%的換手率，奇怪的是這兩家石油公司近期并未有什么大動作。
而我們都知道這兩家公司雖然市值在幾百億美元的規模，然而與埃森克、雪佛龍、康菲、EOG能源等公司相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因為這兩家公司在上周的表現幾乎都在3.1%左右，我們都知道在股市里面低于3%換手率，就說明市場并不看好這兩只股票，那么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吸納這兩家公司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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