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對李鐵的無語，鄭建國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檢過票上了車，很快隨著大約翰鄭冬花和安迪等人上來，車子況且況且的開動，卡米爾突然開口道：“咦，這節車廂里就咱們這些人？”
被卡米爾提醒，鄭建國才發現這節車廂里上百個座位，竟然只有這些人時，旁邊的大約翰開口道：“為了避免出現咱們來時遇到的麻煩，我把這節車廂的票都買下來了，大家可以隨意坐。”
“——”
鄭冬花面現無語的看了下鄭建國，先前她還以為下午回港島的人不多，接著就感覺這樣也不錯，大家最起碼清凈不少，只是好像票價56港幣一張？
100張就是5600？
從鄭建國隱現贊許的臉上收回目光，鄭冬花便想起了先前在商店里買的零食：“建國，我們先前買了瓜子，你要不要吃點？”
“好，那就來點，五香的？”
眼前一亮，鄭建國就見鄭冬花打開了隨身的牛皮紙袋，從里面抓起后發現是西瓜子，當即開口道：“沒有葵花子？”
“你看怎么樣，我說建國會問吧？”
旁邊，寇陽面帶微笑說了句，鄭冬花便跟著笑起道：“沒有，這邊只有西瓜子和南瓜子，咱們家里那種沒有，而且還是甜的，卡米爾應該能吃點。”
“好，那就嘗嘗。”
抓了把放到卡米爾和喬安娜面前的桌子上，鄭建國熟練的放在嘴里一個磕了，接著拿出來用手捏開后坐下，將瓜子仁放到兩人面前開口道：“皮是不能吃的。”
“噢。”
面現驚奇的瞅過瓜子仁，卡米爾便見喬安娜摸走后放進了她嘴里，眼睛瞬間瞪大后才要開口，鄭建國已經又拿了個瓜子道：“這樣豎起拿住，用門牙輕輕咬這個位置——”
卡米爾對這個瓜子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吃法，她從小到大的認知是這玩意全部都可以吃，而里面的仁則是有烘焙糕點時才用到。
當然，卡米爾現在的注意力并不是學習怎么剝，而是在鄭建國示范著咬開了，便探手拿過來放進了嘴里。
喬安娜挑了下眉頭面露微笑，和鄭建國看著卡米爾的時候，旁邊鄭冬花聲音傳來：“要是有炒花生就好了，建國你說在波士頓賣炒貨能賺錢嗎？”
“這應該可以。”
鄭建國在教過卡米爾和喬安娜后自己吃了幾個停住，歐美吃瓜子的歷史并不短，只是手段單一不像中國美食文化多元，一個葵花瓜子就五香焦糖話梅咖啡等等諸多味道，主要作用類似于國內的佐料，而不是當做零食。
當然，這是鄭建國上輩子里的記憶，現在炒貨在國內從瓜子到添加劑都是計劃物資，購買時需要憑借票才能買到，而票則是逢年過節才會發一二斤，就這也只有城鎮職工才能享有，所以傻子瓜子的生意才會那么火。
至于說傻子的原材料從哪搞來的？
這就是上面要打擊經濟犯罪的原因了。
好在鄭冬花問的是在美利堅炒瓜子賣，鄭建國也就把國內這會兒投機倒把扔出了腦海，歐美人沒有嗑瓜子的習慣，想要起步也肯定是賣給有習慣的華人。
這么想來，賺大錢可能做不到，養家糊口的小錢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只是讓鄭建國沒想到的，卻是喬安娜突然開口了：“這個生意，能賺錢嗎？”
鄭建國卻沒理她的轉頭看向了大約翰：“那些玩具的專利還沒下來？”
大約翰點了下頭道：“已經安排工廠開模，距離申請還要一段時間。”
“那是什么玩具？”
正拿了個西瓜子在使勁的卡米爾抬眼看來，鄭建國便探手從她手里要拿過瓜子，不想沾了點口水的瓜子絲滑異常，食指和拇指才使勁捏住便啪的彈飛出去，他也就重新拿個瓜子咬了下剝開，放回她手里后道：“和你那個品牌一樣，這些玩具是我送給喬安娜的禮物。”
看著手心白色的瓜子仁，卡米爾眨了下眼睛后看向喬安娜，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開口道：“哦，這下我們都一樣了，姐姐。”
“你是卡米爾，我是喬安娜，這怎么會一樣呢。”
雖然驚訝于鄭建國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喬安娜卻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惹起卡米爾的妒忌，飛快笑道：“不信你問鄭，卡米爾是獨一無二的。”
“嗯，謝謝你，姐姐。”
飛快看了眼鄭建國，卡米爾便將手心的瓜子仁放到了喬安娜手里：“你吃。”
發現喬安娜兩句話就化解了卡米爾的妒忌，鄭建國便松了口氣，接下來也沒再說玩具的事兒，開始拿著瓜子教起兩女怎么吃。
由于這節車廂里都是自己人，鄭建國等人在接下來直到列車停下，也只有和送水的乘務員說了幾句話，大約翰和布朗將吃的瓜子皮和其他干果殼收拾干凈，便在車子停下后頂著乘務員的好奇目光，踩在了港島的站臺上。
“BOSS，他們在那邊。”
安迪一眼瞅見巨人般的博爾特，鄭建國便帶著大約翰走了過去，還沒靠近就見比常人大了兩號還多的博爾特甕聲甕氣道：“BOSS，您早上離開后沒多久，便有您的曰本朋友過來，說是叫加藤森空。”
“這家伙的鼻子倒是挺靈的。”
下意識的嘀咕了句，鄭建國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大約翰，后者飛快開口道：“我沒有通知他——”
“嗯，那看樣子是白天鵝泄露了行蹤。”
確認不是大約翰通知的，鄭建國沒怎么費勁兒就猜出了加藤森空找來的原因，說完后面露微笑道：“我感覺他應該是來蹭白天鵝去成田機場的。”
大約翰雖然在想鼻子靈有什么說法時，也沒忘了對加藤森空的到來給出積極評價：“那就是倒履相迎幾千里了。”
“呵呵，你這個詞用的不錯。”
鄭建國面帶贊許的點了點頭，腳下跟著博爾特從旁邊幾十雙注視到出站口離開，這只是在上了車后卡米爾開口道：“咱們還要去曰本嗎？！”
“要去，港島機場跑道級別太低，白天鵝無法滿載起飛——”
隨著車子開動窗外的景色不斷后退，鄭建國沖著卡米爾解釋起來：“需要到曰本成田機場加油，才能回波士頓。”
“去紐約吧。”
卡米爾突然扯住鄭建國的胳膊說過，不過眼睛一眨想起昨天晚上吃的那個，飛快接著道：“我還想吃昨天晚上那個菜。”
“那個不是菜。”
前面才計算了下時差看看去紐約的利弊，鄭建國差點沒跟上她要吃干炒牛河的神轉移，于是沖著前面的大約翰道：“讓人去多買幾份干炒牛河送到瑞銀大廈里去，這次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下次不能這么匆忙了。”
“好的，先生。”
大約翰應下后拿起副駕駛上的車載對講機，讓人去炒干炒牛河后放下了對講機，轉過頭瞅了正依偎在鄭建國身旁的卡米爾，開口道：“這次回去還給卡米爾和喬安娜造成了不便。”
“嗯？”
鄭建國下意識的轉頭時，不想卡米爾正好從他胳膊上抬起頭來，兩人鼻尖碰了下后卡米爾皺了皺挺直的鼻頭，小聲嘀咕道：“那里的洗手間里沒有隔間，沒有馬桶，沒有手紙，當然我應該自己帶的——”
“嗯，那邊是挺艱苦。”
鄭建國探手拍了拍卡米爾的手，感覺有些冰涼后握住，便聽前面的大約翰開口說道：“先生，您在善縣的家也應該改善下，這樣日后回去的時候，也不會遇到這些問題，老夫人也已經適應不列顛的生活了。”
“這個事情，你去辦吧。”
想起過了年就要回善縣的老娘杜小妹和兒子鄭超超，鄭建國原本是想把這個活安排給郝漢，不過想起別說郝漢這家伙了，就是整個建國公司都沒幾個去過不列顛的，也就將這個活安排給了大約翰：“以不要張揚為主。”
“邁雅和布朗都要派過去，你說不要張揚呢？”
悠悠的看了眼鄭建國，大約翰想了下也就把這個念頭扔出了腦海，開口應下道：“是，先生。”
瞅過大約翰的側臉，卡米爾眨了眨眼后突然開口道：“你家里比羊城還落后嗎？”
“是。”
鄭建國面現古怪的應下后附頭到了卡米爾耳畔道：“我小時候都用土坷垃擦屁股。”
“啊——”
瞬間將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大，藍色的眼眸里充滿了震驚不說，卡米爾只是想了下那個畫面已經呆了：“真的？”
看到卡米爾問的天真，鄭建國倒是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真的，現在也應該有不少孩子會用這個辦法，美利堅雖然有貧富差距天差地別，可這個國家連貧富差距都沒有，大家過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許多孩子連上學的作業本都是正面的用完，然后拿反面來寫作業，鉛筆則是用到拿不住——嗯？”
瞅著說了半截吐出個疑惑詞語的鄭建國，卡米爾滿臉好奇道：“你想到了什么？”
探手將卡米爾冰涼的手握住，鄭建國就感覺另一邊的胳膊上多了股力道，便探手摸了過去感受著同樣的涼意，當即開口道：“我感覺可以開個鉛筆廠和造紙廠，嗯，再搞塊林場來種些樹。”
敏銳的捕捉到后面傳來的聲音，大約翰開口道：“您不是說這樣做會有邀買人心的嫌疑嗎？”
“可以生產了捐出去，錢什么的容易被人挪用——”
想起前兩年捐款的去向，鄭建國雖然捐錢后還讓已經成為徐主任的徐秘做了筆賬，然而架不住教育部門在各地的弱勢，許多錢都以維修校舍添置桌椅的理由挪用，結果就是連他看到這些理由也只能選擇接受，主要是全國上下都缺錢：“即便這些東西他們拿去賣了，這些鉛筆和作業本也會以遠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落到學生手里。”
“這又是個拍腦袋的想法。”
大約翰腦海中閃過這么個念頭時，面帶探尋的開口道：“這個應該是交給建國公司處理嗎？”
“是，你先做下記錄。”
鄭建國想了想今年建國公司的重點，也就把這個想法扔出了腦海，在車子到達瑞銀大廈后下了車，便見門口旁邊加藤森空正鞠躬九十度：“嗨，鄭君。”
“娘的，你這個大禮我感覺很不好。”
沖著加藤森空看了眼，鄭建國是想了下就沒忍住：“加藤，你我關系還用這么正式嗎？”
“當然，對待外人如果都是正式的話，那么以咱們的關系來說，再怎么正式也不為過！”
嘴上飛快的說過，加藤森空又微微的鞠了個躬，渾然沒聽出鄭建國話中不爽的模樣：“在下原本是來聽李麗君演唱會，不想在到達后聽說鄭君也在港島，這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
原本面帶微笑的鄭建國才驚訝于這貨竟然是來看演唱會的，而不是自己猜測的從機場那邊知道白天鵝時，隨著對方最后一句字正腔圓而變了臉：“千里有緣來相會是對男女來說的，加藤你這個詞用的不好。”
直起身的加藤森空面現呆滯：“啊，那咱們是他鄉遇故知？”
“這是你的他鄉——”
下意識的說了句，鄭建國便醒悟到他所站立的地方雖然也是國土，可現在還插著不列顛的米字旗，于是迅速改口道：“你那邊進行的怎么樣了？”
“那些政客太官僚了，有些東京都議員認為計劃涉及人口眾多——”
跟著鄭建國往瑞銀大廈里走著，加藤森空落后半個身位的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出來了個呼喚：“鄭建國，你去哪里了？！”
“嗯？”
猛然聽到有人指名道姓的叫自己，鄭建國神情一愣便轉頭看了過去，只是在看清對方的模樣后眉頭挑起：“王社長？”
“呵，你還認識我？”
王義國方正的面頰上神情不怒自威，嘴里呵斥過后在鄭建國身邊的卡米爾和喬安娜臉上掃過，眉宇間也就擰成了個疙瘩：“你看你，你還有外交官的樣子嗎？管家隨行前呼后擁，還帶了兩個外國女人招搖過市——”
眉頭挑起，鄭建國神情一變就要發作時，陡然間扯開了大衣道：“我這邊有錄音機錄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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